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利的声音陡然拉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陆凌菲提着裙子爬上面前的一个台阶,站在高处,满目恨意地指着端坐在画架前的慕简单大喊道:“她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这个女人!她不仅在订婚期间出轨,还未婚先孕,同时勾搭好几个男人!我这里有证据!”
她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叠照片,举在手上,展示给众人看,随后一挥手,全部扬了出去。
众人看见她手里的照片,瞬间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照片上,都是慕简单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或挽手,或拥抱,里面甚至还夹杂了几张,十分香艳的私房照。
只是那些照片上,都只能看见慕简单的脸,所有出现的男性,都只有背影,或者是一些模糊不清的侧面。
“看见了吧?”陆凌菲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疯狂和报复的快感,“她根本就不是你们眼里什么所谓的天才画家,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底下议论的声音渐起。
“没想到,黑猫私底下玩得这么花啊?真看不出来……”
“呵呵,你看她那张脸,男人能不迷糊吗?真是恶心,居然同时和这么多人玩儿!”
“切,艺术家不都这样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然你以为他们的灵感从哪来的?”
一个穿着比较奔放的女孩儿,忽然不满的怼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封建啊?”
“这都什么时代了?就算多谈几个男朋友又怎么了?再说了,谁能证明黑猫是同时谈的?”
白寒霜听见那些话,得意的看了慕简单一眼,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有这些照片在,她倒要看看,慕简单还能怎么狡辩!
裴司渊和封夜北的脸色都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乌云压城般的气息萦绕在封夜北身侧,他看陆凌菲的眼神,恨不能把她凌迟了。
“你们是都没有脑子吗?!”
封夜北冷厉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刃刺穿人群,“见风使舵,人云亦云,随随便便几张没有根据的照片,就能把你们唬得团团转,简直可笑!”
“一群智商低下的人,竟然能聚集在这儿欣赏艺术,你们也配!”
裴司渊脸色也很是难看,他在追求慕简单,他的堂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拖后腿!他看着陆凌菲,话中透着浓浓的威胁,“你嫌上次不够丢人?!居然还敢来胡说八道的?!给我下来!”
他们不说话则罢,一张嘴,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和慕简单关系匪浅的证据。
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鄙夷地白了慕简单一眼,“刚才我还不信呢,现在看这两个男的这么维护她,想不信都不行了!”
“就是!还捂嘴不让人说了是吧?啧啧,办个画展,三个男人给你保驾护航,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黑猫,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我粉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今天就脱粉回踩了,其实你作画也没那么厉害,不过就是个靠男人上位的贱人!”
“黑猫滚出艺术界!”
“退圈,没人想看你在艺术面前搔首弄姿!”
越来越多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穿来。
众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对着慕简单进行荡妇羞辱,最后判定她死罪!
从始至终,没人想过去查一查照片的真实性。
偶尔有一两句帮着慕简单辩解的声音,最终也淹没在鼎沸的骂声中。
陆凌菲脸上勾起了胜利者的笑容。
人群里的白寒霜心里则更加兴奋,她这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都不必自己出手。
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假惺惺的替慕简单解围,“慕小姐,你也不用再狡辩什么,好好承认错误不就行了?”
“这里很多都是你以前的粉丝,只要你认错态度诚恳,保证永远不再勾引男人,我想他们还是愿意原谅你的。”
众人看向慕简单,都等着她的道歉。
而慕简单,从始至终都对这场闹剧冷眼旁观。
刚刚从陆凌菲一出现,她就知道今天这出闹剧,肯定是他们事先预谋好来污蔑她的。
她默默白了白寒霜一眼,觉得多看她一秒都让人恶心。
纯白的裙角随着慕简单的脚步扬起,她上前一步立于人群前,眼神没什么温度地扫视了一圈,明明是没什么表情,但莫名让人害怕,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慕简单这才转向陆凌菲。
“陆小姐,你刚刚说,你手里的这些照片上的女人,都是我,你确定吗?”
陆凌菲不可一世地得意一笑,“我当然确定了!铁证如山,你别想抵赖!”
其实照片有部分是合成的,但那又怎么样?
慕简单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她就算拿出证据证明那不是她又有什么用?
谁不喜欢八卦绯闻,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澄清的。
“好,”慕简单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轻飘飘说了一句,“封夜北,先报警吧。”
陆凌菲还没反应过来慕简单的意思,就见她冷冷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陆小姐,你非法跟踪我,拍摄我的私人照片,并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传播。”
“这严重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和肖像权,我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追责,你没意见吧?”
“还有,”慕简单锋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箭,刺向了人群中的白寒霜,“白大小姐,你也是从犯!”
白寒霜和陆凌菲两人瞬间慌了,陆凌菲眉梢一挑,认为慕简单根本是在危言耸听!
“我们只是说出了事实!慕简单,你少吓唬人!你是不敢承认吧?!”
不需要慕简单开口,萧霁在旁边好心提醒白寒霜和陆凌菲,“二位,这里是r国,对于名誉权和肖像权,这里是非常重视的。”
“像今天陆小姐这样的行为,至少也能判三年以上了。”
陆凌菲的脸色乍变。
她们只是想让慕简单名声扫地,从此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已,凭什么要为此坐牢!
还是三年!
万一被查出来,她最好的时光,岂不是都浪费在监狱里了!
陆凌菲手脚发软,求救的目光拼命地看向裴司渊。
奈何裴司渊被她气的头冒青烟,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陆凌菲彻底慌了,如果裴司渊不管她的话,那她肯定完了!
“别!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