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觉得好委屈,丁教授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错了事情似的。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向蔡主任打听这个事情的么?
怎么你说可以,我说?你就喷我。
还真是对着我喷的那种?
丁长乐是真的觉得蛋被自己带的秦天柱给捣了一下,有点儿疼。
不是,你秦天柱到底这么多年怎么学的,到底懂不懂得察颜观色啊?
是不是这四个字你就学了怎么喝茶颜?怎么悦色去了?
你刚刚在讲什么?我如果要收周成当学生,我不会自己去找他说?刚刚我讲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暗示么?
你是不是没看明白啊?
这样的学生,他能收?
你可别害我。
丁长乐内心波动,但还是赶紧对蔡东凡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蔡主任,刚刚我这嗓子不太舒服,可能抽烟抽多了。”
“天柱,对不起,把你身上也搞脏了,我们一起去厕所冲洗一下吧?”
“那个,蔡主任,曾主任,你们两个先喝着吃着啊。我和秦教授一起去下洗手间。”
蔡东凡则是立马把酒杯放在了桌上,说:“丁教授秦教授,您没事吧?”
接着转头大声喊:“服务员,拿两条毛巾来”
饭局中途叫停。
到了厕所。
丁长乐和秦天柱两个人各自把身上稍微打理了一下下,然后丁长乐才压低声音开口对秦天柱说道:“天柱,你刚刚发什么疯?”
“伱是想害死我吗?”
秦天柱仍然一脸懵:“啊?”
“丁教授?您刚刚在车上不还说?”
秦天柱一边则是给丁长乐擦拭着身上打湿的位置,刚刚喷了一下,丁长乐身上也有酒渍。
丁长乐抿了抿嘴,翻了翻白眼道:“在车上是在车上,如果我有此意,我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非要你来说吗?”
“等会儿可千万不要再提这事了。”
秦天柱觉得自己被丁长乐搞得有点晕乎了,好似被丁长乐丢进了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有点莫名方向。
“丁教授?可是?”
秦天柱犹豫了大概有三秒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丁长乐:“这個叫周成的规培,还是颇有天赋的。如果放任将其放在八医院的话?”
“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啊?像他这样的人才,应该读硕士,考博士才是正途啊。”
“丁教授,之前在手术室里,周成的外科操作,还是蛮不错的。”
“夸大点说,甚至都可以与小杨媲美了。”
秦天柱身为丁长乐身边大将,自然是希望丁长乐的团队越发强大起来,然后把自己所在的平台越发稳固。
丁长乐之前毕竟是缺席了周成的手术,光是靠道听途说,可能真没办法信服。
但秦天柱还是愿意问丁长乐为周成要一个机会的。
“而且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私底下打听过了,周成以前考过三次研究生,都要么是初始失利了,要么是复试没过得去。我想小周还是非常有想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想法的。”
“丁教授,难道您不想?”
“啊哈?”丁长乐的脸皮和嘴角抖了抖,发出两个怪音。
心里突然茫茫然一慌乱——
手脚当时一抽。
然后赶忙说:“你是讲之前小周报考过三次研究生?报的哪里?有进过复试吗?”
秦天柱点头:“有!有进复试。”
“一次是二医院,另外一次是我们医院,第三次好像不在我们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系统。”
秦天柱只是稍微打听了一下,他找的是骨科二病区的董千盛副主任,董千盛与秦天柱同龄,算是他师弟,平日里多有来往,所以随便打听就知道这些信息,具体的细节,他也没问。
“啊?”丁长乐顿时发出了一声超长的郭氏惊讶。
“这?”
丁长乐此刻的表情忽然如风云变幻,好一阵地纠扯,一会儿眉头紧缩,一会儿脸皮抽搐,一会儿又是眉宇舒展开,好像是中了失心疯一般样。
秦天柱马上有点担心起丁长乐,说:“丁老师,虽然我知道,小周之前三次考研究生的复试都没过,可能是颇有不公,不太符合常理,但是?”
“我们既然已经发现了,完全可以。”
“可以个屁!”
“你知道个屁!”丁长乐低沉地暗骂了一声后,道。
“好在是有二医院陪着,那以后说出去要好听些了。”
“那个,小周是先报考的我们医院,还是二医院呀?”丁长乐继续问。
丁长乐心里暗自一苦,完犊子了。
完犊子了。
这下闹大发了,这下闹大发了。
“这个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去查一下。”秦天柱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丁长乐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双手就这么竖着,任凭水顺着地心引力滴落。
五分钟后。
“丁老师?”秦天柱伸手在丁长乐的面前上下扬了扬。
“您没事吧?您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要不我去给蔡主任他们说一声,我们提前回去?”
“或者,我现在就打电话查问一下?”秦天柱觉得今天丁长乐的状态不蛮好,所以主动想早点溜溜球。
丁长乐被秦天柱的扬手打断了思忖之后。
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厕所里格外刺鼻的味道都差点没味了。
接着赶紧耸了耸鼻子,往外走,然后忽然转过头,盯着秦天柱看了好一会儿。
拉着秦天柱往外走。
问说:“天柱,你现在也带研究生好几年了,你觉得让你来带周成,你愿意吗?”
丁长乐目光清澈,眼神真挚。
“啊?”秦天柱有点意外,嘴角微微了挂上了微妙的弧度,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说:
“丁教授?这有点不合适吧?就算您同意,肯定也轮不到我的呀!”
“其实我也蛮想有一个资质颇好的学生的。”秦天柱有点期待地看向丁长乐。
就在秦天柱这么回话的时候,丁长乐长长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苦笑和无奈的话语,然后拍了拍大腿:
“诶哟喂!”
“秦天柱,你还真敢有这样的想法啊?”
“我?”
“你?”
“算了!”
“算了。”丁长乐低声喃喃,肩膀就在那里耸动着苦笑。
他刚刚之所以这么一问,就是为了探下秦天柱现在的底,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见的那样。
已经得到了明确的回答了。
秦天柱是真的不知深浅,他以为,杨弋风这样的学生是真的这么好带吗?自己带杨弋风的时候,就真的开心吗?
是,外人是觉得开心。
但自己在和杨弋风相处的时候,就觉得极为困难了,你还要去带周成这颗炸雷当学生?
你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就知道您和我开玩笑的。”秦天柱还有点失落地笑了笑,但也没真当回事,周成当他学生这样的事,也就可以想一想过过瘾算了。
丁长乐再次摸了摸头,长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地便再次往桌子方向走去。
秦天柱紧随其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虽然刚刚丁长乐和他开了个玩笑,但是秦天柱其实心里也早就把那件事当作玩笑来看待的。
只是二者看问题的方向不一样。
丁长乐现在的心态是非常忐忑和纠结的。
原因是这样子的。
虽然今天来没看到周成的手术,但是通过刚刚与周成的聊天,让丁长乐确定了一件事情。
哦不,是两件事情。
即便是周成可能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有点急功近利或者说年轻人的毛躁毛病,但是他的实力和理论,是非常扎实的。
这样的周成,现在即便还年轻,有颇多的束缚,但总有一天,他会成长起来,跃现在其他同行们的面前,甚至在省内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属于他的领地。
这是别人阻挡不了的,有这个实力,有能力,稍有机遇和平台便能做到如此。
当以后,周成在骨科的同行面前站起来后。
肯定第一个会被注意到的那就是周成的学历问题。
甚至在此之前,就会被很多人关注到此事——
问。
周医生,你为什么还是个本科生呀?你就没想过去考研读博吗?
那时候!
湘南大学附属第一第二医院也好,还是衡南大学的附属医院也好,都肯定会在业内小火一把!
哦?
原来不是你不想,是你不被让读研究生,也不被让读博士。
周成竟然都没资格进入到研究生的行列了。
那肯定是竞争激烈,处于末流啊。
可以得出来结论——
湘南大学附属一医院,附属二医院里,衡大的附属医院里——
那个个都是人才,说话敲好听,精英汇聚,人人才高八斗。
周成怎么挤得进去?
哦?那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在华国的医院排行榜上现在排第几啊?
等一下啊,我在排行榜上找一下!
懒得找了,反正前十没看到,无所谓——
这绝对会成为最脍炙人口的谈资之一!
不是周成不想啊,是不让啊。
连着考了三年都?
丁长乐这时候是真的心乱如麻了!
你怎么会连续考了三年都没考上呢?
你怎么能连续考了三年都没考上呢?
不行,这种事情,最好不要他发生为好,这样对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打击会很大的。因为一旦这件事传了开,会有其他比湘南大学知名度更高的大学,非常‘人性化’地抛来橄榄枝,敞开大门和怀抱。
欢迎着周成地走进。
你们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看不上的学生,我们要了。
我捡个漏总是可以的吧?
打脸不?
打脸是其次,关键还是传出去肯定不好听啊。
以为这里招收研究生肯定有鬼,会被撸出来好一串。
但其实,还真的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的,这可不能被曝了,毕竟全国都是如此
而且周成很容易就成为了这个被爆的点,所以必须要给周成想一个比较好的安置手段才行。
并且还不能够随意安置,你也得师出有名,也要让别人愿意才行。
否则的话,周成万一觉得学不到东西,就像杨弋风一样,觉得学医没意思了,转头闷声想要退学改行去了,那怎么办?
那到底要给周成找个什么样的老师?才能够彻底地安抚住他呢?
反正在杨弋风身上,丁长乐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当初,他是花了一定的心思才把杨弋风拉进了课题组,最初一段时间,杨弋风的成绩频出,丁长乐自然春风得意了一阵子的。
在科室里和同行面前,可没少露脸和遭人眼红。
可到后来,好像大家对丁长乐成为杨弋风老师这件事的风口,都变了。
那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啊,那么上进且有天资的一个医学生,你看看,听说要退学改行去写了。
丁长乐他到底是怎么对杨弋风的啊?
丁长乐内心里苦,很想爆炸一句,我到底是怎么对杨弋风了啊?我差不多给了他所有能给的足够的自由?我从没逼迫过他什么事情?
我没对他怎么样!
别人不信
反正就是认定了,杨弋风要改行,现在躺平了,不上进了,就是你丁长乐的锅。
你背也得背,不背还是得背。
由此先例,那到底该给一个比杨弋风还更加具有不稳定因素的周成,找个合适的老师。
是格外头疼的问题。而且还必须要安置好周成。
这个逼!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续考了三次研究生落榜的,他是不是和我们湘南大学有什么私人仇怨,所以故意搞得这么好几出哦?
丁长乐与秦天柱重新回到了酒桌上后,蔡东凡马上主动站起来问话:“丁教授,秦教授,你们没事吧?”
“是不是小周哪里说错了话啊?或者做错了事?有招待不周之处啊?”
“我在这里,先代小周给两位教授赔个不是。”
曾毅等人也都抬头看向了丁长乐,周成则是站在了椅子的后面,主动为丁长乐和秦天柱二人抬着椅子。
大家都看到了,而且清楚地看到了和听到了,正是因为秦天柱提了周成的名字,才让丁长乐有失颜面的。
这肯定是丁长乐内心有想法,不想收周成为学生啊。
丁长乐马上说:“没事没事,就是我刚刚咳嗽了一下,可能着凉了。和小周没有一点关系。”
“我们继续吃饭,继续吃饭吧。失礼了,我失礼了。”
丁长乐一边走近,一边做压手的动作,点头致歉。
众人都还不敢落座的,只以为丁长乐这是话里有话。
可丁长乐却又是主动地先倒了一杯酒,然后主动道:“蔡主任,曾主任,还有安医生,刘女士,周医生,我失礼了,先自罚一杯,就希望没有打扰到各位的兴致啊。”
“蔡主任,你好歹要把曾主任和两位女士招待好啊。尽让她们站着了,这干的都是人事吗?”
“来来来,大家喝酒!”
丁长乐主动地拉起场上因为他突然断掉的气氛。
酒局因为丁长乐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重新恢复了觥筹交错场面,但毕竟是没之前那种原滋原味的意思,丁长乐即便是主动地敬了一圈,还是让蔡东凡和曾毅等人有点心思重重。
不敢再多邀酒。
只是周成和蔡东凡两个人,主动地把自己的杯子里酒很快清空后,又满满地倒了一杯,继续来回给丁长乐与秦天柱三人敬酒。
安若和刘燕两个只负责吃东西的吃货,只是顺带着被意思性的偶尔被碰下杯。
结果丁长乐一壶酒才喝完,周成和蔡东凡已经干掉两壶,酒局就没再继续下去了。
蔡东凡接着再招呼道:“丁教授,秦教授,今天谢谢您二位的大驾光临。”
“薄酒小菜,也实在寒碜,亏得您二位不嫌弃。”
接着蔡东凡就支支吾吾地在丁长乐和秦天柱的耳旁低语了一阵,吓得两人赶紧摇头晃脑,红着脸说:“不不不,蔡主任,我们要回去了。必须要回去了。”
斩钉截铁。
蔡东凡便道:“丁教授和秦教授既然不想再喝了,那我就送你们回家吧?我已经提前叫了一个代驾,就在车里等着,务必要把你们送回到家门口才敢回来。”
“您二位来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安排接,这送客的既然是我来安排,礼数肯定得全。”
“不然就是显得我蔡东凡不会做人了!”
“蔡主任!我真回去!”秦天柱认真说。
蔡东凡这个卵,你故意说给其他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东凡也就真诚地说:“我也是真的送秦教授您回去,不敢造次。”
秦天柱顿时脸色憋得通红,看了看曾毅几人投来特殊的目光。
而且还有两位女性同志。
当场社死的尴尬——
当蔡东凡送丁长乐和秦天柱离开之后,周成就主动说道:“曾主任,我已经打了车,等会儿我们两个一起回吧?这是蔡主任安排的。”
“安医生,你和燕姐两个人打一辆车可好?到时候我把车费转给你们。”
蔡东凡是很心细的一个人,离开前把这些细节都交待好了。
安若和刘燕不喜酒味,等下就打两台车好了。
刘燕看向了安若大小姐,似乎一切都听安若的意思。
安若就说:“周医生,不用了,我送我老师回去吧。打两辆车颇为有点浪费。”
刘燕才道:“我也觉得这样,一台车,四个人,刚刚好。”
曾毅则是没和周成讲这个事情,而是看了看周成,想起蔡东凡的交待,便对周成说:
“周成,你们蔡主任今天已经是尽力帮着你盘局面了,但是似乎丁教授并没有想收你当学生的意思啊?”
“所以后来,蔡主任都没再提这件事了。”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
周成双手举着拳头做着投降式地扩胸运动,拉伸了一下胸腔之后,才把双手一放下来,苦笑着说:“曾老师,让您见笑了。”
“其实也能理解,我之前连续考了三次研究生,复试都没过。早就看得开了!”
“有些东西是要讲缘分的,缘分没到,强求无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机缘。”
“或许是我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资质不好,所以没能入得了丁教授这样的大教授之眼帘吧。”
“所以秦教授才提一嘴的时候,就把丁教授给吓到了。”
周成说这话时,其实是有点失落和委屈的,说到最后嘴角还无奈地蠕动了一阵。
之前在没有得到模拟器前,周成觉得自己可能是先天不足,或者努力不够,所以研究生的复试多次失利,那是争不过其他人。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还是走不上这条路。
这或许就是和读研考博这条路就没什么缘分。
罢则罢了。
有点落寞的周成接着勉强地笑了笑,看向了旁边的颜家河,夕阳无限,风景正好,飞鸟如幕,倒影在水面上
但这副美画根本没让周成欣赏多久。
听周成这话,乖乖地站在了曾毅身边的安若就讲话了:“你觉得你自己是农村出来的,那是你自己本来带着的想法,外人难以左右。”
“但你要说你自己的资质不行,我就不同意。”
“你才多大?你现在就能主刀iii级手术,而且还能够圆满完成。做得好不好我雖然并不专業。但你能够完成全部!”
“你讲你资质不好?我不同意!”
曾毅和刘燕二人愕然地看着突然開口的安若。
曾毅低声喊了一句:“若若?”
安若偏了偏头说:“你其实就是躬着身子,本意卻在翘起可卖弄的尾巴,以过分的谦虚来宣泄你内心里的高傲。”
“你完全不懂资质不好的人,要做好一件事情,到底要努力些什么?要经历些什么。”
“你就不是资质不好,你就是资质太好了!”
“所以你才觉得你可以目空一切,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你资质不好,却毫无伤心之意,故可故作深沉。”
“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你只是说你资质不好,并不代表你就是真的资质不好。”
“这话过后,你还是可以很快地学习一样东西。你依然是别人眼中的天才。”
“这于你并无损失,甚至你还可以获得一个谦虚的名声。”
“但你根本不懂什么才是资质不好!”
曾毅完全有点懵逼了,搞不懂自己的学生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发疯”,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变得这么凶神恶煞起来。
曾毅拉了一下安若的手,示意她别说了,毕竟今天是周成的主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周成早就回过了头,看向了安若,心里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欸,不是,我说一句自己资质不好,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老师,你别拉我。”安若稍稍挣扎了一下。
“如果就仅仅是因为别人的白眼、别人的不同意、别人的轻视、别人的辱骂,你便觉得自己可以随意在这里惺惺作态地感慨自己经历了人世沉沦。”
“我要认真地对你说,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资质不好四个字。”
“因为你不配,你不懂资质不好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别玷污了它,也别践踏它的主人。谢谢。”
“因为真正佩戴着它的人,也有自己的人格尊严,而且她可以活得很自然,很乐观,很积极,很向上。”
这话音调虽然不高,但掷地有声,让众人都有点莫名其妙地沉默了。
如果于长乐还在的话,肯定会觉得。
又双叒叕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