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爱先是找来了护士长,问了一下于佳薇的身体情况。
“现在陈家乱的很,你现在也没法回去了,这医院总也不是能长待的地方,毕竟你一个孕妇,这医院里面环境复杂,不利于养胎,”谢芷爱言辞恳切,“不如就先回谢家养着吧,雪桐也正好有个伴儿。”
于佳薇眉眼间有愁绪,“陈家这事儿……我也不能独善其身,陈家恐怕也有人经常来找我的。”
说曹操,就曹操到了。
郑茵茵从外面推开了病房门。
“谢夫人也在。”郑茵茵笑着进来。
谢芷爱站了起来,“也是正准备走了,就是觉得佳薇在医院也不好,想叫回娘家住几天。”
郑茵茵:“真是抱歉,我们家现在这事儿闹的……”
谢芷爱:“理解理解,商场上谁也避免不了,不过陈大少运筹帷幄,肯定能渡过难关的。”
她看得出来郑茵茵来是有事,就叫谢雪桐一起走,谢雪桐还有点不太情愿,跟于佳薇约了再来看她的时间。
郑茵茵:“谢夫人……你们要不就在走廊上等一下吧,我就几句话。”
既然郑茵茵都已经这样说了,谢芷爱就先拉了谢雪桐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谢雪桐还有些疑惑,坐在走廊上。
她本来刚回国接触陈家人的时候,还都觉得挺好,特别是郑茵茵,能一下就拉近距离,恨不得叫你觉得这不是未婚夫的大嫂,而是她的亲姐姐。
可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
总觉得这人好像是隔着点什么的感觉。
病房内,于佳薇帮郑茵茵倒了一杯水。
“你坐着,别忙。”郑茵茵拉她的手腕。
于佳薇坐下来,“大嫂今天特别来一趟,是有什么事么?”
郑茵茵长着一双笑眼,就算是没有表情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下就能拉近和对方的距离。
可现在这双眼睛里,看着于佳薇的,却是充满了可怜和同情。
“大嫂?”
郑茵茵握着于佳薇的手腕。
“佳薇,我想跟你说点事。”
于佳薇笑:“说呀,大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非要勾起我的好奇心呐。”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可千万不能动怒,”郑茵茵说完,又叫于佳薇安然坐在了床边,才把包里的戒盒取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于佳薇看着这戒盒,“大嫂要送我戒指?”
郑茵茵:“你打开看看。”
于佳薇将戒盒打开。
戒盒都是差不多大小,差不多的装饰,里面的戒指却是不同的。
只不过,这个戒盒打开后,里面的戒指却是……
于佳薇两指将戒指取了出来。
男戒和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圈,是同款的,一模一样。
于佳薇低着头,长发垂落在鬓侧,在脸颊额头上都投下了一片黑的阴影。
郑茵茵说:“这是……昨天律师从局里来了一趟,带出来的,是东铎给的,叫我转交给你。”
于佳薇一下僵住了。
停顿了几秒钟,她突兀的将戒指丢了出去,好似被吓到了。
“不可能!他说过,戒指永远都不会摘!”
戒指弹到墙面上,又滚落下来,在大理石地面上转了几个圈,溜进了茶几下面。
于佳薇摇着头,不断的否定道:“这不是他的戒指,一定不是!大嫂,你是骗我的是吧?”
她握住郑茵茵的手臂,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
郑茵茵还没开口,就看见于佳薇已经扑到沙发旁边,半跪在地上去够茶几下的戒指。
郑茵茵走过来,“佳薇,你先起来。”
戒指随着她手指够的距离,却是越推越远,拿不上来,她急的哭了起来,直接俯身趴在了郑茵茵的肩膀上,痛哭出声,哀嚎阵阵。
郑茵茵拍了拍于佳薇的背。
于佳薇哭够了,才侧过身来,低着头抹眼泪。
“大嫂,我要见他一面,我一定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把戒指取下来还给我。”
郑茵茵:“这要想办法,你大哥都没能进去,都是律师传话的。”
于佳薇泪眼婆娑,“大嫂,求你帮帮我吧。”
郑茵茵被于佳薇这哭的手足无措,“好,好,我回去跟你大哥说说,你先静养休息,千万别多想。”
等到郑茵茵离开,谢雪桐才进来。
她看于佳薇在捡茶几下面的婚戒,就先叫于佳薇坐在一旁,她才蹲下来帮忙去捡。
于佳薇有点累,拿了婚戒放在口袋里,就靠坐在床头,阖上了双目。
谢芷爱把谢雪桐给叫出去,也才知道是陈东铎摘了叫律师给于佳薇送出来的。
谢雪桐满眼都是震惊。
“陈东铎摘了婚戒?怎么可能?”
谢芷爱:“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陈家现在这么乱,也不是没这么可能性。”
她想了想,“于佳薇去局里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谢芷爱不提,谢雪桐也是要一同去的。
只是,律师疏通了关系,只能带一个人进去,谢雪桐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谢雪桐对于佳薇说:“我觉得东铎应该有苦衷,你跟他多聊聊。”
于佳薇始终不发一言。
律师领着于佳薇先进去了,谢雪桐坐在外面,灯光下晃着自己的手指看。
天气越来越冷了,门窗都关的严实,只透出一条小细缝,都能透进来凉风来。
谢雪桐看见有一个眼熟的警员,是办沉船事故的民警,便立即走上去。
“警.察叔叔,请问失踪人员都找到了么?”
办案的民警就是从海边那边来的,他手里已经更新了一份最新的失踪名单了。
“你是……”
“我是失踪人员的……家属。”
民警先拿出一张表格给她登记了信息,才将名单给了她。
谢雪桐惊愕的发现,这张最新的失踪确认名单里面,没有了柯灏的名字!
…………
于佳薇随着律师进入到房间内。
这间房间关押的条件,要比她之前被审讯那一次好很多。
单人床书桌和签字笔,还要两本书。
陈东铎就靠坐在床头,阖着双眸,听见有声音,才抬了抬眼帘看过来,看见门口站着的女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怎么来了?”
这句话分明就是问的律师。
律师说:“五少,五少奶奶一定要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