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来到武馆一侧的擂台之上。
这一番切磋更多的是招式,拳理的分析讨论。
石实新近破境晋级锻体中品,有了这一番切磋,大有趁热打铁之效。
同样的咏春拳,在石实手中,其实已经带上了他个人的某些特质,增多了他个人的理解以及运用。
包丁刚刚解锁《翻云掌》,正好缺一个陪练。
一番切磋下来,两人都各自有不少领悟。
“照你现在这种状态修炼下去,咏春拳满级只是时间的问题。”包丁从背囊之中取出《翻云掌》的孤本来,示意了一下,说道。
“你抄录一下,等到咏春满级后可以开始修炼这一门武学。”
石实随手翻阅了几页,有些将信将疑的抬起头来,问道:“这是云掌的原版《翻云掌》是七级武学!”
“可我怎么看到后面有练气的说明石子,你该不会已经......”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也只是刚刚开始修炼这一门武学而已。”包丁知道石实太高估自己了,叮嘱道。
“抄本理应是经过书记之手才能抄录的。所以,这事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声张!”
“这些我自然知道轻重。”石实看了看武馆大门的方向,有些遗憾道:“今天还特意挑了一个吉日武馆开张,结果却成了一出闹剧。”
包丁倒是看得清,哂笑道:“这帮欺行霸市的恶霸地痞,哪怕开张这一天不来,换一天也还是会来的。”
“关键不是他们来与不来,而是我们有没有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
“好了,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抄录好了,我出去转转,看看他们有没有暗中搞什么幺蛾子。”
包丁说完,便出了武馆。
包丁此次带来的金银约价值一千四百两银子,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二十两银子,已经相当于普通家庭大半年的收入了。
而他带来的孤本甚至未经司库书记同意便擅自外借给了石实。
包丁这是第一次来岁寒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转着转着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如果石实卷了这些东西跑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当个隐姓埋名的富家翁,包丁还真未必能找得到石实!
包丁在武馆外一处阴间角落待了至少一柱香的时间,这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感知从武馆内退了出来。
“看石实那一笔一划的抄写速度,估计今晚是没有可能抄完的了。”包丁四下看了看,倒是真的想到四周转一转,看一看了。
包丁将自己一身虎皮扒下,换了一身夜行服,戴上面巾。
想了想,又将那一颗桃核塞进舌底。
县城的夜间,没有灯火通明,食肆、酒楼通常都比较早歇业。
除了了一些大户人家门前的气死风灯、灯笼,几乎没有其他光亮了。
包丁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出去,按照石实无意间提及的岁寒商会的位置摸了过去。
岁寒商会先是想对全魂师下手,劫令石,结果在全魂师与包本的联手之下折损了两位锻体中品武者。
之后在沝山又折损了一位极有可能是银牌的魂师以及锻体上品的孙梓。
剩余的多半都是小猫三两只,理应不足为惧。
包丁顺着长街来到了一座里坊外面。
这一座里坊的坊墙上挂着“岁寒商会”的漆木横匾。
这一整座里坊便是岁寒商会的会址。
包丁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由翻墙而入,也不敢冒然将感知探入商会,免得打草惊蛇。
他壁虎一般攀上了商会对面的坊墙,向里面张望。
商会里面虽然算不上灯火通明,但是里面的人却也十忙碌。
包丁一眼望去还能看见三两个曾经对全魂师和自己剪径的武者。
这些武者现在自然都是穿着岁寒商会的护卫服饰,监督着脚夫往板车上大包小包的搬运货物。
里坊十字街上的车队约有二三十架,感觉像是会址要搬迁。
包丁注意到板车周围的护栏都是新砍下来的竹竿,有些连竹叶也没有削干净。
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次岁寒商会试图给自己栽赃,在竹捆的竹竿里面藏了金银。
而此时商会内为首之人,正是之前那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
现在他哪里还有那一身的地痞、泼皮气息。
仅仅看那几位锻体下品对男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大致可以推断他至少也是锻体上品的等级了。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去找茬,而是侦察我方虚实去了。”
“摆出了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只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不来干扰今晚的乾坤大转移!”
包丁暗自惊叹。
“这家商会背后主使之人可真够谨小慎微的。双河镇沝山私茶事发没两天,这边就马上准备要撤离了。”
“多半是担心有人从那孙梓、魂师身上顺藤摸瓜,查到商会。”
“如果岁寒商会今夜成功转移的罪证赃物,以后想再从商会身上查出蛛丝马迹就很难了。”
这时,长街远处有两匹健马正在奔驰而来。
两位骑士手举火把,身上的摄提师虎皮即便在夜色之中也仍然是十分显眼。
尤其是那两面鬼头地字银牌更是晃人眼睛。
等到两骑再近一些了,包丁甚至已经认出来这两位正是当初陪同瑾瑜巡察琊郡的银牌摄提师其中之二。
这可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包丁将身子藏在坊墙的吞兽像后面,默默的取出一块晶石,左右手剑诀为笔,念力为笔头,黑白火焰为墨。
转眼之间就完成了一道黑白令。
令字“锐”,化为一缕轻烟。
“小心!”
其中一位骑士暴喝一声示警。
另一位骑士直接脱镫跃起,从马背上轻巧的翻身下了地。
示警那一位随即勒定了马。
一个令字在长街的板条石之上浮现,随即化为一道黑烟飘散于夜色之中。
两人一脸警惕的四下看着,手中陌刀只出了半鞘,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致命的威胁。
接着,两人显然看到了坊墙上的那一块漆木横匾。
砰砰!
两位银牌摄提师收了刀,捡起火把,也不管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直接在高大的坊门上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