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露天花园位于整栋建筑的左侧,为半开放式,边界与浓密的人工树林接壤。
靠近建筑的部分设有木制平台,桌椅等设施,通向树林的有几条鹅卵石铺就的环形小道。
川上济顺着小道慢悠悠地散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两片服下。
那里装着患有心脏病的深谷阳子每日需要服用的药物,被他替换为了柠檬薄荷含片。
“傍晚的空气很新鲜呢。”川上济轻声呢喃。
“可不是吗,小姑娘。”
接上他话的是一名人到中年的男人,身材发福,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比皮斯科年龄年轻十来岁。他眯着眼,笑得十分友善。
鱼儿上钩得太轻易了,比他想得要没耐性,这让川上济惊讶之余有些失望。
在他和铃木园子交谈时这名男人就一直盯着他,目光明显得像黑夜里孤岛塔上的探照灯。
川上济小声惊叫,他猛地转过身,发现是一名长者搭话又露出腼腆拘谨的笑,带着几丝和陌生人交谈的不自在。
“先生您好,我是深谷阳子。”川上济鞠躬问候。
“是老夫太突兀了,深谷小姐。在下中井隆志。”中井隆志解释,“老夫家的小辈也差不多你这个年纪,看见你不禁心生亲切,才贸然搭话,希望没有惊吓到小姐。”
“没什么,没什么!”川上济急忙摇头。
“也是老夫我寂寞久了,不知小姐是否愿意陪我一叙。”
“我很乐意陪中井先生聊天。”
柔软,天真,带着几分讨好,人际交往时下意识放低姿态。
中井隆志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没费什么力气这个愚蠢的女孩就顺着他的套路走。
这一切太轻易了,如果在平常一定会让中井隆志产生怀疑,但目的即将达成的急切让他放松警惕。
毕竟一个柔弱的,得病了的小姑娘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他们顺着卵石小道向前,中井隆志一边有技巧地套着川上济的话,一边有意无意地把他往离人远树木多的地方带。
“老夫在募捐仪式上听到了你的致辞,深谷小姐真的是很坚强”他开启话头。
“多亏了温亚德女士的资助,也十分感谢老先生您的慷慨资助。”
“小姑娘一直在孤儿院吗?”
“是的,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过在五岁之前我在另外一家孤儿院,然后被转分到希望孤儿院。”
两人越走越远,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中。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一楼大厅的宴会里。无人注意到一名少女和一名男人的离去。
而约莫两三分钟之后,两名十二岁的女孩子冲进露天花园。
“咦?阳子姐姐去哪儿了?”
“园子,我觉得之前那名男人好像在跟着她。”毛利兰皱起眉。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按园子说的,深谷阳子是一名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如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话不会走太远。
而且那名男人……让毛利兰有种不好的感觉。
“没事的,小兰。”园子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好朋友的后背,“我们找到阳子姐姐不就行了?”
“要是新一在这里,他说不定能推理出来。”
“好了,别提哪个满脑子推理的家伙了,我们也能找到阳子姐姐。”园子翻了个白眼。
他不在才好呢,毕竟那家伙在哪儿哪就发生命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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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井先生,我们是不是……走得有点太偏了?”
中井隆志看见小姑娘不安地询问,他出言安抚“啊,聊得太入神了没注意,我们回去吧。”
川上济松了一口气,他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在他身后,中井隆志目露凶光,高扬右手———
而外表孱弱的女孩侧过身,轻轻巧巧地抬手把这一击接住,然后顺势往前一拽,把中井的手臂往后一折。
中井隆志回过神时已跪着被人压在地上,右臂传来的剧痛令他惨嚎出声,他手上的注射器易了主,被川上济另一只手拿住。针尖在暮色里闪着寒光。
“太让人失望了呢,中井隆志先生。”
川上济依旧在用伪音,甜美温柔的声音却道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内容
“亲自动手是最不入流的一种选择。之前你试探那么久,在确定我完全不记得12年前的事情后还如此仓促地动手,真的太急躁了。”
川上济加大手上的力度。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脸色发青,发出断断续续地嘶叫,如已经过时的老旧唱片。
“我在明你在暗,若是事后买凶杀人,做到不留痕迹太容易了。亲自动手也不是不行,投毒是个正确思路,但针剂却是下下选中的下下选。
“毒药效果强的话,用小毒针路过时随手一扎就行了。但中井先生你却非要多此一举将我约出来———像你这种未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能保证一针扎入我的血管吗?”
川上济将药剂挤出来了一点,远远地闻了闻。
“市面上的绝大多数毒药尸检都能查出来,而你用的是氰化物吧,一股子苦杏仁味。即使侥幸得手,事后警方一尸检,来宾行踪一查,锁定你也是分分钟的事。”
面色苍白的少女笑着说“以中井先生这么粗劣的犯罪方式,真不像是能够完成12年前那场完美犯罪的人呢。”
“你不是深谷阳子!你不可能活着!!”
“为什么我不能是深谷阳子?”
川上济微微放松对中井隆志的钳制,又俯下身,把针尖抵在他的脖颈上。
他把一名充满恨意的少女模仿地惟妙惟肖。
“让我想想,当初我也就五岁……被你折磨到快死的时候抛尸海里,很可惜,我没死,反而被别人救了。”
“估计中井先生也没想到,受害者不仅健健康康地长大了,还有勇气与能力向加害者复仇吧。”
“不,不是我!你别找我!”中井惨叫,“我只是个小兵而已!!”
少女的气场太过可怕,他相信自己若是不解释,下一秒装满剧毒氰化物的针筒就会扎进他的脖子。
“是他们,是那个组织,是那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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