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一——”
“开始!”
随着节目组工作人员一声令下,三组嘉宾应声而动。
颜罗组分工明确,决定让最小只的颜望做比较简单的摘卷心菜,颜罗和颜星屿则负责挖白萝卜。
颜罗先给颜望示范,“不用担心外面这几层菜叶损坏或是虫蛀,反正到时候都不要了,顺着卷型菜的主体往下摸,找到根,将根折断,像这样——”
她用力一掰,一颗完整的卷心菜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上。
动作娴熟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
颜望抿着小嘴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颜望说懂,那就是真的懂了,颜罗放了心,走向颜星屿的方向。
颜罗问“怎么样了?”
颜星屿正在和一根萝卜做斗争,揪着萝卜头上那两根毛使劲往外拔。
颜罗看得头皮疼,“揪着你头上那两根毛使劲薅,你疼不疼?”
颜星屿一边用出了吃奶的劲拔萝卜,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用自己体重压制往后坐,一边抽空回复,“有舍才有得。”
颜罗若有所思“它牺牲了自己的头发,得到……被我们吃的权利?”
居然还有这种强盗思维,颜罗表示自己厚脸皮的功夫还是不到家,还有学习的空间。
颜星屿振振有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虽然牺牲了它的叶子,也牺牲了它的生命,但是它成就了我们的钱包和肚子,这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它的口感和味道会永远留在我的心中,它的生命得到了延续,获得了永生。”
颜罗一脸“学到了”,像个好学的学生和自己的老师探讨学术问题,“那请问,这生命的延续,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什么关系呢?”
颜星屿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了一会,然后严肃地抬头,郑重地摇摇头,“没关系,只是为了显得很有文化和道理。”
颜罗“又学一招!”
【救命,一个敢说一个敢听,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星屿爸爸,放过我们家熊孩子吧,她已经很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不用再学了。】
【何止啊,她估计还琢磨着提升自己的脸皮厚度呢。】
【瞧她那一脸“学到了”的表情,真为接下来的人担忧。】
【看我们旺旺弟弟努力的,以前都半死不活的,从来没见他那么有活力过,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要那块金币了。】
颜望低着头,手上的动作迅速,这块田里的蔬菜瓜果长势都很好,连卷心菜一个个都长得饱满巨大,对于现在颜望的身形来说还太大,颜望吃力生疏地摘下一颗,放到一边,马不停蹄地去摘下一颗。
他一秒都没舍得浪费,低着头就一路开莽,就颜罗和颜星屿掰扯的这一会功夫,他已经摘了**颗了。
动作也从生疏到熟练,从缓慢到快速。
他一抬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和颈椎,就看到自己的没用姐姐和没用的代理爸爸在那悠哉游哉地聊天。
颜望有些着急,第一次失了风度,朝他们大喊“嵇星屿!颜罗!干活!”
颜星屿和颜罗猝不及防被他一吼,整个人一个激灵,颜星屿迅速低头,哼哧哼哧地揪白萝卜头发,还一边发出粗粗的喘气声,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干活。
而颜罗极度心虚,像上学时期大扫除站在一边摸鱼无所事事的值日生,突然遇到班主任查班,手上又没有清扫工具,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只好蹲下来装作有活干的样子。
不仅是颜罗和颜星屿,就连其他组的嘉宾见到颜望失了态,都很震惊地朝他们投来一个眼神,想看看颜罗和星屿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一向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小大人颜望怒吼。
再看其他组的画风,一派祥和美好。
云清辞不太熟练地掰着卷心菜,她动作生疏,又慢条斯理,摘一颗卷心菜,就用了两分钟。
应该是三组中体验感最好,最舒适地死去的卷心菜了。
而两个小朋友的画风跟她完全不一样,形成了极致反差。
颜随找了个尖锐的扁石头,狗腿地递给花绥,花绥活动了下手腕,开始了屠杀时刻。
她眼疾手快,不用去摸索卷心菜的根茎,单纯地用眼睛锁定,眼的所向之处,就是她石头落下之处,轻轻一滑,力道和杀伤力却十足,卷心菜的根茎瞬间分开。
花绥手一拨,卷心菜就咕噜噜滚到一边。
这手法,有点熟悉啊。
颜随默默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他老婆雄风不减当年。
想当初,他老婆可是雇佣兵一枝花,不仅是长年累月的榜首,长得还好看。
她一把短刀,手起刀落,某种长得像卷心菜形状的人体器官,也是像这样咕噜噜地掉下来。
说起来,他和花绥见面的场景很尴尬,她是雇佣兵,接的任务就是要取他的项上狗头。
虽然吧,他是个黑道大佬,也算有点身手,但是不多,当然打不过雇佣兵排行榜第一的花绥。
要不是他和花绥小时候见过一面,他小时候和长大后又都生得英俊,有一点青梅竹马加久别重逢的情愫在——
好吧,他承认,更大一部分那时候他还有钱,几乎花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才保住了自己的狗头。
从那时候起,他的财运就一路走下坡路,最后帮派也混不下去了,每人分了点钱,被迫从良。
财运最差的一段时间,还是婚后一直到现在,先前千万生意都瞧不上眼的他,经常为了如何要笔巨款给自己和女儿买根油条吃。
“愣着干什么?收啊!”花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叉着腰瞪他。
“好嘞。”
颜绥回神会意,连忙去捡花绥收获的人……卷心菜。
云清辞终于摘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二个卷心菜,抬头给自己擦汗,不经意地看到穿着花裙子,扎着可爱双麻花辫的小姑娘,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右手一秒闪过,左手迅速拨开,一颗卷心菜就这么掉下来了。
她后面的小男孩动作写满了愉悦,身后提着个竹筐,跟在后面收卷心菜,一边喊,“慢点慢点,这竹筐快满了,收不动啦。”
云清辞呆住,低头望着自己宛如残废的手,陷入了沉思。
颜随还凉凉地朝她喊,“辞辞妈,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捡吧,反正你也摘不了多少。”
云清辞“……”
她还真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呢。
【小花真的好可爱啊!胖嘟嘟的。】
【才不是胖嘟嘟,那叫婴儿肥!】
【动作比我还利索,我自闭了。】
【我妈妈刚才路过,看到小花妹妹利索的动作,问能用我换小花妹妹吗?养我还不如养块叉烧。】
【她是怎么顶着这么张萌物脸,成了没感情的收割卷心菜机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