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握住木江的手,神情激动的看着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木江没有答话,而是先偏头看了一眼诗语的反应后,他缓缓抽回手,点头说道:“嗯,我有八成的把握能够治疗好他的腿。”
两位医生面面相觑后,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呀。”
“是啊是啊,俗话说祸从口出,不要以为你还没有成年就可以这样乱说话。”
木江闻言一笑,对两位医生问道:“那么,小子想要请问请问两位医生,你们现在有任何治疗病人的可能吗?”
“这~”两人闻言对视,缄默不言。
“如果没有,那么为何不让小子尝试治疗呢?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乡医嘛。”
“你?乡医?”他们看着木江,就像在看着一个傻子。
“小伙子,我没听错吧?你是个医生?”
木江点了点头。
“那么,能劳烦你把你的行医资格证拿出来我们看看吗?如果能拿出来的话,我们就答应让你进到急救室治疗病人。”
“哦?行医资格证?”木江双眼泛光道。
“那是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两名医生眼中残留的怀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脸色一般的鄙夷。
月灵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也黯淡几分,但心里的曙光还未就此熄灭。
“不会吧小伙子?你连行医资格证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是医生?”
“现在这个社会无论做什么都要证件,你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没有行医的资格,如果没事还好,若是有病人因你的不正当行为出了事的话,警方有权利逮捕你,法院轻则判你赔偿,重则抓你进去坐个十年半载的牢。”
一听此话,木江原本不解的脸色反而舒展开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是在自嘲。
“师父说得果然没错,现在这个世界可真是奇怪。”
“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怪不得他老人家半辈子都没有出过黑水乡,想必也是不想与当今法律沾染上任何的关系吧~”他在心里喃道。
对方久久不回话的样子在医生们看来是心虚了。
“老潘,家属那边搞定没有?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得赶紧呀!”急救室里传来医生的喊话。
回应之后,医生将那份医疗责任文件重新递到月灵的身前,对她说:“小妹妹,赶紧呀,如若再不快点,耽误了你哥哥的病情的话,恐怕我们只能对他进行高位截肢了,这样他下半辈子恐怕连上厕所都得有人伺候了。”他将笔递了过来。
月灵接过文件与钢笔,偏头看了看一旁的木江。
对方对她说道:“你可以考虑选择我,也可以考虑选择医院,选择权在你手里。”
随着月灵的手掌缓缓下沉,钢笔也越来越颤抖,短短几秒间显得无比漫长,她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与折磨。
她放下钢笔,随同文件将之递给了一旁的医生。
“我选择希望。”她说。
两位医生摇了摇头,脸色深沉,叹气道:“既然你不愿意签字,那么这手术我们也没有权利进行下去,至于最后病人是死是活,也不是由我们负责了。”两人看向身旁的这名小伙子。
两分钟后,木江装备齐全的进了急诊室。
月云被盖上医布,闭眼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站着一名主治医生与三名助手。
“看看吧,病人的脚部情况。”医生缓缓掀开被盖住的医布。
一双红色的小腿缓缓展现在木江的眼中,与其说是一双腿,倒不如说是一张血肉模糊的彩画。
膝盖迸裂,脱落了一半,露出里面血红的肉。
胫骨竖裂散开,腓骨刺破肌肤露在了外面,外踝骨更是完全变了形,其下足骨如花盛开,比正常人大了两倍不止。
“老潘,这小子是谁呀,你们让他进来做什么?”那名主治医生问道。
“先别问那么多了,这小伙子说他能将病人的双腿治好,怎么样?麻醉时间还有多久?”
对方的声音明显惊讶了许多,回道:“病人腿部神经受损,并且在蔓延向上,全身麻痹的药效在逐步减弱,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而且还不能再次进行麻醉,不然病人的脑部神经可能会受到多层麻醉叠加影响,导致产生中枢异常。”
“足够了。”木江说。
他掏出一张药方,将之递给了一旁的助手,并说道:“麻烦你,将这些药材弄来,要快。”
对方看了一眼上面的药材数量,大概有上百种。
点头示意后他转身跑出急救室,朝医院中药房急速跑去。
他又对剩下的两名助手依次说道:
“麻烦你去医院旁的菜市场弄一只公鸡过来。”
“麻烦你去医院旁的商店里弄一个木桶过来,要能装得进他的那么大。”
两人点头示意后转身跑出了急救室。
三名医生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在想:“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在胡闹嘛~”
木江抬起头来看着三人,尊声道:“那么就麻烦三位医生帮我搭把手,开始对病人进行清除。”
“清除?清除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这些组织呀。”他指着这些模糊的血肉。
“你疯了吗?!把这些血肉都给清除掉后跟截肢了有什么区别吗?”麻醉医生说道。
木江没有回话,而是拿起一旁手术盘上的刀,意思是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来。
手握手术刀,顺着迸裂的皮肤组织向下依次划过,每一次落刀都会将一寸翻开的血肉切割下来,露出其内那微白泛褐的腿骨。
短短五分钟后,月云双腿上的所有组织都被清除干净,只剩下两条白骨暴露在外,若是让在外面等候的月灵看到的话,她肯定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三名医生被吓得白了脸,呆呆的站在手术台旁,像是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一样,那时候他们还是实习生,只能看着主治医生动刀。
而眼下,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未成年人,在他们的眼下完成了最精密的外科剔骨手法。
骨头上见不到一丝红肉,甚至连神经都见不到一毫,完完全全的只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