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慧兰的办公室。
阳光洒在窗前,椅子上,慧兰正坐着,手里的茶杯刚刚加满。
韶云敲门。
“请进。”慧兰抬头。
门开了,韶云抬手将傅安丢在地上。
“慧兰姐,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家的伙计。”
韶云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椅子上的慧兰说道。
一句话,慧兰不淡定了,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洒落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地。
慧兰杏眼圆睁,她站起身,到了桌子前,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人。
“傅安,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傅家对你不薄,竟然害死傅家老爷子,让傅家家破人亡,我饶不了你!”
一向淡定的慧兰,看见傅安,情绪失控,抓起桌上的茶杯,对着傅安的头砸去。
一瞬间,热茶带着茶汁砸在傅安的脑袋上,血和着茶水一起流了出去。
被韶云打晕的傅安,疼的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一下头顶,满手黏糊糊的,钻心的疼痛让他抬起头,一眼看见愤怒的慧兰,内心一惊:“傅兰小姐,是你!”
“傅安,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你个歹毒的东西,说,是不是你下毒害死了傅家老爷,还有谁参与其中!”
温雅的慧兰,脸色铁青,浑身颤动,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傅安的衣领,质问道。
一瞬间,傅安只感觉脖子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脑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不是我,傅兰小姐,都是南头村的吴四,害死了傅老爷子,我已经杀了他。”
傅安晕头昏脑,竟然当着韶云的面撒谎,抵赖。
他被扔进来,刚刚醒来,没有看见韶云就站在门边。
“吴四,应该是罪有因的,自己死在自己的暗器下,你也会跟他一样,恶有恶报。”韶云嘴角划过一抹嘲弄地看着地上的傅安说道。
“傅安,你只要说出,害傅家的人,还有谁,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慧兰并不想理会傅安的狡辩,经过十几年的调查,她早就认定是傅安害的傅家。
“我说,我说,害死傅老爷子的是傅权,我亲眼看见的,是吴四给的毒药,让傅权下的药。”
傅安知道,无论承认与否,傅兰都不会放过自己,索性咬上傅权,想打乱傅兰的思路。
“傅权也被你害死了吧,就是为了栽赃陷害,记得傅权是吊死的,你报的信,让傅家人怀疑到傅权身上,认为他是畏罪自杀。”
“你可知道,在他死之前就已经说过是你送了两盒桃酥,害死了傅老爷。”
慧兰的话直接把傅安的谎言给戳穿了。
傅安除了疼痛,汗水已经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再如何狡辩,也逃脱不了傅兰的惩罚。
他忍痛慢慢地移动着身体,试图站起身来,想办法逃走。
从出生起,傅安也打过多场架,他还没遇到韶云这样恐怖的对手!
只一招就受了重伤,被掠到这里来,今天自己的命将难保。
傅安在蓄积了一点力气后,一个纵身跃起,转身直接往大门冲去。
他想在傅兰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逃走。
傅安虽然受伤,但一股逃生的狠劲,身法极快,几步就到了门前。
慧兰见重伤的傅安还想着逃走,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作,拿眼睛看一下门前的韶云。
傅安正跨到门前,心中暗喜,只要出了大门就有机会。
但一拳又快又准又狠的打在了,傅安的胸膛上,根本避无可避。
剧痛瞬间蔓延全身,韶云一拳之下,居然让傅安从门前直接摔进门里,又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慧兰的脚下。
傅兰,抬脚,一脚踩在傅安的脸上。
“傅安,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想着逃走,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慧兰的俏脸冰寒。
傅安再次感到痛苦折磨着身心,他已被慧兰踩的说不出话来。
傅安试着握紧双拳,却发现已经软绵绵的无力了,他的心中一阵大骇。
韶云的一拳非常重,几乎震碎了他的胸膛。
“不要试图逃走?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好好悔过,或许能少些痛苦?”
韶云冰冷地声音警告道。
傅安内心的恐惧更加深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韶云根本没有发出全力,一拳就让他几乎毙命,这还怎么逃走。
即使全盛时期的自己都不是对手,何况如今受伤很重。
“大小姐,我错了,傅家人真不是我害死的,是吴四带人干的。”
傅安勉强挤出几句话来,整个人又变成了,低声下气的下人,态度完全转变过来。
“我呸,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慧兰懒得理会狡辩的傅安,转身走到办公室的一个暗格子架前。
伸手打开一个柜门,里面两盒发黄的包装盒,看来有些年头了。
她戴上桌子上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已经发霉的桃酥,快被焚化了。
“这两盒桃酥,就是你借傅权的手,送给傅家老爷的,也是它害死傅家老爷的证据,如今只好让你自己品尝一下,桃酥的味道。”
慧兰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一下,地上的傅安不淡定了,他知道桃酥上摸着吴四给他的毒药,虽然好多年过去了,但毒性还在。
愤怒的慧兰,拿着发霉的桃酥,来到傅安的身边。
她戴着手套的手,一手捏着傅安的下巴,一手将桃酥喂到他的嘴里,用力地捂着他的嘴巴,强迫他吞下去。
一阵咳嗽,傅安无力反抗,几口桃酥下肚,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开始翻白眼。
傅安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一天,竟然让吴四的毒给害死了。
傅安口吐白沫,鼻孔流血,合着满头的血污,样子非常难看。
韶云静静地站在慧兰的身后,看着蹲腿,翻滚的傅安,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慧兰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瘫坐在椅子上。
“韶云,谢谢你,我大仇得报,死去的傅家人总算得到了慰藉。”
慧兰看着韶云,满眼的泪痕。
“慧兰姐,太见外了,静茹既然认你做姐姐,我也是你弟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不要这么客气。”
韶云对慧兰点点头,走到死去的傅安身边,试了试他的鼻翼,证明他确实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房门外再次有了响动。
牛二秃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韶云小兄弟,我让人把东西都带过来了,看看放在哪儿。”
韶云转身,看了一眼牛二秃道:“先进来吧,东西放下,先把这具死体弄走,你知道如何处理。”
牛二秃再一次傻掉,他一眼看到了死在地上的傅安,样子难看,已经凸出的眼球发黑,人已经变形,死状凄惨。
这一幕,牛二秃可是万万想不到会是韶云的手笔。
他庆幸自己没有忤逆韶云,不然会和傅安一样的结果。
“好,好,我马上把他弄走。”
牛二秃慌乱地答应着。
一招手,两个男人抬着麻袋走入室内,小心地放下物品,然后架起地上破烂不堪的傅安,急急地出了慧兰的办公室。
自始至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韶云安静地看着,没有言语,牛二秃不敢抬头直视韶云,更不敢看椅子上的慧兰。
他内心害怕,这个傅安死在这里,还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恩怨不断。
傅安和南头村有关联,他担心自己会被牵扯进去。
看看韶云和慧兰没有别的嘱咐,他悄悄地退出房门,转身飞快地出了招待所。
这个韶云和茹慧四季服装店,他再也不敢招惹了。
牛二秃带走了傅安的尸体,办公室安静下来,阳光从窗户上射进来,地上留下的血迹有些发亮。
慧兰的心情平静下来,她隐姓埋名,大仇得报,南头村参与其中得吴四也已经死亡,至于其余得人,她也不想再追究。
两个罪魁祸手,都在韶云得帮助下得到了应有得惩罚,过去了这么久,她已经不抱希望的仇恨终于放下了,以后她可以恢复傅兰的身份。
人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再次抬眼看着韶云。
“大兄弟,晚上叫上静茹,姐想好好地谢谢你。”慧兰的声音很轻很柔,她的心此刻非常柔软。
“慧兰姐,别这么客气,你很不容易,傅家的仇恨得报,这也是上天的安排,这个傅安如果不去南头村,一会半会真找不到他,看来老天有眼啊。”
韶云的话让慧兰的心一阵颤动:这个兄弟,太善解人意了,怨不得静茹妹妹念念不忘。
韶云和慧兰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金琳的声音:“二弟回来了吗?刚刚看见了黑猫,就知道你在慧兰姐这里,怎么样,有收获吗?”
“我和姐担心你去南头村,遇见危险,正想一起去看看呢。”
话音落地,金琳就走进房间,黑猫一下子窜进来,在傅安的血迹上闻了闻。
“喵。”叫了一声,跳到韶云的肩膀上。
“大姐,让你担心了,事情很顺利,你来了刚好看看你们金家的东西。”
韶云指着墙边的麻袋,那是牛二秃带人运送过来的金家的瓷器和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