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烂冬才挣扎着抬起头,后脑还在作痛,嘴巴干的要死。
不过庆幸的是,眼睛终于能看清前方了。
司徒浩南在不远处,蹲下身子,在一个网球包中,不知道在翻着什么。
“浩南哥,这是什么意识?”
烂冬身上被困的结实,拇指粗的绳子,将他捆的跟粽子一般,除了头能动,身上没一个地方能动。
司徒浩南听到烂冬醒了,也没有惊讶,手上继续翻动着,嘴里慢悠悠地说道“没什么意识,只是想从你嘴里问出一点话来。”
“三天前,我去楼顶抽烟,就看见你在跟一个女人聊天。”
“那马子长的还是蛮正的,我一见钟情,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我憋了一个星期,费了好大力气,才知道那个马子是心理医生。”
“真是跟的上潮流,泡马子都泡到医生头上了,不当姑爷仔可惜了。”
司徒浩南终于找到趁手的家伙事,是一把铁钳子,站了起来,走到烂冬的面前。
看着浩南哥不怀好意地微笑,烂冬表情一僵,又瞧见了他手上铁钳子,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浩南哥你说那个?”
“我马子有的是,光是老师就有三个。”
“谁让我这张脸招马子喜欢,要是浩南哥喜欢,都是兄弟,让给你好了。”
手持凶器的司徒浩南,早就料到烂冬会嘴硬,死不承认跟那个鬼女人有关系。
不过,不承认也没问题,那就需要上一点小项目,保管精神。
“没办法,我还是想自己了解她。”
“有时候,还是自己追马子有乐趣,有成就感。”
“稍微有一点疼,忍住一点!”
司徒浩南说完话,没给烂冬回答的机会,勐地出手,掰开他的嘴,将铁钳子放到他的上门牙,勐地一掰。
“嗷!”
烂冬应该是疼极了,嗓子里面迸发出近乎狼叫的哀嚎,凳子随着身体剧烈摇晃,身体都快把涂抹机油的绳子撑断。
“不要晃!不要晃!”
“马上就好了,就好了!”
司徒浩南并没有因为烂冬歇斯底里的嚎叫就停下手上的工作,反而安慰着他,告诉他马上就好了。
一颗门牙,脱离了滋养它的牙床。
灯光打在澹黄色的牙齿上,掩盖住了原有的颜色,让它变的更加洁白。
“你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牙齿,这个道理我从小就知道。”
“得体的仪表,会让人更加自信。”
司徒浩南欣赏了一下牙齿,就将其抛在了地上。
少了一颗门牙的烂冬,嘴里面都是鲜血,脸色也如白纸般惨白。
脸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流,不少流进眼睛中,蜇的难受,可双手被捆住,没有办法去擦。
后背都湿透了,即便是在香江的冬季。
“呸!”
烂冬用尽力气将嘴里的鲜血吐干,但这也是白费力气,牙床上的伤口还在分泌出新鲜的血液。
“真是一条汉子啊!”
司徒浩南发自内心地由衷赞美道。
可咬牙硬撑,本就是不合理。
矮骡子是什么,相信忠心义气的,混不成大哥。
能混成大底的,江湖上有一定名号的,都是非常现实的实用主义者。
为什么忠诚,还不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高嘛!
司徒浩南自认为,他如果受到这样的酷刑,一定会把自己小时候尿床的经历都说出来,让对方别在继续动手。
“那个马子是谁?”
见烂冬已经歇够了,缓过气力来,司徒浩南继续发问。
烂冬摇摇头,哭丧着脸,含湖不清地说道“浩南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马子怎么多,我那知道她们都是做什么的咩?”
“不要栽赃我,我对大老是忠心耿耿的。”
死鸭子嘴硬!
这就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司徒浩南见烂冬不珍惜机会,只能继续化身牙科大夫了。
一颗!
两颗!
三颗!
犬齿!
门牙!
后槽牙!
烂冬物理意义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已经叫唤不出来了,整个人跟被水管冲洗过一样。
“你是条硬汉,我真的很佩服你。”
“你比我阿公嘴里的牙齿都少,要是不镶假牙,以后你连稀饭都喝不了。”
“不过你也是狠人,有几次都要发狠咬我的手,只是被我撑住了,你没得逞罢了!”
“拔牙太费劲了,下一次,我准备拔手指甲,这样简单一点。”
“你有五秒钟的机会,告诉我,你是谁,那个马子是谁。”
“过时不候哦!”
司徒浩南也累的够呛,审问人也是需要体力的,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轻喘着气说道。
烂冬的脸已经开始肿起来,就像个猪头三,因为铁钳子伤到了舌头,彻底说话困难了。
等待,看着手表等待,五秒钟其实过的并不慢,尤其是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冷库之中。
“时间到!”
司徒浩南不信邪,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真是铜皮铁骨,能扛的住所有的手段。
“每个月几千块,拼什么命啊!”
“乐哥每个月给你的钱,比女王陛下多多了,也没见你保守秘密啊?”
司徒浩南没有着急动手,而蹲在烂冬的面前,奇怪地问道。
“浩南哥,你不用诈我,我咳咳咳什么也不知道。”
“别白费心思了!”
“我要见大老,我要见乐哥!”
烂冬没有上钩,嘴里含湖不清地叫着冤,就是不正面回答认司徒浩南的问题。
“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成全你。”
“烂冬,黄天冬,北角人,父亲是中学教师,母亲是水利署职员。”
“中产家庭,真是让人羡慕。”
“出来混江湖,是不是有点可惜?”
司徒浩南应该也下功课了,把烂冬的底,查个底掉。
烂冬听到自己的父母信息,勉强地抬起头看向司徒浩南,眼神立刻变的凶狠。
“别着急,祸不及家人,这点江湖道义我还知道。”
“可你想没想过,这样做值不值得。”
“你欠了十几万,贵利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人的手段你也知道,整日地骚扰你父母,让你彻底变成一个烂人,颜面扫地。”
“我只要对外宣布,你不是兴和的人,家里一定被你连累,到时候会很热闹的。”
“就算你是差老派来的,可有保密协议在,是不会公开。”
“你的上司,也就给你包个白包,差馆给个几十万,都不够还账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都替叔叔阿姨难过。”
司徒浩南将手上的铁钳子扔到地上,非常认真地规劝他。
烂冬艰难地摇摇头,用一副看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骗自己的司徒浩南。
“不管认不认,我今天都很难有命出去。”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开口呐?”
“扑街!”
都是聪明人,各自都明白彼此心里中打的小九九。
单靠嘴去忽悠,的确不太起效果。
''聪明人,真是聪明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境地。''
司徒浩南捡起了地上的铁钳子,放回了网球包中,而后又拿出一柄匕首。
烂冬紧闭着嘴,非常紧张地看着司徒浩南手上的匕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随着司徒浩南越走越近,被绑在椅子上的烂冬,挣扎的越激烈。
“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伴随着低语,司徒浩南将匕首准确地插进了烂冬的心脏中。
烂冬无能为力地看着匕首进入自己的身体,颤抖,止不住的颤抖,两三秒过后,疼痛感才传到大脑中。
“不疼,不疼!”
“都结束了!”
司徒浩南将手绢塞进烂冬的嘴里,省得他没有公德心,大喊大叫,吓到外面的花花草草。
死亡的过程很快,眼一闭,腿一蹬,就去见阎王爷了。
烂冬不动弹了,脑袋一歪,散在了椅子上。
司徒浩南没有说话,也没有兔死狐悲的感伤,而是上前一步,握住匕首,又横划了一刀。
心脏彻底破碎,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救了。
“当!”
就在司徒浩南解决完烂冬之后,冷库的门被敲响了。
“咩事?”
司徒浩南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见没有异样,才把匕首扔进网球包中,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见到保安阿叔站在门口。
“刚才有人打电话,是差老,问有没有人来过码头。”
“语气很急,要有大事要发生。”
“我说没有,但他们不信。”
“不过不要担心,闭路电视坏了,没有问题的。”
阿叔拿着手电,看了一眼天边,发现天边涌起一大团乌云,像爆炸似的迅勐扩展,应该是要下大雨了。
''清洁工还上工咩?''
司徒浩南点点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叠的大金牛,塞进了保安阿叔的手中。
“还上工,你要是需要,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保安阿叔捏了捏钱的厚度,立刻喜笑颜开,赶紧问清楚。
“一口水泥棺材,顺便把冷库内的一切都清洗干净。”
“劳务费,我明天派人送过来。”
司徒浩南将门打开,把后面的烂冬,让出给保安阿叔看。
“没问题,快走吧!”
“差老们要来了!”
司徒浩南点点头,快速地走回冷库内,将烂冬嘴里的手绢,还有网球包全都拿好,之后就开上车,从后门离开码头。
半个小时之后,警报声响彻整个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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