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心里心总是还存有一丝幻想的,想着他从小就伺候梁文,梁文定然不会将他真的怎么样。
梁文毕竟也是个善良的人,能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远处,梁婉儿活泼的笑声愈来愈近。
杨序秋冷冷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想必你也不愿意让婉儿知道吧。”这么小又可爱的孩子,谁也不想过早摧残她的天真。
梁文点点头道:“我立刻跪让人处死他。”
“少爷,你不能这么做。”
杨序秋上前,猛地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她虽是闺阁女儿,但是这一脚用了她十足十的力气,所以那小厮也是身上吃痛。
谁家小姐会亲自动手的,杨序秋这么做,当真是坐实了她将门虎女的跋扈性格。不过杨序秋这脚也算是略略给自己出了个气吧。
杨序秋侧阴阴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是什么人,你以为那背后的人又多聪明吗?你拿了他的钱财是不错,但是也要有命画才是。”
说完杨序秋转身就要离开,她走到梁文的时候,、在他的身边稍微停留了一下道:“别让我二哥失望。”
杨序秋说完便i向梁婉儿那边走了过去。
梁文愣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很久,无论王洵怎么扯着他的裤腿哀求,他都无动于衷。他和杨修睿这些年一起玩闹一起发生的事情不自主的回想起来。
今日也是他身边的人将他的好兄弟害成这个样子,若是他再心软,就是对不起杨修睿了。
他低头对王洵道:“念在你和我多年一同长大的份上,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王洵立刻就慌了,他知道梁文是个好脾气,但是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他就知道这次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他大声道:“我说,是太子身边的人让我这么做的,少爷您就饶我一命吧。”
梁文的眼神深了深,太子的人和杨修睿又没有什么过节,何苦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来做这件事呢?但是他知道王洵没有理由说谎。
现在他只想活下来。
“若是刚刚你就承认了,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但是现在你再说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毫无价值了。”
或者说,杨序秋已经知道真正的背后黑手是谁了,今日来只不过是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他的心中很是难受,凭他和杨修睿的感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只是这王洵也留不得了。
杨序秋在梁家完了不到两个时辰,太阳微微有些西垂便要起身告辞了。
梁婉儿十分的喜欢杨序秋,满是不舍的和杨序秋约定好了,过段时间要去杨家玩呢。
杨序秋还跟她拉拉勾作保了。
梁婉儿是个小孩子,只能送杨序秋出院子的门,到了大门口,杨序秋见梁文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还未等杨序秋开口就听到梁文说:“婉儿不方便相送,母亲便让我来送送你了。”
本来这件事情是梁夫人应该做的,但是梁夫人对杨序秋很是喜欢,所以便想创造机会让她和梁文单独相处。
没成想,一向对这种事情避之不及的梁文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也算是一桩奇怪事情了。两人并排走着,梁文道:“我已经将王洵处理了,让他饮了毒酒。”
杨序秋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道:“怎么,你是来找我卖好的吗?若是我,那必然会让他死的更惨。”一杯毒酒属实是便宜他了。
梁文涨红了脸:“我,他和我一起长大,我实在是...”
“不必多说。”杨序秋嘴上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生他的气,她知道自己绝情的行事作风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也不必勉强别人做到这样。
他道:“王洵临死前指天誓日的说这件事就是太子做的。”
杨序秋笑了笑,宋景煜嘴喜欢拿太子当挡箭牌了。
见杨序秋不以为意的笑容,梁文道:“难道你是觉得不是太子做的?可是太子禁足也却是会记恨你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么做也是你有动机的。”
杨序秋低声道:“两日前的中午哥哥就已经被掳走了,还没有发生黄道士的那件事情他怎么能未卜先知?况且他现在禁足,怎么传出消息来让人做这件事情?”
这两件事情不仅前后时间矛盾,就连动机也对不上。
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不是太子做的,这个梁文和他二哥,两人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
杨序秋在心中默默的吐槽。
梁文被杨序秋说的话,羞的抬不起头,但是眼瞧着就到了门口,梁文还是鼓起勇气道:“我能不能去见见你哥哥?”
这才是梁文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毕竟听说了杨修睿的事情之后他就心里十分不安稳。
若是不让他去看看,他这心里便会一直记挂这,胡思乱想。
杨序秋看着梁文,他这后悔懊恼的表情并不像是假装的。
于是杨序秋便道:“这件事情我还是要问问二哥愿不愿意的。”
这话一出,梁文瞬间沮丧的低下了头。他泄气的说道:“若是这样,你二哥肯定不会让我去的。”杨修睿这个人还是很好面子的,他才不愿意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展露出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知道他也是好心,但是杨序秋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只要自家二哥不想见,拿谁也别想找到杨修睿。
可是杨序秋站到刚刚犯了瘾之后的杨修睿面前的时候。
杨修睿竟然同意了这件事。
就连杨杨序秋都觉得奇怪的很。
他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道:“这趟我也算是经历了生死,有些事也已经想明白了。什么面子不面子都不重要。只要在乎的人能在自己的身边,丢人又怎么样?”
杨修睿将梁文看作知己,现在也十分想见一见他。
有了杨修睿的首肯,杨序秋立刻便让人将梁文接了来。
想来梁文也没有想到杨修睿会同意见他。他单知道戒除逍遥散的瘾十分困难,但是他没有想到见到杨修睿的时候,他竟然是这副样子。
他满脸胡子拉碴,瘦弱的颧骨有些高高突起,佝偻着被蜷缩在角落,完全没有当年挥斥方遒的逍遥模样。
杨修睿道:“吓到你了吧。”
梁文摇摇头,走到他身边,陪他一同坐在地上。“你不必自责,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和关系。”
梁文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王洵的事情。可是终究是因为他身边的人。
那日王洵给自己说了,就是他找人模仿着杨修睿的笔记,写了这样一封信交给梁文。梁文信任他,他说这是杨修睿身边的小厮送来的书信他便信了。
后来也是他趁乱溜出去,在杨修睿的酒里加了些**散,将他扛到三春楼的一出包房,每日喂他十多壶掺了逍遥散的酒水。
所以才短短两日,杨修睿对逍遥散的瘾就这么大了。
当然,他说这一切都是太子身边的人教给他这么做的。
不管是谁教的,都是他做的这件事,他这个做主子的也难逃干系。杨修睿道:“你不必自责,也不要怪我妹妹,她只是为我着急。”
杨序秋回来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个清楚,杨修睿知道自己妹妹这个脾气。若是这件事真的是梁文做的,梁文现在只怕早就被她挫骨扬灰了。
梁文将手大主宰杨修睿的肩膀上道:“你受苦了。”
杨修睿摇摇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外面,杨序秋就站在廊下。倒不是她不放心梁文,只是她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梁文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