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口湖都成了一片血红,像是血液替换掉了原本的湖水,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切。
湖水还散发出一股刺激的腥味儿,像是腐肉中夹杂着一些芥末,令人作呕。
月灵捂着口鼻囔道:“这是什么情况?好恶心~”
连猎风这干了几十年猎人的他也皱紧了眉头,一边以掌为蒲扇着风,一边附言道:“是啊,怎么会这样?”
木江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
“咕噜咕噜~”水泡接连出现,打破了三人的倒影,像是湖水在沸腾。
水面浮升出来一些鲤鱼、草鱼、鲢鱼、鲫鱼、红虾、田蛙,泥鳅等。
它们肚皮朝天,扭动着身躯,在红色的血湖上翻动着,将血一般的湖水搅得翻腾不断。
天忽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乌云挡住了太阳,带着凌厉的风流从上方刮下来。
木江望着上空的乌云,下意识说道:“找掩护。”
三人又回到了那棵大树下,借着枝繁叶茂的树冠遮挡,他们抬头望着越来越黑的天。
风流从上方刮下来,像是厉鬼在嚎叫,声音冷中带冰,让猎风月灵两人听了连连捂住耳朵。
“扑通!”乱成一团的湖面忽的响起一道落水声,溅落一片红色水花。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猎风皱眉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溅起那么大片水花的肯定不是雨滴,但也不可能是冰雹吧?”月灵眯眼道。
扑通声接连响起,湖面彻底乱作一团,像是天上下起了石头,疯狂的朝湖里砸去。
即使是视力远超常人的木江,也无法在暗无天日的漆黑乌云背景下,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扑通声持续了足足两分钟后,才总算消停了下来。
三人起身离开大树的遮掩,刚来到湖畔上时,天空乌云便又悄然散去,阳光刺破遮掩洒落下来,大地恢复了温暖。
但三人面前的血湖并没有任何不同,依旧是血红一片,水面漂浮的水货不再像之前那样完整,此刻碎裂成猩红烂泥,骨头内脏等东西汇聚成一层厚实的屏障,抢去了浮萍的风头,完全覆盖住了整口湖面,看上去更加令人感到恶心,气味也变得腥臭无比。
“呼,我受不了了,我真的想吐~”月灵捂着嘴,胃里一阵抽搐。
“呐,试试这个。”猎风从兜里掏出一团甘草递了过来。
月灵将甘草贴在鼻口处,草药的清香味总算是让她缓了过来。
“猎叔,你这草药好像不是特别新鲜吧?”木江看着那有些发黑的甘草说道。
“还行吧,上个月才采的,不过当时晾干前出了一点状况,一团甘草干都掉进了粪坑里,我把那些沾上了的都扔掉了,留下来的这些用来擦擦脚什么的还是可以的。”猎风回想道。
“呕!”月灵一听,再也忍不住,俯身在湖边,喉咙咕咕上翻,樱嘴将肚子里的彩虹精华尽数宣泄在血湖里。
在月灵吐完起身,睁开眼睛时,她惊讶的发现,血湖上漂浮着的烂泥居然全部消失了。
“怎么回事?那些东西怎么都不见了?”她偏过头来看着两人问道。
两人连连摇头,示意他们也没看清楚。
这时,湖里再次传来咕噜声,整口湖面开始出现红色水泡。
一段似木头布满疙瘩的东西飘在水面上,一段接着一段,越来越多,直至整个湖面上都是疙瘩木头。
“嗯?怎么会突然从湖底飘上来这么多木头?”月灵表示吃惊道。
“不对,似乎不像是木头。”眼尖的猎风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话音一落,湖面漂浮的这些疙瘩动了动,露出下方那一双黑眼与半个脑袋。
“呱!”低沉有力,仿佛能穿透石块儿的闷响声传来,响彻整口湖面。
两人脸色大变,惊道:“这些?这些是?!”
“蟾蜍!”
水面荡漾,一只又一只蟾蜍从湖里跳上岸来,包围了三人。
木江抽出桃木剑,将跳来的蟾蜍破膛开肚,击飞至血湖内。
猎风月灵两人见状也立刻低头拾起地面的树枝,击飞周围涌来的蟾蜍。
水面荡漾不断,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三人身手固然了得,但无奈蟾蜍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令三人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了。
混战中,一只蟾蜍趁着攻击空隙落到了猎风的身上,瞬间,它的皮肤开始分泌毒液,腐蚀着他的衣服,下方皮肉随之收缩,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日月星并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样子这些蟾蜍虽然来处古怪,但确实并非邪物。
猎风身上的蟾蜍越来越多,他也不敢用手去触碰,也抽不出空来用树枝将其打落,渐渐的,他全身上下都爬满了蟾蜍,全身传来的火辣刺痛感令他也面色痛苦。
月灵身上一只蟾蜍都没有,因为木江将她护在身旁,如此一来,他身上也爬满了不少蟾蜍,不过却并没有像猎风那般出现灼烧疼痛感,看来他如今的身体已经不是这些普通毒素可以侵入的了。
三人僵战了将近五分钟,水面终于不再有蟾蜍冒出头来,河岸边尽是蟾蜍尸体,裂开的白肉散发出**的气味儿,熏得三人精神不支,几近晕厥。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两人腾出手来清理掉身上的蟾蜍后,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血湖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阳光打在水面依旧是那么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恶心的家伙终于清理完了!”月灵扔下树枝,弯腰撑着膝盖喘气道。
猎风用树枝想要挠身上因灼烧感带来的瘙痒,好在木江伸手抓住了树枝,连忙说道:“不能挠,现在衣服下的皮肉都受到毒素刺激了,用力挠的话肌肤会破损,到时候毒素会顺着肌肉侵入到体内。”
“原来刚才下的不是冰雹,而是蟾蜍雨,真是该死!”月灵望着湖面低骂道。
木江拍着她的肩膀道:“走吧,咱们先回去帮猎叔消了毒再说。”
“另外,我大概知道引起这一切怪象的根源地在哪儿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