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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为了慕晴,他其实什么都放得下
    警察赶来时,季宣已经奄奄一息。

    而墨肖元还在不停地对他施暴,像是恨不得要了他的命,任谁都拉不开。

    最后警察迫不得已,对他使用了电击枪,将其电晕,这才控制住局面。

    墨肖元在警局睡了一晚,第二天局长亲自送他出去。

    到了警局门口,就遇上闻讯而来的墨青林。

    老父亲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

    “墨肖元,出息了!大庭广众之下差点把人打死!老子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

    牛高马大的老父亲,不仅身材魁梧,嗓门儿还大,发起火来也是震天撼地的。

    给儿子的那一拳他是一点力气都没留,墨肖元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墨肖元挨了一拳,却没生气,俊毅的脸上依旧死气沉沉的。

    他问:“季宣在哪儿?”

    语气阴郁又狠戾,像是要人命的毒蛇。

    墨青林没好气地问:“怎么,你还想去把人打死?”

    “嗯。”

    “我他妈——”

    墨青林抬脚就准备踹儿子,沈清连忙过来拉住。

    “算了,再打你儿子该废了。”沈清安抚好墨青林,接着才对墨肖元道:“墨家这两年好不容易洗白了,你别在明面儿上犯蠢。

    “不管季家那小子怎么招你惹你,昨天被你打成那样儿,也差不多了,再做就过了。”

    墨肖元眼神阴沉发狠,“他侮辱阿晴,我一定要要了他的命。”

    沈清道:“他只是说错几句话,你就要他的命,那之前你折腾慕晴那么久,是不是也该......”

    剩下的话太不吉利,沈清没有说出来,但墨肖元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墨肖元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像是要将其刺穿。

    他没再说想要了季宣命的话,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救援工作进行了两个月,助理洪潇还是忍不住过来劝他了:“元哥,都两个月了,兄弟们别的事不干成天蹲在海上,资金消耗也大。我们要不还是别......”

    墨肖元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下巴上是清晨刚冒头的青色胡茬,瞧着颓废又狼狈。

    他固执地道:“继续找。海里找不到就去沿岸,挨家挨户地找。”

    洪潇久劝无果,只得回去继续工作。

    这两个月来,墨肖元一直没回过公司。

    期间沈安安来找过他一次,想取消婚约。

    “沈家要的是那个手眼通天的墨肖元,可不是一个只会沉浸在过去悲痛中走不出来的窝囊废。”

    那天墨肖元正在翻看从慕晴老家找来的她儿时的相册。

    18岁以前的她很爱笑,总喜欢和朋友出去采风拍照。

    后来家道中落,母亲出走,父亲病重,照片上她的笑渐渐的也就少了,照片上的笑容也少了。

    最后遇到他时,她没再拍照,也几乎没再笑过。

    指尖触碰着照片,他似乎能想起慕晴还在身边时的体温。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于是,他回应了沈安安的诉求:“好。”

    沈墨两家的婚约取消,整个m国的舆论都爆了。

    墨肖元在头条上看到那则新闻时,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当初为了沈家的婚约,将慕晴逼上绝路。

    而今却发现,想取消婚约原来这么简单。

    为了慕晴,他其实什么都放得下。

    只不过之前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慕晴留在身边,因而什么都没有放下。

    如今他终于认清自己最想要什么,慕晴却已人死灯灭。

    当天晚上,墨肖元回了他之前和慕晴住过的那家酒店。

    在慕晴跳海的前一晚,她曾经站在这间房间的露台上。

    风将她素色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楼下的深渊,问他:“墨肖元,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有完整的尸体吗?”

    当时他说她不敢跳。

    后来他才知道,她不是不敢,她只是觉得,就那样死了,太便宜他了。

    她大概是想在订婚宴上跳海自杀,坏了沈墨两家的名声,给他以最猛烈的反击。

    然而她失算了。

    她的死,除了让船上那些人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他一点水花都没有掀起来。

    那天船上那么多人,到现在,只剩他还记得她,惦念她。

    墨肖元忍了许久没有碰酒精,这晚却又醉了。

    他醉醺醺地倒在慕晴曾经躺过的床上,抱紧她枕过的枕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望着露台上一点点消散的城市灯光,直到天亮。

    早晨,他走进浴室清理。

    剃须刀划破下颌,他久久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取出小小的刀片,自虐一般,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道鲜红的伤口。

    感受到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他才有了自己的还活着的真实感。

    他倒在浴室冰冷的地面。意识逐渐消散,恍惚间,仿佛看到慕晴出现,满眼的心疼。

    墨肖元在医院醒来时,沈清就坐在他旁边哭。

    之前一直对他横眉冷对的墨青林今天也异常沉默,没像之前一样责骂他。

    夏梓木和他打了越洋的视频电话,望着他憔悴狼狈的模样,欲言又止。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叮嘱他好好休息,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不久,墨肖元出院。

    当天下午,他接到了戚丽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内容和前几次打来的原因差不多,都是要钱。

    戚丽以为慕晴是跟着他到国外享福来了,每次通话都只在一开始的时候问一句慕晴,下一秒就立马切入正题。

    这么久来慕晴从未在电话里回应过一句,戚丽却从不觉得奇怪。

    或许她早就察觉到了慕晴出事,只不过为了稳住墨肖元这个金库,一直避而不谈。

    大概是墨肖元前几次给钱的时候都很痛快,戚丽的胃口越来越大,这次张口就要一千万。

    墨肖元让手底下的人把钱转了过去,过了两天就托律师以敲诈勒索的罪名把戚丽给告了。

    慕晴这些年的痛苦,有一半都是因为戚丽。

    这女人像一条恶心的血蛭,吸走了慕晴所有的生气,他自然不会放过她。

    尽管她是慕晴的母亲。

    案件的审理过程是漫长的,他花了点钱,稍微缩短了一下时间,戚丽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戚丽这些年跟着那些混子,犯过不少事,他稍微上了点色,戚丽余生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