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看到那辆医疗车是属于哪个医院的?”木江声音急促些许问道。
明大想了想,说:“好像是第二人民医院的,当时人太多了,我也不太确定。”
“不过如果你要是想找她的话,警局那边倒是最好的去处。”
“事情发生之后孩子的家长都被通知到了那里,听说轩老师的女儿昨夜刚好来了县上,事情发生后,她也接到了警局那边的消息,过去了解情况了。”他说。
“那警局在哪儿?!”
明大看着对方那着急的模样,脸庞也有些动容的举起手指,说:“呐,就是十公里以外的清风县总警局。”
“你要是特别着急,来不及等公交的话可以骑我的三八大杠去,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他手指一偏,指着对街铁硼架下的一辆自行车。
“谢了明大爷!”
木江手臂一伸,将买的水果放进窗口,然后接过明大递来的钥匙,转身来到对街,麻利的开了锁,跨上坐垫,双脚狂瞪。
看着远去的背影,明大这才脑子一闪,拍手喃道:“原来是这小子~”
“还是老样子,平时沉稳,遇到一些急事儿就很急躁~”
木江骑车一路狂瞪,十分钟后,他看到了一座威严庄重的警局。
撂下车,他一路狂奔来到警厅门口,里面有许多人,几乎都是三十多岁,正面向窗口排着队,在那里面,有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动着手里的笔在记录。
绕过排队的家长,他走进窗口,伸手搭在了一个女孩的肩膀上。
女孩转过头来,正是沐诗语。
她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额头上贴着一处膏药,面色也有些憔悴。
诗语看着突然出现的木江,站起身来说道:“木江,你怎么来了?你没事吧?”
木江喘着粗气儿回道:“我听说了学校的事情,所以就赶来了。”
“下一位。”警官的声音响起。
两人挪步来到警厅墙角。
“怎么样?轩姨没事吧?警官那边怎么说的”木江抹着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诗语摇了摇头说:“警局那边给医院打了电话,得知消息后我就赶过来了,据他们说我妈目前在第二人民医院,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好像昏迷着,还没有醒过来。”
“行,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
第二人民医院挨着清风总警局,短短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医院。
来到前台,与护士确认了家属身份后,两人走进了三楼一间病房。
推开门,只见轩姨双目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手背扎着输液针,口鼻盖着呼吸罩,旁边是心电图等医疗仪器,以观测着她的生命迹象。
“妈你怎么样了?能听到我说话吗?”诗语来到床沿,轻声呼喊了几句,并未得到丝毫回应。
木江测了测她的脉搏,发现心率正常,气血通畅,完全没有一丝异样,这反而让他脸色有些不好。
收回手,他看着旁边显示一切正常的医疗仪器,疑惑道:“太正常了,连一点异样都检测不到,完全不像是昏迷的人,反而有些奇怪。”
“咦,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细心的诗语出声喃道。
木江闻声看去,只见在轩姨脖子下,有一道细小的切口,深约五毫米,长两厘米,形状蜿蜒,不像是刀锋留下的,更像是被某种东西咬后留下的。
“这道伤口~”木江双眼微眯,取出戒灵尺,调转出“鉴邪”法印,刻在轩姨额头处。
“哗~”
符文亮起,法印流转,白光变红,就此消散。
“这是邪物留下的伤口~”他确认般说道。
诗语一听,顿时喃道:“木江,怎么办?有办法吗?”
“诗语你别着急,我再看看。”
木江收回戒灵尺,掏出一张符箓来,紧接着咬破手指,在符纸上作画。
一笔成符,符文骤现,化为光束落在轩姨脖下那道口子中。
下一秒,这道蜿蜒口子开始扭曲起来,像是一只正在蜕变的蝶蛹,颜色变得鲜艳明亮。
光束消散,彩光隐没,伤口回归暗黑色。
木江的脸色已经转为了凝重,他偏过头,看着诗语道:“看样子是被某种邪物咬了~”
“伤口里倒是没有什么毒素,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诗语急切问道。
他迟疑了几秒后才缓缓说道:“不过轩姨的七魄不见了。”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也就是常说的“三魂七魄。”
魂如树根,魄如繁叶。
三魂为:天、地、命,七魄为: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
人死后,三魂先离,七魄再散,当所有魂魄都不复存在后,人也就彻底宣告了**的死亡。
鬼王婴的阴魂附着在木江的“命魂”上,不但没有给他造成伤害,反而带来了一系列的身体变化与机能增幅。
但如果他的命魂被那阴魂完全顶替的话,那么木江的精神将会分裂,意识化为两个部分,一半被“天地”二魂主导,一半被阴魂主导,简单来说就是会不定时的变成半个鬼。
好在有阴阳乾坤圈的存在,加上木江从小便受过了夜金的洗礼仪式,道体坚固,魂魄同心,能时时刻刻压制着鬼王婴那尚无意识的阴魂,避免发生被夺舍主导权的情况。
但眼下,身为凡人之躯的轩姨可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就算是一些普通的鬼魂也能在人受到惊吓后抽离其魂魄。
“七魄不见了?!”
“怎么会?!”诗语银齿咬唇,柳眉微皱。
“你先等等,我去看看轩姨班上的那些学生目前是什么情况。”说完,他手持戒灵尺,迈步走出房间,向着对角处的孩童病床区奔去。
五分钟后,房门被推开,木江满脸丧气的走了进来,对着诗语摇头道:“都没了,二十几个学生的七魄都没了。”
命魂离体后,人会精神错乱,最终变成一个疯子。
七魄离体后,人的身体机能会开始内敛,最终成为一个有意识,却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