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冷笑:“所以,如果阿图朵一定要寻短见,你就会负责娶她是吗?”
苍蔌摇头:“不是不是……我会想办法说服她,部落里爱慕她的勇士很多,我与她又未有什么事,会有不介意的勇士愿意娶她的。”
“那要是没有勇士愿意娶呢,或者她不愿意嫁呢,就要嫁给你呢?”伊拉问道。
“阿图朵跟你是好姐妹,你劝劝她……”
伊拉苦笑:“苍蔌,你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我还能与她做好姐妹吗?”
她没那么大度,与自己未婚夫衣衫不整呆过一晚上的姑娘还毫无芥蒂地情同姐妹。
哪怕她也是无辜的,她心里都会别扭。
伊拉深吸了口气道:“我这里只有一个态度,如果你娶她,那我们就毁掉婚约,我这辈子绝不会嫁三妻四妾的男人。”
她的母亲那么美丽的女子,嫁给了她父亲,可父亲还不满足,又娶了好几个女子,母亲自那之后再也没怎么开心过。
一辈子都活在郁郁中,最后郁结而亡,现在父亲带着他的小妾高高兴兴地幸福地生活。
又哪还记得半点她的母亲。
她在母亲面前发过誓,不嫁会三妻四妾的男人,哪怕就算是成亲了,也要合离。
这些,苍蔌都知道,可他就算知道了,他还想着对阿图朵负责?
“你在说什么胡话,就这样你就要毁了我们的婚约?我又没说娶她,我只是说让你劝劝,劝不动那就随便她,反正我不会娶她,娶她让你伤心,让你离开我,我干嘛去做这蠢事。”苍蔌着急地道。
伊拉叹了口气:“那族人逼你娶她呢,这部落里有很多人爱慕阿图朵,如果她执意要嫁给你才愿意活下来,族人会逼你的。”
苍蔌对她很好,也是真心实意喜欢她,她也相信苍蔌不愿意娶阿图朵。
但是有时候形势所逼,由不得人愿意不愿意,尤其阿图朵在部落有很多的支持者。
她想知道苍蔌有没有为了她对抗整个部落的勇气。
“他们凭什么逼我,我又没犯错,凭什么来承担阿图朵被毁清白的命运,云妩郡主说得对,这事我也是受害人!
就她有清誉,我就没有吗,我清誉也被毁了啊,该负责的是下毒的人,是这件事的主谋。”
“是啊,你也是受害者,我也不应该向你生气。”伊拉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觉得苍蔌也是受害者。
这样是很不对的,哪怕苍蔌决定对阿图朵负责,她可以伤心,可以失望,可以退婚,但不能对他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
这件事情里,苍蔌确实也是受害者,他也不想与阿图朵不清不白在一起一夜,更不会觉得娶阿图朵对他是好事,就算最后真的他被迫娶了,他也是损失的一方。
“我应该向你道歉,但是无论你是受伤者还是被迫的,娶阿图朵我都不会接受,当然我也不会反对你娶她,我退出。”
“别说什么傻话,我还能为了她不娶你吗,我对你的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先等阿图朵醒来再说,说不定她并不会想嫁给我呢。”
伊拉只能先点头,还能怎么办,遇到这种事只能说倒霉,找出主使人,揍他一顿出气。
“你刚说的郡主是个挺明白的人,我听说你请了贵客来部落,就是她吗?”
伊拉回来的时候看见外面停了很多的马车,回部落又听说苍蔌请了贵客来。
只是不知道他啥时候认识的这些贵客。
苍蔌把这两天遇到的事跟她说了遍,伊拉有些不敢置信:“这个郡主如此厉害吗?”
“当真厉害的,而且人也很好,教我们坊羊毛织毛衣,还建议我建商队自己送货去中原,我们部落会更富有。”
伊拉有些向往:“若是建商队的话,我也想一起去中原走走,听说那儿的风景与我们这里完全不一样。”
“摄政王和郡主还有四王子他们去马场赛马去了,等他们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云妩回来之后认识了伊拉,在与伊拉的交谈中她很惊讶于她的思想独立,与这个时代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很独立,虽然她的未婚夫是个族长,又被封了王,但她完全没有想要依附他的心思。
她在部落里养马,也会跟着部落里的人去抢劫,与一堆部落里的勇士都很熟悉,情同兄弟。
她长得没有阿图朵那么甜那么白净,但是有一种独特的美,云妩与她交谈了两句便知道这人没什么心眼,很实。
对于伊拉的想法云妩不是很赞同:“你既然与苍蔌相爱,就不该被别人的计谋给拆开,你俩都没有错,就算阿图朵也没有错,她也不能成为你们分开的理由。
退婚的不该是你,想办法解决阿图朵才是关键,你不是跟她关系不错,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因为这件事而自寻短见吗?”
伊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阿图朵是部落里的甜果,大家都很喜欢她,也很宠爱她。
她从小没受过什么打击,可能会受不了吧。”
“没有人真侵犯了她,她还是完璧之身,你们好像都错了一个意识,她只是衣衫不整与苍蔌呆了一晚上而已,甚至他们两人都完全没有醒来看到对方的衣衫不整的模样。
既然你说部落都喜欢她,那为何她要觉得受了打击呢,大家不应该能接受她吗,应该也有勇士仍然愿意娶她。”
伊拉叹了口气:“这个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了,这个事完全看苍蔌他的态度。”
“那你不觉得这样放弃他了很可惜吗?”
“是很可惜,也会难过很久很久,但我不会嫁给三妻四妾的人,以后也不会嫁人。”
连苍蔌都不能避免地另娶他人,她又怎么能再去相信别的男人。
她对苍蔌很有感情,心投意合数年,最后如果退婚散场,只能说她没这个命。
云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种事情看的是苍蔌的决定。”
伊拉有些好奇地问:“您不觉得我很不近人情吗?”
云妩眨了眨眼:“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对别人心软讲情,就是对自己委屈,人为何要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你又不是圣人。”
伊拉抿了抿嘴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