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虎的话令我们几人不禁心生疑惑,先前我们以为这鹰嘴涧便是进入生苗最危险之地,如今从陈啸虎的意思来看后面的艰难险阻远不及此。
“陈大哥,现在咱们已经踏入生苗境地,后面不过二三十公里路程,还能有什么危险?”沈南孝看着陈啸虎不禁问道。
陈啸虎无奈苦笑一声,说生苗与熟苗的百姓不同,熟苗的百姓基本上已经汉话,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虽说其中也有人学习制蛊之术,不过仅是一小部分而已,可生苗不同,自古以来生苗与外界就几乎没什么来往,因此他们的生活习性还跟数百上千年前一样,而且他们家家户户都会制蛊养蛊,还会将蛊虫放置在自家门前或者是野外饲养,所以要想进入生苗绝非易事,说不定走在路上就会身中蛊毒,因此要想顺利进入生苗还需要格外小心才是。
“陈大哥,这生苗百姓所饲养的蛊虫也十分厉害吗,比起苗疆蛊门如何?”苏定秦看着陈啸虎问道。
“寻常百姓饲养的蛊虫肯定不如蛊门中的蛊虫厉害,不过其种类繁杂令人难以防备,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据陈啸虎所言苗疆蛊虫千奇百怪,有金蚕蛊、情蛊、蛇蛊、植物蛊等等,这些蛊虫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不过却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金蚕蛊是在湘西偏僻地区养成的,渐渐流传于湖南、福建、广柀魇种蛊的表皮是蚕金色,每天喂它锦锻四寸,把它解出的粪便放在食物里,吞服了的人就会生病死亡。
传说这一种蛊会使养它的人暴富,也会使养它的人发生灾害,因而不能得罪它。
如果无意继续供养它,要准备一只小箱子,放些金银锦绸,把金蚕蛊墿咨面,然后把这只小箱子放在路旁,听凭别人把箱子携走,叫做嫁金蚕蛊。
金蚕蛊对于人体的危害很大,它像人死后尸体上生的尸虫一样,侵入人的肚子后,会吃完人的肠胃,它的抵抗力很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不死。
苗族特有的情蛊又名情花蛊,是苗族女孩子特有的蛊虫,用心头血加蛊虫练成,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得一情蛊。
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
每月情蛊会发作一次,那种感觉撕心裂肺,中了情蛊的人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在情蛊发作的时候,大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自杀了。
情蛊在蛊虫之中最为阴狠毒辣,中蛊之人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他心痛,只有见到心爱之人,疼痛才会停止。
相传他们的女子会在爱人的身上下蛊,美其名曰为情蛊,一但男方再与第二个女人有过激行为就会爆毙而死,当然那女子也不会独活。
情蛊可是算是蛊中的极品,只要中了情蛊人就会失去意识,整个人都臣服于下蛊之人,会用情字是因为中蛊的人会认为自己爱上了下蛊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在那个人身边,一但离开很快的就会死去。
要解它也只有找到下蛊之人,也有传言只要有情蛊,就可以让两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听陈啸虎说完后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想到这蛊虫竟然有如此效果,竟然还能够控制人的感情,看样子湘西之地确实邪性,怪不得自古以来就有传闻说湘西出邪事,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陈啸虎说蛊虫自古以来就有,尤其是汉武帝时期最为兴盛,当时还发生了著名的巫蛊之乱,这件事还间接影响了汉朝的兴衰,由此可见这蛊术在历史上的地位如何。
后来经过科技发展蛊术渐渐没落,不过清朝时期发生的一件事却再次让消失的蛊术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江西省兴国县在清道光年间曾发生过一件诉蛊的刑案。
赵如瞻从福建长汀迁到江西兴国县,就独资开一家油店,雇工人曾起周等五人榨油,除发给工资外,并供给他们午餐。
曾起周等五人到工第一天中午用餐后,就觉得肚子很痛,立刻回家请了一个大夫医治。
大夫以为他们生的是普通的腹痛,开方服药,肚子依然痛得死去活来,身体也一天一天的消瘦下来。
另有三位过路人经过赵家店门,向他家店伙买桃子吃,他们三人吃下后肚子也痛起来了。
曾起周和赵家店里的佣工吴老六有金钱往来,吴老六一天到曾家向他讨回借的钱,曾起周向吴老六说:“你把我的病治好,我就把借你的钱还给你,如果我的病治不好,甚至死了,你的钱就没人还了。”
“你的病只有杨老六会医,杨老六是赵如瞻从长汀带来的,他有一种解药可治好你的病。”
吴老六为了讨回借款,因而向曾起周说出了秘密。
曾起闻听此言就拜托吴老六转请杨老六给药治病,并给他一笔钱。
杨老六只得偷偷的将解药交给吴老六,曾起周五人服了解药,没有好久就将赵家下的蛊毒从大便里解出来。
解下的蛊长有半寸,白色,蛊的口像针一样,颜色是青的。
曾起周的病稍有转机就迫不及待的向兴国县正堂控告赵如瞻放蛊害人,这件事情才公开出来。
当地的医生陈锡卿并将曾起周等八人的蛊毒治好,他们八人肚里的蛊并从大便解出。
这件放蛊的案子真相大白以后,吴老六、杨老六二人并说出赵如赡养的蛊共有瓜蛊、蛇蛊和虫蛊等三种。
瓜蛊就是瓜虫,形状像瓜,大小如一枚枣子。
蛇蛊的形状像蛇。虫蛊比蛇小,数量很多。
曾起周等八人中的蛊毒是赵家养的虫蛊,是从水草中的鸡脊柴造成的。
兴国县医生陈锡卿年轻时在福建长汀县中过蛊毒,是一个和尚为他治好的。
陈锡卿将他本人用过的丹方治疗其他患蛊的人,曾起周等八人的蛊毒也是用这个丹方治好的。
丹方的内容是:将白头翁、独脚莲、透骨硝三味用水酒和鸡煮,再把巴豆捣碎,以酒蒸熟制成药丸。
服前一种药后,会腹痛如绞的晕过去,然后服用第二种药丸,蛊就被杀死在腹中而解了出来。
“这是近百年来蛊术重回大众视线的一件案子,后来蛊术再次销声匿迹,不过直至如今湘西之中的生苗百姓依旧在制蛊养蛊,而且蛊门也藏在其中。”陈啸虎语重心长道。
“陈叔,外八门中的蛊门算是最神秘的一个门派,他们养蛊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藏匿深山又如何来运营门派呢?”宁楠溪看着陈啸虎不解问道。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这蛊虫用处多得很,虽说蛊门不出山,不过外面的人却与蛊门多有联系,他们将蛊虫运出去之后卖给那些有钱人或者是想要一炮走红的明星,说白了这就跟东南亚养古曼童差不多,古曼童是利用死去的婴儿来为自己改变运势,这蛊虫也是如此,因此销路很好,蛊门虽说是外八门中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门,但也是除了索命门之外最富有的一门。”陈啸虎看着宁楠溪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么多年蛊门还没有解散,原来是这其中利益驱使。”宁楠溪说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陈啸虎追问道:“陈叔,既然你曾经多次来过苗疆,那你知不知道如何防备这些蛊虫,或者是如何知道自己中了蛊?”
“蛊或有形或无形,中毒极易,不过也不是没有辨认之法,其一是以生黄豆食之,入口不闻腥臭,是中毒。其二是以灸甘草一寸嚼之,咽汁随之吐出的,是中毒。其三插银针于一已熟的鸭蛋内,含入口内,一小时后取出视之,如蛋白俱黑者,是中毒。这三种办法都是当地生苗百姓教给我的,可信度极高,三年前我在生苗曾中过一次筷子蛊,所谓筷子蛊就是中蛊之后身形僵直不能弯曲,浑身上下如同筷子一般,当时中蛊后我就找了一个当地的生苗百姓,花了大价钱才知道了破解之法,自此我就再也没来过生苗。”陈啸虎心有余悸道。
“陈大哥,如今辨认之法我们已经知道,那如何防备呢,我们从未来过湘西,也不知道都有什么蛊,万一要是不小心中蛊怎么办?”我看着陈啸虎追问道。
“不急,这个也有办法破解,凡房屋整洁没有灰尘珠网的一般来说是藏蛊之家,这种家庭千万不要去,更不要与其来往,稍不注意可能就会给你下蛊,在吃饭或者喝水的时候如果看到主人用筷子向杯碗敲动也千万不要食用,因为这是主人在下蛊,一旦要是将吃了食物或者是喝了水蛊虫就会顺着咽喉进入腹中,到时候必然疼痛难忍。”
“至于如何治疗也简单,携同大蒜头出行,吃饭前先吃一口打算,如果饭中藏有蛊虫的话必然会吐出来,如此一来便能够防备蛊虫,不过由喝酒引起的中蛊分外难治,所以外出千万不要饮酒,免得对方在酒中给你下蛊。”
“在所有的解蛊办法中最常见的就是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用开水吞服,使之泻去恶毒,金蚕蛊最害怕头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蚝猪箭的刺猬,故刺猬是专治金蚕蛊的特殊药品,其他如蜈蚣、蚯蚓等虫类也可以治蛊。”陈啸虎耐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