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紧张的心跳快跳到了嗓子眼。
皇帝可是严厉警告过她不要再和九皇子有来往了。
这要是被人发现她和楚煜在一起,还是这种姿态在一起。
岂不是完了。
怎么办,不能被发现!
阮凝香慌了一瞬,又快速冷静下来,轻轻推了楚煜一下,小声说,“要不我先出去,引开他们,你再趁机离开这里。”
“嘘!”
楚煜搂着她腰身,忽地转了个身,阮凝香的背抵着假山,楚煜的另一只手,护在了她的后脑勺。
阮凝香整个小小的身子便都笼罩在了楚煜宽广的下袖和身影之下。
将她护个严实,阮凝香的脸也紧紧贴在了楚煜温热的脖颈上。
楚煜在假山上扣掉一块碎石,突然感觉脖子上冰凉的唇微微蠕动了下,低头就看到阮凝香微垂的睫羽纤长如蝶翼在翕动,衬得眼角泛起的那一抹红,媚态十足。
那股异样的感觉,又被无限放大,身体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
躁动的心跳顿时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楚煜吞咽了下口水。
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到喉结的上下滑动,轻微的吞咽声音,变得炙热的呼吸,全被阮凝香捕获到了。
又是一声吞咽。
高大的身躯压着她,所有的变化都清晰地感知到。
阮凝香尴尬地想拉开些距离,后背又是假山,她却连动的空间都没有。
楚煜故作镇定,调整呼吸,慢悠悠地转开眼睛,将脖颈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警惕地瞥了眼外面。
随着外面逼近的脚步,指尖的石子,嗖地飞了出去,又在地上滚落了两下。
“小公主,别往假山这边玩,碎石太多,小心摔了。”
靠近的脚步声,愕然一停,“刘嬷嬷,我看到这里有人。”
“小公主肯定看错了,他们都在那边玩呢。”
眼看就要靠近的小女孩又被嬷嬷带走了。
孩童们嬉闹的声音也渐渐地远去。
楚煜才缓缓松开搂着腰身的手,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压制的暗哑,“怎么变得这般胆小了”
笼罩在身边的燥热一散,阮凝香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你不怕被发现,那干嘛还躲起来。”
两人都在默用调侃,来掩饰刚刚的尴尬。
突然,花房那里传来惊呼声。
十一皇子楚岚出现在了花房,还是风风火火的出现,大着嗓门喊道:“好啊,六哥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诏安县主在这里私会!”
楚煜小心地朝外面看了一眼,阮凝香拉着他的长长的衣袖挡着脸,跟着巴望了过去。
楚煜道:“想看光明正大的出去看便是。”
“你呢”
阮凝香缩回目光,已经通过刚才的一声惊呼,隐约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楚煜扯回衣袖,脸上已经恢复如常的清冷姿态,“不感兴趣。”
阮凝香抻了抻自己有些乱了的衣服。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走出来,混进了花园的人群中。
楚岚咋咋呼呼的一声,引来了外面一群赏花之人。
楚辞弯着腰身,手里拿着暗红色的披风,听到动静的时候,手中的披风又朝榻上之人扔了过去。
负手而立道:“小十一你什么意思”
临时供人休息的软榻上,暗红的披风下,斜斜依着一个人。
楚岚没有注意到露出的一截粉色的衣摆有什么不对。
抬手猛地掀开披风,“六哥和人鬼混,如今捉奸在床,还敢抵赖”
话音刚落,一张绯红昳丽,满副醉态的脸,映入了眼帘。
楚岚愣住了,“清雅郡主”
怎么不是诏安县主
楚岚的脸上瞬间爬上恼怒,拎着清雅郡主的衣服,怒道:“醒醒。”
迷迷糊糊的清雅郡主被晃醒,视线缓缓聚焦,“十一皇兄”
楚岚低声咬牙,“怎么是你,县主呢”
周遭乱哄哄的,清雅郡主抬头看到了一群围观过来的人群。
瞬间又清醒几分。
只是,她怎么躺在这睡着了
还有,为什么躺在这的是她!
对上十一皇子铁青的脸色,清雅郡主已经委屈地快哭了。
“谁在叫我”这时,看了会热闹的阮凝香挤过人群,看到两位皇子,故作微怔后,微微行礼,“六王爷,十一皇子。”
清雅郡主突然怒指着她,“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的。”
“清雅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阮凝香眨着眸子,懵懂道,“什么陷害,不是你叫我来这里找你的么”
又不解地看向六王爷,轻声询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就是你!”清雅郡主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气得涨红。
楚辞神色暗沉,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的计谋。
只是为何陷害的另一人会阴错阳差的换了人,楚辞无暇多想。
他上前一步,趴在楚岚耳边,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十一弟,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何必呢!”
说完,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转身出了这间花房。
今日所见之人可不少,没人会在意事情的真伪,风言风语便能把子虚乌有的事,传成十的真相。
清雅郡主的清白有理也说不清了。
楚岚气得快炸了,有气无处撒,指着清雅郡主,就凶道:“没用的东西,准备给楚辞当填房吧!”
楚辞再好,那也是有了正妻的人,清雅郡主自是清高,自然不愿意给人做侧妃。
她想嫁的是十一皇子,正妃之位。
如今,全毁了。
她瞪着阮凝香,“肯定是你,是你设计我的。”
“郡主这是何意,我都没来过这花房,是你说花房四季如春,非拉着我要来这里赏花,我只不过临时去方便了一下。不过,我倒是有一点疑问,这花房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我看到像是有人蓄谋已久。”
阮凝香不仅装无辜,还意有所指地倒打一耙。
十一皇子楚岚不傻,当然明白过来。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非你不嫁,原来他才是被人耍了的那个,还替人做了嫁衣。
“臭婊子。”
楚岚指着清雅郡主,骂了句,便气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