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心中担忧,在参加完李厂长的生日宴会回程中,就向顾飞沉问起了饶清河。
顾飞沉自然也发现饶清河不对劲。
或者说,和宣炎扯上关系的人,他就本能的不喜。
可他不想让左荔多想,就道:“是一个海归,主要是管理附近的一个新矿场,和我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焦急。”
他搂住左荔,“你不用担心。”
左荔感到心安。
是呀,有顾先生在,她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左荔露齿一笑,在顾飞沉的脸上么了一下。
开车的李秘书不小心看到,赶紧转开了目光。
心里却是高兴的。
先生这么多年孤零零的,身上没点人气。
而如今和太太结婚之后,整个人好像也多了丝生气。
这样的先生,比之前的先生要好。
别人以为当初先生是突然决定要娶太太的。
但李春长却知道。
哪有什么临时起意,有的分明是蓄谋已久。
这么想着,李春长突然看到前面有人拦车。
因为他刚才那一出神,车子就要撞到那人身上。
“先生太太小心!”他着急之下提醒车内的顾飞沉和左荔,随即打了方向盘,车头转了个方向,最终急停了下来。
“啊!”
“荔荔,没事吧!”
在危险发生的时刻,顾飞沉顾不得其他,只能够选择抱住左荔,护住他。
“怎么回事儿?”
“先生,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
李春长脸也吓白了,很是心虚。
因为刚才他也突然走神了,这是开车大忌。
顾飞沉冷眼看着他,“你就没有责任吗?”
“先生,我错了。”李春长没有狡辩,看来免不了一顿罚了。
因为军队里面规章制度极其严格。
顾飞沉对身边人,甚至对自己的儿女,都有一套严格的惩治办法。
对于外人来说,这或许太过严厉。
但他们所有人对顾飞沉都很是信服,因为他自己也会遵守这一套。
并且,除了严厉的惩罚。
在顾飞沉手底下做事,工资待遇都很好。
“好了,我没事。”左荔吓了一跳,心脏跳得有点快,但也没什么大事。
“快去看一下,有没有撞到人。”
李春长打开车,语气中对那人有怨怪:“肯定没撞到。”
“你们没事儿吧。”
险些被撞的人走上前,着急的询问。
这声音……
左荔惊喜的看过去,果不其然这人是宣炎。
“宣炎,你回来了!”
顾飞沉见左荔脸上的欣喜,面色立刻沉了下来,盯着宣炎的目光很冷。
“大半夜的宣先生站在路边,未免有些太过危险。要是刚才李秘书没有刹车,宣先生可就危险了。”
左荔也有点后怕,对李秘书幽怨道:“李秘书,下次你驾车专心一些。”
李秘书:“……”
你好!你们好!丈夫训完妻子接着训,他错了还不行吗?
顾飞沉:“……”
他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看到情敌就不舒服。
结果,他的太太还担心起他的情敌了。
顾飞沉觉得心里梗着。
偏生左荔对宣炎明显没有男女之情。
他心里的嫉妒像岩浆池力的水泡连绵不绝,但面上云淡风轻。
宣炎对两人无奈道:“真的是抱歉了,我只是有点急事,太着急了没看路。”
此时左荔已经下了车。
听到这话,她打量了一下宣炎。
他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头发微微有些乱,神态中也透露出疲惫,整个人还带着一些风尘仆仆。
“你才回来吗?”
“对,车晚上才到。”
宣炎没在意顾飞沉,目光黏在了左荔身上,贪婪的注视着她。
这几个月,他回了一次那个地方,就是为了解决一些事。
如今已经没有二少主了。
那个在京城对左荔动手的人,已经去地狱见阎王了。
这说来简单,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其中的角斗,并不只是他和那个人,而是他们的势力。
他们的义父是几十个西方国家的通缉犯,却也和那些国家的势力有着各种违法交易。
他有几十个义子,最后成功活下来的就三个。
这三个,被那些人称为大少主、二少主、三少主。
谁也不知道,当初宣炎离开阳光市,见到的不是自己的亲妈,而是那个恐怖的男人。
而他的亲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义父当靠山,让她的生意能够做下去。
她自己,也凭借美丽的容颜,上了义父的床。
可这并没有给宣炎带来什么太大的助力。
他是一步一个血脚印,从那深渊底部爬上来的。
他的手早就已经洗不清楚了。
只是,该死的!
大概是义父那个老不死的真的要死了,所以居然变得心软了。
这一次他干掉二哥,老不死的居然生了气,让老大回了国。
不过也可能老不死的根本不在意二哥的命。
只是从他这狼崽子身上感觉到了威胁。
呵,真是年纪大了,老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难不成他以为老大就是个好的?
宣炎只能庆幸,这个神秘伟大的东方国家。
是这个世上对人民最好的国家。
哪怕是老大来了,也得蜷着。
再说,老大还不一定会做什么。
他这时候看向下了车,将左荔给搂住的顾飞沉。
这个男人他自然也是极其看不惯的,如果可以,还想让他死。
但在老大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庆幸还好有顾飞沉在。
因为顾飞沉顾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
老大无论想要做什么,肯定都会悠着,不会明目张胆。
宣炎盯着左荔看了太久,顾飞沉早就不耐烦了。
此时目光又看向他。
他便道:“宣先生才经历长途跋涉,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别但是累病了。这夏天天气燥热,本就容易心火旺盛生病。”
宣炎似笑非笑:“多谢顾先生的好意。”
“那宣先生是不是要回去了?”
“还不急,有些事如果不做完,恐怕回去也睡不着。”
“今夜太晚了,宣先生可要快点,别耽误了别人才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令左荔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傻白甜,怎么听不出两人话里面的针锋相对。
看看天色,今天也的确太晚了些。
“宣炎,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顾飞沉,
“还是你只能单独和我说。”
顾飞沉眼底浓重的黑云愈发浓重了,只是他低垂眉眼,将之掩盖。
不能,不能表现出太强的占有欲。
不能吓到荔荔。
即使……嫉妒得恨不得立刻杀掉面前的人,也绝对不能在荔荔面前表现出来,
之前就做得很好。
好不容易渐渐和荔荔走到如今这样亲密。
在她的心中,他是完美的丈夫。
不能够因为一个男人,而功亏一篑。
顾飞沉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在这时候都凸显出来。
宣炎:“我和荔荔你之后也可以好好聊。你可以来一剪春风,一剪春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正好夏天了,我可以为你做衣裳。”
“而今天,我是有事找顾先生。”
左荔和顾飞沉闻言,都有些诧异。
顾飞沉伸手握住了宣炎的肩膀,“这样吗?宣先生怎么不早说。来,我们去一边说。”
顾飞沉声音平静,动作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他甚至还排住了宣炎的肩膀,和他走到一边。
但是只有宣炎知道,顾飞沉究竟使用了多大的力气。
当然,这点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左荔看着一起离开的两个人,嘀咕道:“顾先生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宣炎了。”
左荔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行为,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处。
她和宣炎是普通朋友。
从来不会单独见面。
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带上赵建设,还会和顾飞沉说。
就说上一次蒋琴琴威胁她的照片,她之所以不害怕,就是因为赵建设其实也在。
再如何,她也不会背着丈夫,单独和男人见面。
虽说如今熟稔了一些,可左荔也会保持距离。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应该就不会吃醋吧。
复盘了一下,刚才没有事情。
顾先生就算会酸,但应该不会太过吃醋。
左荔和异性来往时,就会将心比心一下。
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吃醋,那么她就不会那么做。
比如,如果顾飞沉和叶彤单独见面,她会生气,她就不单独和其他男人见面。
或者秘密和异性见面,也会生气。
若是会带上李秘书,并且和她说过,她就不会生气。
左荔时刻谨记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
婚姻关系中,和异性之间保持距离,是应尽的义务。
可,也不能因此就剥夺伴侣和异**朋友的权利。
婚姻关系,从来不是杜绝和对方和异性来往的尚方宝剑。
说句难听的,如果对方要出轨,人人都是时间管理大师。
有些人在“运动”的时候,说不定都能和你发甜言蜜语。
左荔吹着带着一丝凉意的夜风,看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丈夫和好友,笑了笑。
闭着眼睛,仰头看天空的时候,天上繁星点点。
若是生活一直这样平静其实也不错。
或许少了一些波澜壮阔。
但是,平淡的日子,也令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