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是没有了,拿了一个木板,三个人里面宋柏的字算是最好的,由他写上了小朱姐姐的名字,然后插进了土里。
在我的印象里面我好像也就和小朱姐姐闲聊了一会,却没有想到时间会过的那么快,不过只是确认一下是否真是和别人说的一样。
三人在小朱姐的坟前拜了一会,太阳也是刚刚好撒在小朱姐的坟上。
“宋柏,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看我的?看我干什么。”
“你要去一趟鲁家,找一些鲁家年长的人的一些衣物无论死的活的都行,最好在他们家能要来一些活物,比如鸭、羊之类的但是切不可要牛。”
“你们呢?”
“我们当然还有更危险的事情做了。”
“行了,走吧。”
的确现在看来宋柏要做的事情确实是三个人里面最为安全的事情。
至于怎么拿到要的那些东西,就看他自己的了。
三人分开之后,刘哥才问了我一句。
“我们要做什么。”
“回家睡觉。”
“睡觉?怎么你这事情每次都要晚上做,让人心脏有点受不了啊。”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以为我想吗。
张家宅院里面现在简直就是一片乌烟瘴气。
张严合几乎不再管家里面的事情了,每天直接让涂管家把大烟拿到他房间里面去就完了,张严开就不要说了从来就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情好像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不过涂管家到没有太放肆,毕竟保不齐有一些丫鬟会在张老爷回来的时候乱嚼舌头呢。
我和刘哥彻底成了放养的牛,不过小朱的弟弟还没每天准时准点的把饭菜给我们留好了。
我让刘哥准备了一些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和那些阴物接触之后感觉肩膀上像是压了很重的东西一样,上次田小花也是,这一次小朱也是。
枕头下面放着的保定球散发这淡淡的木头香味,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功效,也就一直放在枕头下面,这次从牛家镇带回来的盒子之前也仔细看了一下,两者好像是用的一样的木头,我还没有搞清楚,宋柏也还没有到我能把这个东西拿给他看的关系。
这样颠倒了生活作息,让我白天几乎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一种状态。
真怀疑爷爷之前根本就是拿酒当幌子,估摸着他也是整天昼夜颠倒。
一觉醒来之后,肩膀上还是感觉好像压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
刘哥还是没有回来,按说让他找的东西应该不难。
门口放着两个馒头,想来应该是小朱的弟弟放的。
一边吃着,一边才看到刘哥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走进来。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
“晚?你是不是觉的你让我找的东西很好找啊。”
说着刘哥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打开给我看了一下。
这一打开,一大股腐臭的味道就冲了出来。
“好了,好了。赶紧收起来”
捏着鼻子退后了不止三步。
我让刘哥去找的,正是一些腐烂的动物内脏。
“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猴皮山附近去看看。”
“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
“嗯,就我们两个,宋柏准备的东西不会那么快的,再说了跟着你我也心里踏实一些。”
这话说完,刘哥原本想要拒绝的话也是咽了下去。
“去可以,有危险的话就要立马听我的,我说走,咱们就走。”
“行。没问题。先赶紧垫吧几口吧。”
“大宝,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身后的腰上又拿了一包东西,一层油纸包着的东西,闻着有一股子香气。
“烧鸡?刘哥你在哪里弄的啊。”
“还记得上午那个小白脸吗?”
“小白脸?谁啊。”
“就是那个送棺材的,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些东西,跑到他们家院子里面看到了有几只鸡,就顺手宰了一只,拿到佟乡楼让后厨给我做了一下,他们那里你要的这些东西就多了,我全部都给拿了过来。”
“刘哥下次别做这样的事情了。”
“知道了。赶紧吃吧,好多天都没有见荤腥了。”
吃到一半刘哥问了一句。
“大宝,你上次提到什么门派,你是什么门派啊。吃东西也有讲究吗?”我嘴里塞的满满的哪有时间回答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刘哥吃了一些,把剩下的都留给了我。
“我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觉得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应该会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吃完了烧鸡,把手上的油渍也给嗦了一下,十根手指舔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放在屁股上面擦了一下。
“走吧。”
刘哥今天倒是没有带我走后门。
直接朝着前面走了出去,路过张家老三的门口时,房子里面传出来一阵阵推杯换盏的声音,还有女人劝酒的声音。
“走吧。”
刘哥看我看着房间里面喊了我一声。
“刘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离开张家啊。”
跟着刘哥出了张家院子,我问一句。
“这世道乱成这个样子,出去了又能去哪呢。”
“他们说你留在张家是为了张家的财产,我看你不是这样的人,再大一些我就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刘哥跟我一起走吧。”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
刘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刚准备伸出手抱我的时候,问了一句。
“我现在抱你了哈,距离猴皮山可有一段路,这样走得走都后半夜去了。”
“嗯,上次你的那个马是哪偷来的啊。”
“马?那个叫骡子好不好,隔壁瘸子家偷来了的,回来我就给还回去了。”
刘哥背着我跑了一路,出了泗河一路向北,就是一处两面都是险岭的山谷,一片漆黑,刘哥放慢了脚步。
走出来山谷没有顺着大路走,而是转进了旁边的一处树林里面,两边的杂草已经到了我的小腿边上。
“快到了。”
刘哥说完,就把前面的树枝给拨开。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悬崖,悬崖下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你到对面那个山顶了没有,那就是猴皮山。”
“这里距离那里至少二十多里地,你带我来这里站那么远干什么。”
“不是你说去附近看看吗。”
刘哥一句话说的好像也是在理。
“他们上山的必经之路你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但是平时也没有人敢去啊。”
“我们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好了。”
“行吧,走吧。”
刘哥一拍大腿,背着我朝着林子外面走了出去,走到大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刘哥朝着右边那一条看了看,才走了过去。
走了没有几步,就停了下来。
“那一条小路,就是猴皮山上的那群土匪下山的路。”
刘哥指着一条小路。
“你去把那些臭东西沿路撒在地上。”
刘哥把我放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才顺着一路把那些内脏撒在了地上,撒完之后,逃命似的跑了过来,抱起我就朝着回去的路跑了起来。
来的时候差不多一个时辰,回去的时候半个时辰都不要。
停下来的时候刘哥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走,去看看宋柏那边弄的怎么样了,时间还早。”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两人朝着宋柏的家里走了过去,正好遇到此时刚刚回家的他,手上拎着两只鸡,另一只手上抱着一些衣服。
“白大师。”
我压低喊了一声,前面走路的宋柏浑身一激灵,回头看到是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让鲁家人知道这个白大师是一个泗河镇的无赖假扮的,泗河可就没有了宋柏,刘富贵他们三个人的立足之地了。
“不用进去了,我们直接去最重要的地方,鲁家先祖的坟。”
夜晚的风吹的树叶呼呼做响,前些天的大雨,让地上和树上都窜出了新的嫩苗。
三个人脚下都走的很快,因为一路上都是不知名的坟,无意间踩到了也是嘴里一直不停的道歉。
走到上次迁坟的地方,那一片竹林早已经在迁坟的时候就被鲁家的人给全部都砍掉了。
“动土。”
“动土,我们要挖鲁家的祖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还不得被大卸八块啊。”
“不是我们要挖,而是猴皮山的那一群土匪要挖。”
听到我这句话,宋柏和刘哥才明白我的意思。
两个人都不是傻子,听到我这样说,卷起袖子,刘哥身上有一个短锹,宋柏就在别人的坟前把写着名字的木板借来用了一下。
我看了一下宋柏准备的东西,两只鸡,还有一些衣服。
“这衣服像是新的一样。”
我手上拿着一件夹皮袄子,这衣服拿出去能值几个银元啊,不愧是大户人家。
“鲁子义以为是我要拿来穿呢,找出来的都是一些很新的衣服,我拿了几件,这些都是鲁子义他爹的,前几年走了。
泗河这边说是人走了要把穿过的东西烧掉,或者是丢掉,不过这个年头也没有多少讲究了。”
宋柏直了一下腰,背上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到了,这坑挖的可够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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