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家境从小也不错的关系,郑知理的举手投足间亦是从容优雅的,就算此刻吃不起这种餐厅,也不虚气场。
许诺也算朋友了,且本身性子柔和,相处起来十分舒服,这顿饭自是愉悦的。
华丽的装修,浪漫的烛货,悦耳的音乐,让人好不享受,好不放松。
这时,许诺站了起来。
高大伟岸的身影,正向钢琴那边移动。
许诺弯腰与钢琴师低语了几句,随即对方欣然一笑,让出了位置。
郑知理莞尔一笑,望着男人坐到钢琴前,作势准备几秒后,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黑白键上熟练游走。紧接着,一段美妙的旋律悠扬传出。
一曲落下,许诺缓缓朝郑知理走来。静谧的面容下,藏着深可不测的波涛汹涌。
“知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吗”
半响,许诺垂眸定定望着女子,柔情开口。
郑知理沉思几秒,淡定点头,“记得,她今天怎么没来”
问完,郑知理却觉得懊恼,万一是有什么不好的原因,这样问不是戳人家痛处吗
“她来了。”许诺轻抿了抿薄唇,终是用力地说了出来,一向干净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及沙哑。
“来了在哪”
听了这话,郑知理开始往门口那边探去。看来是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你。”许诺干脆开口。
郑知理的表情定在半空,明亮的大眼干眨了眨,好像明白了过来。
她
许诺的意思是,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她
“你喜欢我”郑知理有些惊讶的问。
女子的直接,是许诺没有想到对的。原本还以为,她还会错愕否定一番。
沉默半响,男人满是认真地对着女子点了点头。
这时,郑知理的手机一响,是微信的提示音。
郑知理下意识地望向屏幕,赫然是温柔的回复,“今天许医生生日我不知道啊。”
原来许诺一开始就没有叫其他人,包括温柔。
旁边,还有她注意的时间,此刻是七点四十分,距离与余易的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郑知理垂下眸子,弯又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忽扇忽扇的。她似是陷入了有些严肃的沉思之中。
“其实…我之前与你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搬到了东区,是……”
“是我已经结婚了。”
郑知理的声音,有些犹豫,而又透着丝丝清冷。
许诺的身子,骤然一顿。
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得到郑知理的拒绝,可她已经结婚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瞬间,心像是沉入了深海之中一般,有些沉重,有些令他窒息。
“是…是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轻闭上双眼,艰难地抬起薄唇发出二字。
“是余易,你知晓的。”
“余易。”许诺重复了一遍,拳头止不住地紧握。
上一次见到他时,想必二人还未走到一起吧。
所以,终究是他晚了一步。原来,爱情也分先来后到。
“好,我知道了。”
郑知理顿顿点头,看着时间已经来到七点五十分,不忍试探地问,“要不…我先走”
“嗯。”
“路上小心。”
就算是这种状况,许诺的话语亦是没少了温度。
郑知理的眸底闪过一抹歉意,拿起自己的包包,弓着身子越过男人离去。
郑知理从未想过,许诺对她是这种感情的。就算此刻摆在她眼前,亦没资格考虑太多。因为,她已经结婚了。
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离开餐厅后,郑知理立即跑到路边,想要伸手拦辆出租车赶回去。
迟到是肯定的了,可尽量努努力,还能在余易那刀人的眼神下,留下半条小命。
不过,老天爷似乎不太帮着她。
在路边眼巴巴地望了十来分钟,都没能让屁股坐上车。不是有人了,就是被人在前头截了。
回到公寓,已经是九点半。
郑知理心虚地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去,发现里面是乌黑一片。
难道是出去了
那不就没关系了
郑知理松一口气,挺直腰杆推门而入。
却在开灯的瞬间,被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个半死。
回过神来,对上的是一双宛若冰刃般锋利的桃花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不骇人。
郑知理忍不住身子一哆嗦,有些心虚地挥了挥手,“嗨…吃饭了吗”
男人不为所动,刺向她的眼神依旧锋利。
这大概就是无形的杀人吧。
“要…要不我给你煮个面”郑知理满脸讨好,试探问道。
“过来。”
半响,男人终是朝她勾了勾手,低声命令。
郑知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到达的瞬间被一道强悍的力度扯下,跌坐在沙发上。
余易握着她的脸,好整以暇地问,“现在几点嗯”
语气轻佻,却充满了危险。
“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郑知理解释道。
然而,这并非余易想要的答案。
到底是不会在意他的心情,才会只给出这一句无关紧要的交代。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抹狠厉,不忍加重手上的力度。
被捏得生疼的感觉,亦是从脸上袭来,郑知理不忍微蹙眉头。
她知道,余易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那种。
“所以呢任何事情都能耽误你,唯独我不配是吗”男人挑眉问,声音用力的很是抽冷。
“不是的。”
郑知理艰难张口吐出二字,不忍开始想要挣脱男人的手。
然而,男人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越是用力疼痛感便越发凌厉。
“那是什么”
“郑知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余易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顿顿落下后,猛地将她的脸甩开。
郑知理双手撑在沙发上,伴随着沉重的呼吸,目光变得有些呆滞。这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余易的恐怖。
“我没忘。”郑知理冰冷开口。
她便是这么和许诺说的。
男人冷嗤一声,“笑话。”
说到这里,他从沙发上起了身,带着一身的寒意及压迫。
“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了,任何。”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定定开口。
随即,亦是走出了门,决绝地离开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