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吧,看看这处‘洞府’修炼的效果如何。”
眼看日暮西山,夜色即将降临,
张云走到水池边上,掀开盖子,将羊皮纸放入水中。
浸水过后,羊皮纸迅速下沉,很快就沉入到池子的最底部。
因为是刻意设计过的,因此水流虽然会从羊皮纸上流过,但不会裹挟着羊皮纸一起流到排水口。
有这份独特的构造存在,他并不需要担心它会被流水冲走的问题。
哪怕就算是出了意外,下面也有网兜接着。
除此之外,排水口那边也有三处用竹片制造而成的过滤口。
所以不管羊皮纸是展开的形状,还是揉成一团的球形,都不可能会被水流带着冲入龙渊潭。
张云看了看天色,感觉距离月亮出来还早,便尝试了一下紧急倾泻功能。
按动了水池边上的一个机关,池子下方的出水口豁然放大,池子里面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池子里的积水全部清空。
这时再朝着水池内部望去,哪还有什么羊皮纸了。
还是张云用灵力把被冲到内部通道里的羊皮纸勾出来,这东西才重新暴露在视线范围之内。
就如同水池上方的盖子一样,这也是一个藏匿羊皮纸的紧急备用方案。
为了保证这东西不会暴露,张云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上了。
庆幸的是它也确实能够发挥作用,可以有效地把这一宝物给藏起来,他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望了眼还在往水池内灌入喝水的竹筒,张云把机关上提,将泄水口完全关闭,等水池蓄满了水之后,再将它重新复原。
两边水流的流速几乎相当,这么做可以保证水池内的清水在不停流动的同时,还能确保池子里水永远是满的。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它能发挥出多少作用了。”
从水池边离开,张云坐到了蒲团上,进入入定状态,开始修炼。
而羊皮纸呢,它就静静地躺在水池之中,享受月光的滋润。
头一天,张云修行的时候,内心没有办法完全平静下来。
总感觉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时刻警惕着别人突然闯入的可能性。
但随着修炼的时间拉长,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不安,逐渐平静了下来。
同时张云也明白过来,这鬼地方确实是人迹罕至。
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他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亏他整天跟防贼一样,防着有人突然出现,合着是白担心了。
每当想起这事,张云就觉得自己特别好笑,就跟书里写的惊弓之鸟一样,他着实是有些紧张过度了。
明明什么事也没有,非要自己吓唬自己,想起来也是怪有意思的。
……
育新堂,执事屋。
阮玉玲一如既往地哈欠连连,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
“哈……也不知道小云那孩子过得怎么样了,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回来报个平安,陪师姐聊两句。”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阮玉玲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眼天色。
“说起来,送信的事儿也该处理一下了,可是太阳又这么毒辣,不想出去啊,要不……过几天再送?”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阮玉玲就自顾自地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定了!明天!明天一定去送!”
要是张云在这里话,恐怕是要忍不住跟这位师姐说道说道了。
半个多月前吩咐的事情,她居然拖到现在都没有去送信。
这效率,只能说是:简直了!
阮玉玲趴回到桌子上,继续翻开话本看了起来。
只是她越看越不是滋味,看了这么多天的话本,早就看腻歪了,看得是索然无味。
阮玉玲不太情愿地把书合上,手掌支撑在桌案上爬了起来。
“罢了罢了,拖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走走了,早晚都是要出去一趟的,还是出门转转吧。”
这么说着,宅了不知多少天的阮玉玲终于肯挪动一下身子。
走出门外,亮出翠绿色的长剑,脚踩着御空法器飞往旭日峰。
一回生,二回熟。
阮玉玲这一次没有耗费多长时间,便在峰顶上找到了正在带着骆芸一同修炼的神秘师兄。
“王师叔,弟子受小师弟所托,前来给您送礼。”
一边说着自己的来意,阮玉玲把血红的长剑释放出来,将它固定到半空。
神秘师兄看到这东西,顿时眼前一亮,欣赏着那独特而又猎奇的美,他忍不住出声赞叹:“这东西看着不错啊!独特的审美太吸睛了,若是拿出去转转,定能吸引住师弟、师妹们的目光。”
拿到手上,把玩着这个新鲜的玩具,师兄满意地点点头:“你说这是小云让你送来的是吧?果然还是这孩子懂我的心思,这份礼物送得不错,你转告他一句,他送的礼物师兄非常喜欢。”
造型夸张的玩具,想来一定能吸引不少目光,这东西太符合他的心意了,他就喜欢这种低调的出行工具。
“小云?”
一旁的骆芸看着满脸欣喜的师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打转,她娇滴滴地道:“师兄,小云是谁啊?我也叫小芸啊,我们两个的名字听起来好像一样唉。”
“一样个粑粑!”
神秘师兄翻了个白眼。
她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个烦人精心里想的准没好事,没好气道:“他叫张云,你叫骆芸,那能一样吗?”
骆芸有些委屈,瘪嘴道:“可是,别的师兄、师姐也叫我小师妹,叫我小云啊。”
“那是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边说着,师兄朝看戏的阮玉玲打了声招呼:“你先回去,师叔可能得教育教育她了。”
阮玉玲尴尬一笑,刚想要应声,就看骆芸脸颊一鼓,气鼓鼓地大喊:“我不管!我才是小师弟!我才是小云!你不许叫别人小云!!!!!”
“傻姑娘,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神秘师兄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只是碍于阮玉玲还在现场没有爆发出来。
他见阮玉玲磨磨蹭蹭的,还不肯动身,脸上的表情一变,玩味地说道:“师侄啊,让你看笑话了,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更加火爆,你确定你要继续看下去吗?”
闻言,阮玉玲心下一惊,想也不想转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这可不兴乱看啊!
她光顾着看八卦,差点忘了这里是旭日峰,忘了骆芸的身份。
像骆芸这种身份,她的黑历史哪怕是执事堂的弟子也不敢乱看,那太危险了。
阮玉玲的身影在天上化为一个小点,瞬间消失不见。
看到她已经走远,师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去,一指骆芸的鼻子威胁:“我告诉你骆芸,我忍你很久了!你再叫一个给我看看,你别逼我揍你啊!”
见陌生的师姐不在身边,小小的骆芸开始害怕了,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但想到师兄居然为了别人吓唬自己,小脾气一上来,顿时就不管不顾了,扯着嗓子嘶喊:“我不管!!!小师弟只有一个!我才是小师弟,我才是小云!!!!”
但见师兄一点都不惯着她,一把就将骆芸扯过来,把她横抱在大腿上,扬起巴掌就是一顿乱拍。
“我让你小师弟!我让你小云!男女分不清是不是?啊?!教过你多少次了,你是女孩子!要学着矜持一点!温柔一点!在外人面前听话一点!但凡你听进去一次,我今天也不会揍你!”
只有八岁不到的骆芸哭得那叫一个惨,一边嚎啕大哭,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哇啊!!!大师兄打人了!!!大师兄要打死我了!!!呜呜呜呜!师兄、师姐,快来救救小师妹啊……”
“哭!你继续给我哭!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哭破喉咙也没有用!没有人会来救你!”
师兄边说边打,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见减弱,“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以为随便来个人,我就不会打你了是吧?!你想得倒是挺美啊!但可惜呀,师兄我啊,最喜欢打小孩子了!”
没用,骆芸哭得再惨也没用,师兄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她哭得越惨,师兄就打得越狠。
而且从师兄说的话来看,骆芸也不是第一次挨揍了,两人之间的亲子互动看着似乎还挺频繁来着。
也不知道骆芸是怎么气他了,怎么好像天天挨揍的样子?
说起来也怪,如果说她天天挨揍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凑到师兄身边呢?
可能,这就是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