“嗯”听了顾淮西的话,夏梓木还有些懵,“什么戒指”
“你跟我装傻”顾淮西上前一步,一把拽下她用银链挂在包上的钻戒,“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淮西像是抓到了夏梓木仍旧喜欢着自己的证据,忍不住笑起来。
那笑有几分得意,又像是在嘲讽夏梓木嘴硬,“夏梓木,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远离我,还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做什么你还放不下我,对不对”
他视线紧紧锁着夏梓木,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被抓包的惊慌失措。
然而,夏梓木依旧是一派漫不经心的态度,“这东西是我从顾家离开的时候随手挂上的,打算回去后就转手卖了,只不过后来忘了,就没取下来罢了。”
若非顾淮西这会儿注意到,她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自己包包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戒指。
顾淮西嗤笑,“这种蹩脚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随身带着这枚戒指,分明就是对我们的过去还有念想!
“你其实还是想和我复婚的!”
顾淮西声音铿锵有力,说得理直气壮,认定了夏梓木就是心里还有他。
陆景灏盯着他手中的那枚戒指,神色晦暗不明。
夏梓木察觉到陆景灏的异常,对顾淮西说:“若是真觉得珍贵,我会把它挂在包上我会把它挂在包上,只能说明,这种东西,就是丢了,我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顾淮西面上的得意散了几分,“夏梓木,你不用狡辩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夏梓木无所谓道:“你信不信,都和我没关系。我心里的什么想法,自个儿清楚——”
她说着,看了眼陆景灏,“还有我在乎的人清楚,就足够了。”
陆景灏了解夏梓木的性子,听她这话,便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那枚戒指。
一切,不过是顾淮西一厢情愿的狂妄自大。
他倏忽勾了下唇,也不言语,和夏梓木之间有种无形的默契,心照不宣。
顾淮西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夏梓木话里那个“我在乎的人”指的是谁,咬牙道:“你这是故意气我你要是真不在意这枚戒指,我现在就把它扔了!”
夏梓木不紧不慢地道:“别扔。”
顾淮西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紧接着,就听夏梓木继续道:“这戒指是我当初花了上百万拍下的,扔了不是可惜吗我拿去拍卖,说不定还能把本钱找回来。”
“噗嗤!”
白依依忍俊不禁。
她家木木这嘴也是挺会气人。
顾淮西脸黑了下来,瞪了白依依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夏梓木已经抬手把顾淮西手里的戒指夺了回去。
“顾少,麻烦你把你的那枚戒指交给我,毕竟是价值上百万的东西,可不能便宜了你。”
“不过是一枚戒指,你居然还想跟我要”
“那可是一百万,我不该要我现在虽然有钱了,但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会嫌钱多呢”
顾淮西额头青筋暴跳,努力压抑着怒火,“那戒指被我弄丢了,你想要,我直接转一百万到你银行卡里。”
他们结婚的一年里,夏梓木送过他许多礼物。
她总是热衷于送一些小东西,用以表达爱意。
然而,他没有一件是好好保存着的。
他从来都只在乎颜蔓的送的礼物。
有关夏梓木的一切,都被他扔进了满是灰尘的杂物间,不见天日。
至于那枚结婚戒指,他曾经为了两家的颜面,还是经常戴着的。
只不过在和夏梓木离婚之后,便和其他那些夏梓木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在某个没有受到关注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算了,丢了就丢了,”夏梓木摆了摆手,“顾家的钱,我不屑要。”
她说完,看向陆景灏,“我们走吧。”
陆景灏颔首,随她离开。
顾淮西不甘心,还想去抓夏梓木的手。
陆景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顾少,请自重。”
他甩开顾淮西的手,顾淮西没有防备,被甩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陆景灏扔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他,同夏梓木一起离开。
顾淮西着了魔似的,一直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名为嫉妒的藤蔓在心里肆意疯长,拽着他的胸口撕扯。
白依依叫来安保人员,将三人直接请了出去。
到了外面,顾淮西依旧阴沉着一张脸。
颜蔓给了莫可一个眼神,莫可硬着头皮道:“哥,我们现在要去其他婚纱店看婚纱吗你和蔓蔓姐这婚期也快到了,可不能再拖着了……”
她说着,小声嘀咕:“你当着蔓蔓姐的面儿和夏梓木纠缠,也不顾及一下蔓蔓姐的想法……”
她的话提醒了顾淮西。
他今天是带颜蔓来试婚纱的,怎么能因为夏梓木的事坏了心情
顾淮西努力平复情绪,牵起颜蔓的手,“蔓蔓,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控了,我让杨凡帮我找一家规模更大的婚纱店让你挑。”
颜蔓表面懂事地点头,没有追问刚刚才的事,实际心里早就气疯了。
只要有夏梓木在,顾淮西就会被分散注意力。
她恨不得将夏梓木千刀万剐!
可再怎么生气,她暂时也拿夏梓木没办法,只能从长计议了。
……
夏梓木穿过一次婚纱。
那一次,她本是满心欢喜,最后却在别墅独自坐了一夜。
她曾以为自己这一生只会为顾淮西穿一次婚纱。
未曾想,如今却和另一个男人来了这里。
她今天过来,本是抱着玩闹的心思,这会儿却莫名多了几分紧张,甚至还让化妆师给自己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容,想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婚纱的设计繁复,拖尾极长,夏梓木化好妆走进试衣间,几个店员进去帮忙,好不容易才穿上。
而在她更换婚纱的过程中,陆景灏早就已经换上一身洁白的西装,坐在外面的布艺沙发上等着了。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手中的杂志,举手投足间都是内敛的贵气。
附近的顾客和店员路过,都忍不住悄悄打量他,想要上前询问联系方式,但到底是没人敢过去。
只因那人虽不是高冷的人,但周身淡漠疏离的矜冷气质,却是浑然天成,难以接近。
他视线始终停留在杂志上,直到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他才抬眸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