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
“法号身外之物,想是施主也是为了身外之物来的吧?”
周元福见老和尚显然知道宝藏之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小子此次非是施主,而是求布施。”
老和尚闻此哈哈大笑,“好一张巧嘴,可惜老和尚身无长物,恐怕你求施不成啊。不如入我佛门,舍此身外之物,以成正果。”
周元福心道,佛门是来一个就招揽一个,广撒网多捕鱼啊。
“个人修正果算什么,待我取了这身外之物,救万民于苦难,我自然就成正果了。”
老和尚收敛笑容,仔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元福。
“难怪张角老儿说你有三教缘法,元福此时不入我佛门,恐怕以后就身不由己了。”
周元福心焦财宝与张角之事,也不愿意多打机锋。
“佛门都讲缘法,估计我佛缘还未到,等到了再说吧。”
老和尚高深莫测一笑,口念谶语,
“难入佛门成正果,只缘前生未堪破。八甲子后若回头,应悔今日佛缘过。”
说完就站起身引领众人向后院走去,及至塔前,老和尚前去开了锁。
“施主几人且自去,我已命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周元福合掌一礼说道:“大师,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先将我师父法身安置在此处?”
“一切因结一切果,这非不情之请,而是暗合我们三教之缘。元皓也在寺中躲清静,想不到我们儒释道三教以此种方式再次见面。你自管去办,到时我与元皓也来祭拜一番。”
说完老和尚就自行离去了。
当时佛教传入中国不久,读书人大都秉承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看老方丈离去,徐元直不屑的说道:“装神弄鬼,还八甲子回头,八甲子差不多五百年,我们估计连骨头都没有了。”
关羽笑笑不说话,周元福原来也是不信,但自己灵魂确实是被召唤了,又很难解释,也就没接话。
三人开门进去,见塔内也不多大,约有5米多宽,塔心正中是个石磨,石磨东南西北四面各有石佛一座,三人逐一拜了几拜。
周元福指着中间那石磨说道:“这块石磨之下有古怪。”
关羽与徐元直皆不解其意,周元福就继续解释道:“石磨上没有石碾,那石磨有什么用?而且此间方圆不大,所以我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徐元直闻言跳上石磨,从石磨孔往下观瞧却是黑洞洞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一阵阵凉风吹出来。
“果然有古怪,不知道我们三人合力是否能将它抬起来。”
周元福暗想他们都说自己双臂有千斤之力,何不现在露一手试试,看这石磨直径约一米,应该也有千斤了吧。
“何必三人,我自己来试试。”。
说着就迈步向前,双臂一较力,喊了一声“起!”磨盘竟然微微动了一下。接连又喊了三声“起!”,磨盘都是微微一动,但是却搬不起来。
周元福这下知道自己的力气了,直起身来试探着拍了拍石头,口中低声念道:“芝麻开门。”
石磨依然岿然不动。
“想是这石头下面生了根,所以搬不动,要不咱们三个抬吧。”
周元福见此,绝望说道,现在已经臊的满面通红,好歹脸黑看不出来。
“不需这许多人,我来试试。”
关羽说着伸手就抓住石磨两边,一使力气就将手指扣入磨盘之下,然后就将磨盘搬了起来,如同抱了一个锅盖一般。
“放哪儿?”
周元福彻底无语,看来自己与关羽确实有些差距。
徐元直在旁边拍手叫好,“关老弟好一把力气!”
石磨掀开,下面果然是一个井口。
几人都很高兴,趴到井口向下观看,只觉微风拂面,想是井下空间极其宽大。徐元直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下去,顿时飘落数丈,不知多深。
几人一时也无法下井,只好回去叫人,待晚间再来,届时将天师法身也秘密运来。
三人回到营中,将所遇之事细细说了。周元福命人准备下井所需之物,让裴元绍选一些可靠的人手一同前去。大营也需要留守人员,关羽就毛遂自荐,周元福知他对张角颇有微词,而且庙中也没什么危险,所以也就答应了。待到天黑,裴元绍选了五十名可靠的军士,众人悄无声息的出营向庙中赶去。
天气渐寒,一路走的无聊,周元福向几位兄弟询问到时谁先下井,几人都是争先恐后。最后徐元直说自己轻功最好,众人便不和他抢了。
周元福想到后世看的诸多盗墓,不免多嘱咐元直几句,将中古墓中的种种机关一一说明,众人一听大感兴趣,正好打发一路上无聊的时间。
“……还有一种机关,以机括将箭支藏于井壁之中,若下井的时候若触动井壁相应石块,则将箭支都激发出来,将下井之人射成刺猬……”
众人啧啧有声,都赞这些奇思妙想真是巧妙,若是一一碰上估计难逃性命。
到了塔前,周元福吩咐军卒在塔外守护张角法身,自己与几位兄弟先去探路。
“路上我已将凶险全部讲过,元直可还敢下井?”
徐元直目光坚定说道:“我向来不曾出力,这次我就为先锋吧。”
说罢将井绳缚于腰上,嘱咐几人拉着绳索,打着火把就跳了进去。
绳子慢慢往下放,待放到十丈左右就觉绳子一松,嗡嗡的人声传来。
“已经到底了,我先前去探探。”
裴元绍恐徐元直出事,也跟着下去了。崔牛皮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两人回来,想到下面是金山银山,顿时百抓挠心,也央求着周元福将他放下去,这样井上就剩周元福一人了。
等了一刻钟仍不见人回来,周元福也担心了起来,走出塔来叫军卒帮忙。
出塔就见老和尚引一人前来,周元福忙上前见礼,老和尚指了指旁边的老头,说是带友人前来祭拜。
周元福叫军士将棺椁摆好,搭好灵堂并摆放祭品。
见军士慌忙准备,周元福向老和尚旁边人看了一眼,见其寿眉国字脸,年纪五旬左右,一脸正气,颇为不凡。
“在下周仓周元福,拜见老丈,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老者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元福说道:“你就是张角收的关门弟子,怎长的如此之丑?”
周元福颇觉尴尬,老方丈哈哈大笑。
“元皓,就给小辈留点脸面吧,再说人不可貌相,元福长的虽然黑一点,但还是很英武的。来,元福,见过你田丰伯父。”
周元福被人说丑心中有气,随口说道:“小侄见过田伯父。”
嘴上一说,心中一惊,田丰田元皓,此人不是袁绍四大谋士之一么?荀彧评价袁绍的四大谋士,‘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知,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这田丰位居榜首,怪不得说刚而犯上,上来就说人丑,倒是真不客气,嗯,不讨人喜。
这边田丰不以为然,“你不用套近乎,听说张角三兄弟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元绍,元福与元直?”
周元福知道此人是鼎鼎大名的田丰后,也就恭敬了许多。
“正是,我们三人也结为兄弟,待会儿让另外两人也来拜见田伯父。”
田丰气哼哼说道:“不敢当!听说张角老儿给你们三个起字‘元’,我字元皓,这张角老儿将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起这个字,是不是瞧不起我田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