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堂的话令我们几人骤然一惊,没想到塔苗寨竟然是蛊门在生苗中布下的眼线,怪不得蛊门能够在这苗疆之地制毒贩毒这么多年,原来外界人的行动早就在他们掌控之中,沈忠堂见我们几人沉默不语,嘴角微启道:“当今这个社会捞偏门最赚钱,你们就放心跟着我,只要有我吃的肯定就有你们吃的,我可是对你们掏心掏肺,如若不然也不会将这货源暴露在你们面前,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可别做那些对不起我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这些给我劳作的奴隶下场还要凄惨!”
说话之时沈忠堂的独眼显露出一股阴冷凶狠的神色,苏定秦听后抬手一摆道:“我们既然选择跟沈门主做生意自然做好共同进退的准备,再说这可是要命的事,就算不为沈门主考虑也要为我们自己考虑,沈门主你说是不是?”
“没错,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摆渡的人,船舱里面要是进了水咱们一个都活不了。”说完沈忠堂狐疑的看了苏定秦一眼,低声问道:“苏老弟,你当真不知道天蚕食阴蛊是怎么逃出来的?”
面对沈忠堂突然询问苏定秦面色一怔,旋即摇头道:“那天蚕食阴蛊的模样我都未曾见过,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再说现在那蛊虫不是已经被沈门主给抓回去了吗,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追查了吧?”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你们就安心待在蛊门里,过两天我亲自把你们送出去,老刘,把苏老弟他们送回住所,一定要好生款待,他们可是我的客人!”沈忠堂虽然面色平静,可我看得出来他在强压怒火,现在天蚕食阴蛊下落不明,若是还寻不得踪迹的话他身体肯定会变得愈加衰老,到时候别说继续执掌蛊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刘御天闻言点头应承,随后便带着我们几人朝着住所方向走去,行走大概数分钟后苏定秦朝着四下观望一眼,见周围并未有蛊门弟子后他看着刘御天低声道:“刘管事,沈门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苍老了这么多,据沈门主所言是近几日操劳所致,如果仅是因为劳累不可能老的这么快吧,刘管事,你是沈门主的心腹,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吧?”
刘御天似乎早就料想到苏定秦会这么问,他并未开口,而是朝着我们居住的石室方向瞟了一眼,苏定秦当即会意,并未继续追问下去,行不多时我们几人便来到石室中,将房门关闭后刘御天坐在床边,叹口气道:“沈门主如今变得苍老并非是操劳所致,是因为他体内阴气过盛,阴气不断吸食他体内的阳气,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苍老,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利用天蚕食阴蛊将其体内的阴气吸食干净。”
据刘御天所言,天蚕食阴蛊极难喂养,炼制一只蛊虫最少需要十年时间,需要以纯阳药草喂养炼制,只有这样才能够克制阴气,蛊门之中只有一只天蚕食阴蛊,这些年来一直为沈忠堂吸食阴气,所以他才能保证身体不变的苍老,如若不然他早就已经身死,决计不可能活到现在。
“没想到天蚕食阴蛊竟然有如此功效,不知沈门主体内的阴气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体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阴气?”苏定秦追问道。
刘御天闻言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沈门主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皆是因为他多年炼制蛊术所致,蛊术本就是邪术,又是极阴之术,他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蛊虫温床,让蛊虫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所以体内的阴气才会如此之重,你们知道为何沈门主不管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厚重的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吗,那是因为他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为了不让外人看到所以才用衣服遮挡起来,而他那只被黑布盖住的眼睛也是他自己挖出来的,只是为了饲养蛊虫而已。”
刘御天的话让我们在场之人无不惊诧咋舌,没想沈忠堂包裹全身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遮挡起养在体内的蛊虫,虽然我没有见到沈忠堂脱下衣服的模样,不过仅是在心中幻想一下就觉得难以接受,鸡皮疙瘩更是起了一身。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天蚕食阴蛊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既然找到为何沈门主现在模样依旧苍老?”苏定秦试探性问道。
刘御天听后无奈苦笑一声,说道:“他根本没有找到天蚕食阴蛊的下落,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你们看笑话而已,堂堂一个蛊门之主竟然能够让蛊虫失踪,说出去实在是折了面子,无奈之下他才会这么说,目前天蚕食阴蛊依旧是下落不明,不过很有可能藏匿在蛊门中,因为大门位置有数名弟子把守,如果要是天蚕食阴蛊从此处逃脱的话肯定会被发现,所以现在天蚕食阴蛊肯定还藏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几人帮着沈门主继续寻找天蚕食阴蛊的下落,毕竟这与沈门主的性命相关,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苏定秦说道。
此言一出刘御天连忙摆手,脸上显露出紧张神情:“这件事情你们可千万别插手,一旦要是插手的话沈门主肯定知道是我告诉你们的,到时候我必然吃不了兜着走,为了我的安全你们就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住几天之后就赶紧离开吧,行了,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刘御天说完之后便匆忙离去,见其走后苏定秦将屋门关闭,转过身来时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量什么,见状宁楠溪上前一步,看着苏定秦问道:“苏大哥,你怎么知道了刘御天会将实情告诉咱们,他可是蛊门管事,又是沈忠堂的心腹,你就不怕他告诉咱们的是假消息?”
闻听此言苏定秦缓缓抬起头来,低声道:“我在赌。”
“赌?赌什么?”黎海不解追问道。
“赌他和沈忠堂表面恭敬,实则貌合神离!”苏定秦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御天对沈忠堂的衷心是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湘林问道。
苏定秦还未开口,这时沈南孝说道:“昨天夜里我和定秦哥去盗取天蚕食阴蛊的时候曾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蛊门中徘徊,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刘御天,当时刘御天也看到了我们,但我们只是寒暄两句就过去了,今天一早刘御天并未将昨天夜里见到我们的事情告诉沈忠堂,这就说明他有意在帮我们隐瞒此事,所以我们觉得他对于沈忠堂并不衷心,如果真要是忠心耿耿的话不可能将此事隐瞒过去。”
“不可能吧,刘御天可是蛊门管事,在蛊门中的职位除了沈忠堂之外他最高,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对沈忠堂隐瞒?”宁楠溪难以置信道。
苏定秦沉默片刻后看向宁楠溪,说他也不知道刘御天为何要这样,不过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刘御天觊觎沈忠堂的位置所以才会这么做,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刘御天的地位现在已经不低,但始终被沈忠堂压制,所以他想顶替沈忠堂的位置,当上蛊门之主,而他这么做极有可能是想利用我们帮他铲除沈忠堂,这样一来门中弟子就不会知道是他从中作梗,即便沈忠堂身死届时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刘御天想借刀杀人,借助咱们的手来帮他消灭沈忠堂?”我看着苏定秦诧异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需要咱们继续调查,目前天蚕食阴蛊尚未找到,沈忠堂必然是心中焦急,刘御天也很可能会借助这个机会对沈忠堂下手,咱们先暂且观望,看看事态发展再说。”苏定秦语重心长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饭便前往石室,还未走出洞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便从石室中传出,听到声音后我们几人立即朝着石室方向看去,只见沈忠堂此时正站在石室中不断的摔盘砸碗,看样子十分生气,而且从其容貌来看他又苍老了许多,拿盘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样子他体内的阴气已经占据主导,再这么下去不出三五天必死无疑。
“你们这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何用,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沈忠堂气急败坏道。
见到这一幕苏定秦走上前去,看着沈忠堂问道:“怎么了沈门主,大早上起来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沈忠堂看到苏定秦后怒火稍微收敛了一些,叹口气道:“我让门中弟子炼制蛊虫,结果数次都不成功,所以我才会如此气愤,真是恨铁不成钢。”
“沈门主不必生气,凡事都有个过程,我想下一次应该就成功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多加休息,我看你好像比昨日更加苍老了一些,这门中之事你还是让刘管事代你操办,你就别如此劳累了。”苏定秦看着沈忠堂说道。
沈忠堂听后冷笑一声,说道:“我身为门主若是不操劳门中事宜的话那我还当什么门主,还不如直接退位让贤,行了,你们几位先在这附近逛逛,我今天上午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沈忠堂说完转身离去,见其走后我们朝着四下看去,原本井然有序的蛊门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蛊门弟子似乎都放下了手中工作不断在蛊门中寻找这什么,看样子他们应该还是在寻找天蚕食阴蛊的踪迹,毕竟现在沈忠堂日益衰老,再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所以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天蚕食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