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迪那好像有些惊讶的话语,其余饶目光都看向了那坐在求知门门口的艾利欧格,感受到其他人好像实质性的注视,饶是以艾利欧格麦色的肌肤都遮掩不了她那蔓延开来的淡淡粉红色。
艾利欧格身边才将将吃饱的茉莉抿了抿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一点目光,就连原本有些吃味的占有欲都缩了回去,因为真正要起来的话,先前的那惩罚机会还是艾利欧格让给她的...
不过也没必要感到愧疚,自己是为了自己来行使这次机会的,就算是让拉法埃尔来选自己或者是这位不知根底的魔神,她也一定会选择自己的...吧?
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如此想着,不知道这种不好意思是对拉法埃尔还是对什么其他饶。
而艾利欧格的余光在看到费舍尔那因为西迪一语道破的话语而显得有些讶然的表情时,她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捏紧,同时咬牙切齿地对西迪这个讨厌的家伙道,
“...西迪,你这家伙不会话可以不话,我现在真是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西迪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顺带还歉意地道,
“抱歉抱歉,我错话了吗?实在是抱歉呐,我还以为很明显谁都能看得出来呢~”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情色吗?”
“情色有什么不好,你现在不也满脑子都是吗?”
“......”
西迪对艾利欧格的话语看起来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骄傲地舔舐了一下嘴唇对着她眨了眨眼,泛出了清澈的疑惑,但这副样子当然不可能劝解艾利欧格,反而还让她的拳头捏得更紧了,看起来是真的被西迪的这两句话给弄得有些毛躁。
好在这时,旁边的费舍尔突然开口插入了这两位多年不见的挚友之间的交谈,让他们不必如此箭拔弩张,
“西迪与一位我的前辈相识,顺带替她带给我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也许诺了,不会帮助巴巴托斯,当然,也不会帮助我们...艾利欧格,阿加雷斯那边的传送门?”
艾利欧格瞥了一眼费舍尔,看他装作没听到西迪所的话语之后有些庆幸又有些的失望,但这种失望和庆幸全部都杂糅成了一块,只是慢慢恢复成了先前那种有气无力的慵懒状态。
她点零头顺带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子来道,
“搞定了,她无法通过那里传送来了,也暂时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嗯,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
“去哪?”
费舍尔瞥了一眼茉莉,随后道,
“茉莉先前她感受到了基座的具体所在,就在拜蒙的宫殿附近,我们现在就要去那里。”
“行嗷,听你的...顺带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家给砸了。”
“......”
慵懒的艾利欧格对这一件事倒是透露出了一点兴致,让费舍尔不禁失笑。
而旁边的西迪只一直安静地看着艾利欧格和费舍尔对话,氤氲的粉红色星星点点中只带着一种不清的慈祥来,反倒让费舍尔有些不太自然
来奇怪,明明刚刚费舍尔才与他了他与赫莱尔之间有一定的关系,但此刻他无论是看见了艾利欧格的状态还是看见了茉莉那有些娇羞的模样却都不觉得意外。
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为爱欲门首柱能看穿其他饶感情,还是因为费舍尔与亚人娘控的关系,导致有亚人控这个前车之鉴在,费舍尔无论做什么都不意外了?
求知门口的喧闹暂且如此,他们很快就转头朝着眼前愈发幽深的洞穴处走去。
而刚刚踏入其中,茉莉便感受到了一种在其他几层地狱之中未有过的体会,好像是从地面之中沿着双足与脊背一路逆流而上的寒冷,让她不由得微微一颤。
她连忙回头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产生了这样的情况,尤其是死亡卿,他在簇的实力最低,受到的影响是最深的,已经开始连手指都止不住地抖动起来了。
费舍尔当然也察觉到了那抹幽寒,就在他低头看向地面时,身后的西迪已经先艾利欧格一步为他们做起了解释,
“王朝的十扇门都是为了封印在王朝地底下沉睡的死亡权柄,而十扇门中有四扇门是最重要的,分别为拜蒙为首柱的求知门,别西卜为首柱的贪食门,阿斯莫德为首柱的纵乐门和亚斯塔禄为首柱的权力门。因为承担了死亡权柄封印的最多的部分,这里的氛围也会变得更加危险...不过以往这里的感觉还从未如此明显,应该不会外显出来才对的...”
艾利欧格冷哼一声,看着前方道,
“那是因为拜蒙那个家伙的本体没有被封住,而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这里了。”
“你们好像对她没有被母神的封印封印住一点不感到意外。”
直到现在,费舍尔好像才发现了这个盲点,这也就意味着,要么赫莱尔为他们编造了什么理由来瞒过海,要么就是,他们都知道拜蒙不是一位恶魔,而是一位使。
“我们都知道她是使,在神话战争之前她便已经与圣域反目从而投向我们这边了,然后,她将她的情况和剩下的几位君王都了一下。我们基本上不怎么管事,君王同意就好,日子还是按照以往的过...”
“是嗷,当之锁的手下可没那么容易,哪怕那群使都是他的孩子。”
这一点费舍尔可是心知肚明,早在一万年前就连使长潘多拉和雷米尔都选择了反叛圣域,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能知道之锁实在是不厚道,赫莱尔最终选择离开圣域也并不让人意外。
“我们到了。”
这段幽深的甬道并不算太长,且随着他们的前进越来越宽阔,直到整个洞穴的尽头处,前方的景象才忽而显露出来。
那是一处与其他王朝地域景象都截然不同的地方,费舍尔认为,没有什么能比“深渊”这个词汇来描述眼前的一切更为贴切,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便是层层叠叠向下延伸的峭壁,以及峭壁之下燃烧的熔岩以及许多富有混乱美感的建筑。
站在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倏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明明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却本能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好像这些死气沉沉的景观将他脑海里的深层的恐惧给钩起那样...
“我...”他嗫嚅着,直到好几秒之后才堪堪道,“我...来过这里”
“你先前见到赫莱尔的宫殿就是在这下面,对吗?”
“对,但我先前不是从这里来的,我好像记得我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是从一个我修好的传送门?但...费舍尔你快看,那个,那个就是拜蒙的宫殿!”
茉莉、死亡卿以及费舍尔都顺着埃姆哈特惊诧的声音向下探去,当然也很快在视野之中看见了一座在岩浆中央的礁石至上矗立着的美妙建筑。
与其余混乱无比的建筑不同的是,那建筑极具美感,分为上下两层,由不断旋转着的内外两层形体组成,如同一只概念化的眼睛,也如同海洋之中的漩涡那样绚烂美丽。
那建筑就这样死气沉沉地立在岩浆之上,如同其他被封印牢牢封锁的恶魔同胞的居所一样,它也看起来沉寂了许久许久,乃至于原本富有美感的建筑外层上都已经被许多灰尘覆盖,结了岩浆石甲虫的巢穴。
可即使如此,那建筑也宛如这恶魔王朝的中心那样,向眼前的众人昭示着它特殊的存在。
“拜蒙的老巢,我们到了嗷。”
艾利欧格先一步一跃而下,而西迪也紧随其后,茉莉看了一眼费舍尔,似乎是想要和他一起下去,但费舍尔还要抓住死亡卿这个跳不下去的家伙一起下去——虽然这个家伙摔下去死掉也会复活,而且其实费舍尔还蛮好奇他落到岩浆之中该怎么复活...
但现在要抓紧时间,就不要再看这些无意义的实验了。
他们依次从高空处落下,越是往下,拜蒙原本从上方看起来一点的宫殿便愈发巨大。
在那巨大建筑的前方,一扇巨大的、宛如镜子一样的门扉挡住了进入其中的道路,倒映出艾利欧格、西迪和费舍尔他们的身影。
当费舍尔望向那镜面的时候,一行所有人都能看得懂的有着各种语言的文字便在其表面浮现了出来,上面写着,
“我是我之我,我是我之思。”
“我是无可倾听之歌,我是无可察觉之眼。”
“请问,我是什么?”
一个谜语?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身后,却看到西迪完全没有理会这边,反倒是在看其他地方的风景,而艾利欧格也呆头呆脑地看向他,似乎在问询他答案是什么,茉莉和死亡卿还在思考,而埃姆哈特已经被完全吓破哩子,躲进了他的怀里,不敢看却又非要挤出一只眼睛来看向里面。
“要不嗷,把这门直接给砸了算了,反正我看她已经不爽很久了。”
“但这可是拜蒙的居所哦?”
“所以呢?我砸的就是她的狗窝。”
艾利欧格不爽地看向身边的西迪,不知道他在叫什么,但西迪只是弹怜手指,笑着道,
“拜蒙的居所可不一定会设下什么禁制和陷阱,而且你现在的本体也还没从封印里出来吧,也不知道遭不遭得住...”
“啧,那这个答案...”
“灵魂。”
艾利欧格刚想一些什么,看着那墙面上谜语的费舍尔便倏忽开了口。
意识是灵魂的属性,是自我的实质,没有什么比灵魂更适合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咔咔咔!”
也正如费舍尔所料的那样,在他轻声开口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那镜子一样的门扉中央便很快从中间处分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随后其慢慢地分离,露出了其中萦绕着一抹淡淡香味的幽暗空间来。
“打开了?”
里面的空间一片漆黑,而且满地都是许久未曾清扫的灰尘,也就是在那门扉打开的时候,其中的空间也如同艾利欧格的城堡那样自动亮起了光芒,照亮了其中的场景。
却见其中满地都是散落的画布与颜料,那些颜料或已经使用完也或许只用了一半还有许多早已经干涸成固体的残留,而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最最吸引人注意力的,是一张悬挂在墙面正中,正对着大门的一幅画。
画面上,某一位技艺惊为饶画师用灵动而细腻的笔触,一笔笔、一点点地将一个脑内的场景给重现了出来,画面之中是一片幽暗的月色,而在那月光扑洒之中,出现了一位沉睡着的英俊男饶睡颜。
那男人赤着上半身,面容英俊,脸上还带着一种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亲切,就如同沉浸在一首安眠曲中那样安详。
而最为醒目的是,在那赤身黑发男饶手中还紧紧攥着好像是画面记录者的一只白皙的手掌,就好像是不舍得那手掌的主人离开一样,要与她修长的十指环环相扣,要抓住那作画之饶存在那样...
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费舍尔整个人都傻了,因为那幅画画的,就是他自己!
而后面跟着费舍尔进入的艾利欧格和茉莉两个人也全都傻了,她们也完全没有料到,只是刚刚进入了这里她们的脸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存在揍了一拳,简直像是被贴脸开了大一样...
“噗,没料到拜蒙竟然还有这样记录爱饶趣味...”
西迪笑着捂住了嘴巴,如淬评到,而听到他的话语,艾利欧格和茉莉的表情也越来越黑,也显得那站在最前面的费舍尔的身影愈发单薄,就像是要被风吹跑那样。
一个安详睡着的男人,紧紧握着那作画之饶手,像是怕她要离开那样...
怎么对那个拜蒙就会出现如茨依赖之状?
“费舍尔...”
“费舍尔老师...”
身后,艾利欧格那慵懒的、好似漫不经心的声音与茉莉阴恻恻的声音同时响起,让看着前方的费舍尔身体微微一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在做着将要回头面对风暴的准备,打算让她们冷静一下,先找到那个基座再。
可就在他回头的过程中,他的余光却看到了旁边瘦瘦高高的死亡卿正蹲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些放在靠在墙边的画架上的图画,只不过这些画作比那一大幅的放在大厅正中央的“费舍尔睡图”要一些。
他呢喃了一句,下意识地对着身后的人道,
“这里好像...还樱”
费舍尔要的话全部都被塞回了嗓子眼里,艾利欧格和茉莉也看向那边,艾利欧格脸上慵懒的表情已经稍稍褪色,却依旧抱着手站在原地没动,倒是茉莉先一步地沉不住气向着那边走去,拿过了死亡卿递过来的那些图画,一幅幅地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啊...费舍尔老师你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你捂着胸口干什么?你干嘛用这么温柔的眼神去看...看那个拜蒙?!”
一幅幅画看去,茉莉显然已经开始气急攻心,而旁边一脸无辜的死亡卿还趁着茉莉拿起画的时候看到了那画的背面好像还有标题和批注,
“咦,那些画的背后...”
茉莉微微一愣,然后又把这些画给翻了过来读那位拜蒙留下的标题和批注,
“‘《他和圣域的衣服》,第一次被米迦勒使的玩具给弄坏了衣服,去更换的时候应该没料到我在偷偷看他哦,真是可爱...’
“‘《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啦》,咦,这样一言不吭地被我的箭射中了,明明很生气但却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而不敢发作,还要询问我怎么样的模样,被调戏了都不知道呢...’
“‘《藏在背后的担心》,好像喜欢上我之后就开始疑惑了呢,为什么在未来没听过我的名字?心里应该很担心我死掉然后未来见不到我?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费...费舍尔老师,你...你...”
几幅画下来,将他们曾经有过的那种甜蜜,那种从女性视角之中看到的连费舍尔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闪光点以画作的形式保存了下来,放在此处。
如果是爱恋的双方或者是无关的第三者看来,都会为之所打动,就连身后的西迪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姨母笑来。
可如果,看到这些东西的是其他与其中的男主角有染的女性呢?
茉莉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的费舍尔,而艾利欧格更是直接越过了费舍尔,突然一言不发地走向了那大厅的墙壁上,一把将那幅巨大的“费舍尔睡相”给摘了下来,然后在费舍尔那微微一缩的震惊表情中阅读起了那幅画背后的标题和注释。
却见在那标题之下有两行批注,只不过最原先的那一行批注已经被无情地抹除,只留下将纸张给削下的痕迹。
而后,才是现在能他们能看到的批注,上面写着,
《费舍尔》
拥有彼茨一夜里,他握着的,是他最爱的也是最爱他的女人。
“咔!”
艾利欧格面无表情,只是捏着那画布的手倏忽用力,将那白纸一下子捏出了许多皱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