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府的其他各房一致认为这个忠勤伯可是全家供出来的。
只要没有分家,那忠勤伯所有的进项都得是公中的,公中的东西是大家平分。
包括婚事。
“是啊,大嫂,你不是向来这在陵安呼风唤雨惯了,怎么一个顺天府大牢就把你难住了,这要是换成前大嫂,她就会自己去牢里替大哥受罪了。
哪像你,大哥关在大牢里忍冻挨饿,你还在这里享福喝着上好的龙井。
莫非大嫂你只能与大哥共享受,不能同患难”
二房袁氏也跟着开口,说出的话可就更加不客气了。
几乎要怼到林氏的脸上了。
要知道她的大女儿云枝也已经到了订亲的年岁了,大姑娘若去了,这回轮也轮到她家云枝了。
上回就是让云莹顶上,绝不可能这回又让她上。
她不是跟前宁王世子情意相通吗,怎么好意思再抢。
林氏气得胸口痛,但这些年她也早习惯了这些人的理所当然,一群小鼻子小眼的泥腿子,也从来没在她手上占到过什么实质上的好处。
随便打发点蝇头小利就能满足她们了。
可袁氏提到前大嫂周金桂,林氏便忍不住了,眸光如利刃一般扫向袁氏:“二弟妹若觉得前大嫂好,不如去坟里把人挖出来供着。”
“大嫂你这话就有意思了!”袁氏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若不是当年你要进门,我那前大嫂现在也未必在坟里。”
林氏恶狠狠地看着她:“袁氏,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氏也冷着眼看着她:“大嫂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年大嫂占着管家权给自己谋了不少福利,也该分点出来给其他各房了。”
“这些年我给你们的还少!”林氏双拳紧握,这些狗东西,全靠着她和伯爷才有这么舒服的日子,竟然还不知满足。
肖氏开口道:“大嫂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拿的都是公中的东西,吃穿也用的公中的,大嫂这意思我们吃穿的是你的”
“公中的东西难道不是我家伯爷的,就你们住的宅子也是伯爷封爵时圣上赐的,与你们有关系吗,你们是伯爷的兄弟给你们是可以,但不代表这些就天生是你们的。”林氏也火大了。
她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云妩那贱人可能要病死了,她手上有太后赐婚,各房都想要抢这赐婚之事。
肖氏啧了声道:“大嫂也知道这一切是伯爷的,那大嫂也该知道大哥这个伯爷是我们全家供出来的,没有我们他只能回乡下当泥腿子,大嫂你看得上个泥腿子吗”
林氏瞧不起他们是些泥腿子,一副在家高人一等清高的模样,却不想想她死岂百赖要嫁的人就是泥腿子出身。
自己犯贱要嫁进来,还想在她们面前摆谱。
真当她们还是当初刚来陵安时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任由她唬弄。
袁氏也附和道:“大嫂可别忘了大哥这伯爷是怎么来的。”
要说到当年云震确实是读书不错,又因为长得好所以被太祖点了他做探花。
但毫无根基的白衣探花被封爵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事还多亏的是云妩的母亲周金桂。
周氏当年在乡下的时候救过一个难产的妇人,那贵妇人没能挺过来,但肚里的孩子命大活了下来,周氏把孩子抱了回去,周家当年还打算养这个孩子。
可没过多久就来了一堆黑衣人说是孩子家人将孩子接走了。
还给周家留了几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后来周氏嫁给云震也全部用在了云震的读书上。
孩子被接走了,周家人也没在意了,慢慢都忘了这事。
后来云震中了探花,云家全家搬到长安,周氏与云震赴宫宴时太祖将她点了出来,把她夸了一番。
后面太祖皇后召了周氏进宫,周氏才知道为什么太祖要夸她。
原来当年她救的那孩子是皇子!
周氏进宫赴宴被当年去接皇子的太监认了出来。
没多久云震办了件大案之后太祖就封了他个伯爵。
这事没过明面,谁也不知道云震的伯爷是这么封来的,陵安的人都只觉得他才情好又做了几件不错的公差,太祖便赏了他一个伯爵。
但瞒不过云家的人,云家人都知道周氏没嫁到云家之前救过皇子。
具体是哪位皇子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一年出生的皇子好几个,还有几个夭折的。
说白了,云震的伯爵都是周氏捞来的。
所以袁氏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拿前大嫂来怼林氏。
林氏是官家千金又如何,忠勤伯府又没吃她的穿她的,哪怕有她这层关系云震在朝廷里混得不错又关她们什么事。
没有林氏,她们靠着忠勤伯爷这点产业和俸禄也能高枕无忧。
林氏阴冷着一张脸,她就知道只要那小贱蹄子在一天,这些狗东西就会记着周金桂那个乡下野女人。
现在拿出周金桂来怼她,不过就是想让她服软把这赐婚给让出来。
林氏冷诮道:“伯爷昨晚就抓进去了,也没见你们闹,现在大姑娘重病回来了,你们开始关心伯爷安危了,你们想的是什么我可清楚得很。
大姑娘现在人可还好好的,我劝你们歇了那心思,医治大姑娘的可是王院判。”
林氏心里暗下一毒计,她本是打算自己动手将云妩给弄死。
但如今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便想借刀杀人。
既然她们都想要宁王府的婚事,那就让她们自己去将云妩弄死。
省得脏了她的手。
袁氏呸了声道:“大姑娘病重,我就不信大嫂你没这心思。”
林氏不甚在意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家莹莹已与宁王府大公子订亲,断然不可能再接她姐姐的婚事。”
袁氏和肖氏都睁大了眼:“你还让云莹与夜辰成亲”
林氏叹了口气:“都说后母难当我这次真是体会到了,云莹本就不是看中夜辰是宁王世子才议亲的,她之前是替她姐姐代嫁,议亲途中他们情投意合,我怎么可能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