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柔和郑知理玩得水深火热,全然不知凌以安替她们承受了一切。
最终,奋战一晚上,以十连胜的豪华战绩结束。
面对这般良好的经历,郑知理短暂地扫去了阴霾。与温柔和闻正告别后,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梦里的一切好似不怎么温柔。
演练的一切,她并不陌生,反而刻骨铭心。
如若不是那通电话,那天本该如往常般平淡、幸福。
放学后,她与温柔去了学校旁边的商场逛街,期间温柔被一间珠宝店吸引了去,进门后一通乱霍霍。
好像,在温柔即将结账走人的时候,她看上了某条项链。
温柔问她,“理理,你喜欢这个吗”
见她说喜欢,又立马扬言,“买!老娘给你买!难得有我理理喜欢的东西,必须买!”
“来人,给我把这个也起来。”
变故,也是发生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理理…你…你爸爸他…刚刚…刚刚一堆警察过来把他带走了……”接听后,传来的是林女士泣不成声的话语。
这一刻,她立马就意识到了,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她没有多想,挂掉电话便冲出商场,顾不上后头疯狂追喊的温柔。
再次回到家,已是与她早上出门时,天壤之别。
从门外到厅里,荒凉无人,漆黑一片,更是每处地方都被贴满了封条。
郑知理抓着书包的手一紧,神情不免变得呆滞。最终,她在房间里头找到了正在痛苦的林女士。
“妈……”
她低声一唤,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宛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沉重无比。
“理理……”
而林女士也是在见着她的这一刻,眼泪如泉水般倾泻而出,猛地将她一把抱过,放声大哭。
过了很久很久,林女士方才缓过来,抽泣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理理,你爸爸他…我们家破产了。”
“你爸爸入狱了。”
饶是已经猜出个大概,可如今听林女士亲口说出来时,她的心还是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
“理理,你别怕,你爸爸会没事的。”
“以后…以后妈妈养你好不好”
“呜呜呜呜呜呜……”
没有坚持多久,林女士又忍不住爆发出来。
郑知理亦是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紧咬着下唇轻拍林女士的后背。
此后的几天,她和林女士都在奔波打听爸爸的消息。但大树一倒,谁还会管它的死活呢
一直被爸爸保护着的她们,碰上现实显然不堪一击。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无能为力。
再次得到爸爸的消息,是在一周后。
她的爸爸,去世了。
警察说,是在牢里上吊自杀的。
梦里,听到这个消息的郑知理,重重倒在了沙发上。
梦外,郑知理鼻尖的酸楚,逼得泪水难受地跑了出来。
她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呢
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说倒就倒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说没就没
不可能的,世界上很少会发生的。
甚至,她连一句话也没有跟爸爸说上。
甚至,她不知道爸爸是以什么心情,来迎接死亡的。
她不想,她不要…不要经历这些……
“爸爸…”
“爸爸…”
此刻,郑知理只觉着自己的心,痛到了极致。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中。
“理理。”
“理理。”
睡梦中,好似有人在叫她。当身体被触碰的那一刻,郑知理猛地惊醒。
映入模糊视线中的,是余易那张紧锁眉头的俊逸脸庞。
“余易……”
不知怎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郑知理亦如林女士当初那般,不受控制地撞了过去,放声痛苦。
男人身子一顿,僵硬地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深呼吸一口,低沉地说道,“没事的理理,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可也是强迫着自己过去罢了。
“现在…你有我,以后都是。”
“理理,别哭了。”
后半夜,房间好似安静了下来。
郑知理眼眶红肿,不时抽泣,面容上的清冷尽数褪去,典型的痛哭后遗症。
“给。”
这时,余易从门外进来,朝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
郑知理扯出一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瞬间觉着身子暖和舒适了许多。
余易垂眸,举止从容地坐了下来,伸手抹了抹女子脸上方还残留的泪痕,低声问,“做噩梦了嗯”
郑知理一顿,愣愣点头。
后来,余易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应该是怕又勾起她的伤心回忆。
“我已经没事了。”郑知理吸了吸鼻子,冷静地说道。
闻言,余易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她看了半响,轻轻点头。
“其实,对于我爸爸的话就是这样,极力地不去想,想到了难免伤心,可因为无能为力又不得不接受。”郑知理苦涩一笑,幽幽开口,清冷的嗓音不免有些苍白无力。
余易的神情,淡定却又有难得的恍惚。
一瞬间,郑知理觉得,他是懂她的。
也是,余易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她呢
想到这里,郑知理又是冲着男人露出莞尔的一笑,不由自主地低头,从衣物下抽出戴在脖颈处的项链。
是余易送给她的。
“好巧,这条项链我曾经也看到过。”郑知理紧紧盯着耀眼的项链,懵懂开口。
余易身子一顿,眸底闪过一抹错愕。
“真的,我想起来了,高中时我还差点买了。”
“你…想起来了”余易吞了吞口水,发出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问。
“对……”
话音刚落,郑知理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扯去。紧接着,是那股熟悉的好闻木质香扑鼻而来,她已是装进了余易宽大踏实的怀中。
郑知理愣了愣。
“余易,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过了几秒,郑知理怔怔道。
“嗯。”
“就是…水都洒了…”
说完,气氛好似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余易默默放开了她,她亦别扭地转过头去干咳两声,尽管睡衣已经湿个七七八八。
“我…我去换个衣服。”
也是反应过来,郑知理方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冲进浴室。
关门的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么想抽死自己。
郑知理啊郑知理,湿一下怎么了不就是水吗
能比余易的深情相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