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义的话几乎是冲口而出,“徐晏清!你给我不要胡说八道!”
徐晏清还听到了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
紧跟着,就听到徐振昌的声音,“爸,你别那么激动。”
随即,手机就被徐振昌拿了过去,言语带着责备,“你说了什么?!”
徐晏清说:“三叔,您让爷爷别那么激动,激动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在孟家指责我们之前,占尽先机。”
“哦,对了。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回东源市,我的假期已经不足了。还得给陈念补证件,徐京墨的事儿,我会让人看着,您跟爷爷好好商量要怎么处理,我会让我的人跟紧。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
“不然,我怕爷爷会更激动。”
徐振昌还想说什么,徐晏清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搞得徐振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孟家指责我们?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京墨也失踪了,孟家要真指责我们,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反向指责回去?我们京墨这样的情况,还能教唆孟安筠一起私奔不成?孟安筠可还比京墨大几岁呢!”
话音落下,等冷静下来,徐振昌才察觉到自己是被引导过去了,这火气一下就到孟家身上去了。
他摸了摸额头,转念一想,“这事儿,不会是徐晏清在中间搞事吧?”
“这两人原本好好的私下里来往,我也没说什么重话,让他们分开。怎么着也到不了一块私奔的地步,就他们两个那样子,真私奔了,谁照顾谁去?京墨还有头疼的症状,筠筠这么一个娇小姐,可别到时候对我们京墨弃之不顾。”
徐汉义闻言,问:“京墨又头疼了?”
徐振昌微微叹气,弯身收拾地上茶杯的残骸,说:“是啊,就这两天的事儿,前天晚上我看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呢。”
“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又发作了?”
“我原本安排了带他去做检查,结果昨天早上他很早就出去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跟他说什么,他都一个表情,只有说到筠筠,他才有点变化。”
徐汉义的注意点还是在头疼上,“可怎么偏偏只有京墨头疼,一直以来我都没听老孟说过筠筠有头疼的症状。”
两人对视一眼。
沉默良久,徐振昌说:“明天孟家的人过来,这事儿咱们该怎么说呢?”
徐汉义没有说话,一只手撑着头,心中烦闷的很。
徐晏清既然能说这个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他现在重新跟孟钰敬交好,指不定徐晏清会拿出什么东西,给自己人找不痛快。
他的手微微发颤,沉吟数秒,问:“京墨跟筠筠之间的事儿,你知道多少?上次在孟家,京墨说的录音,知道是什么录音吗?”
“我问过了,但他没说,也没告诉我。”
“你怎么能连这些都不问清楚!怎么能不问清楚呢!这里头肯定有事啊!”
徐振昌道:“他不肯说,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给他找了那么多心理医师,徐庭那边也安排了好几次检查。没有用啊。更何况,那会筠筠不也自己承认了吗。”
“承认不代表喜欢。”如此一想,徐汉义倒是能判断到,孟安筠跟京墨之间,到底是谁胁迫了。
当初是他们把京墨看的太弱小,谁能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会由京墨来主导。
徐汉义起身,“我亲自过去他。”
……
陈念吃完饭,就跟徐晏清一起坐在落地窗边上晒太阳。
今天阳光很好。
陈念趴在他身上,在她稍微有点睡意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她头抬起来了,被徐晏清摁了回去,“你先躺着,我去看看。”
徐晏清起身,没去开门,他拿电话机打了酒店内线,让客房经理过来,把外面的人请走,私人时间,暂时不见客。
徐汉义站在房门口,准备再次摁门铃的时候,客房经理立刻过来阻止,“这位老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找谁?”
“我找我孙子。”徐汉义中气十足,脸色冷沉,“他就住在这里。”
客房经理:“是徐晏清先生,是吗?”
“对。你做什么?他不出来见我,让你来敷衍我?”
客房经理笑道:“并不是,徐先生说他现在在休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让我先请您去另一个房间等候。”
“什么?”徐汉义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给他打电话,让他亲自跟我说。”
“徐老先生,徐先生让我给您安排了最好的房间,您看这个时间点,确实应该是休息时间。我也只是个办事儿的,徐先生说您最是体谅人,是人人敬仰的徐院士,您最能理解一个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您的孙媳妇,身子娇弱,您还是体谅体谅,别吵她休息了。”
客房经理继续陪着笑,道:“徐先生还说,您应该是最知道您孙媳妇是为什么坏了身子的。”
客房经理还要继续说,徐汉义立刻打住,“好,我知道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也不为难你,你带我过去吧。”
“徐先生就说您一定会体谅,您最是有善心了,请吧。”
徐汉义跟着客房经理去了另一个房间,还给他准备了茶点,安排了电视节目。
徐汉义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那些糕点,还有那壶名贵的茶。
想着客房经理刚才那番话,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却倏地笑了起来。
这时,汤捷打了电话过来。
“徐老,晚上有空吗?我请了晏清他们小两口来家里吃饭,要不你也一起来?”
汤捷也算得上是他的徒弟,医学界内,现役军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被他看重,无疑是前途无限。
更何况,徐晏清本身就足够优异,他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无论如何,最终的最终,徐晏清是他们徐家的人,他的名字,如今也好好的在族谱上写着。
他做的一切,所有的成就,还是属于徐家。
徐汉义一时没有说话。
汤捷又问了一遍,“徐老,您在听吗?”
“好啊。晚上,我会跟他们一块过来。”
他眉目舒展,言语间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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