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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专家一诊室
    深夜。简玉英打了个哈欠,但却没有睡下,仍然在奋力地刷着手机。

    十二点了。她再次刷新了一下页面,立即便出现了新的内容。

    “挂出专家义诊的号了!还是中医科的!”她的面上带了喜色,根本就没看简介,第一时间便点了预约。

    “预约成功。”系统的提示弹了出来。简玉英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等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仁和医院的专家义诊,在整个京市都是出了名的。

    倒不是说就真的完全免费,只是人家完全不以盈利为目的。

    不仅挂号不要钱,而且药费和治疗费,也就是收个成本价。

    加上医保统筹部分,个人承担的就很少了。

    简玉英真的很差钱。八年了,什么病拖上八年,花出去的钱也都像流水一样。

    她早早就内退在家,只靠着每个月四千多块的退休金,要养活两个人不说,还要加上女儿小婉每月的医药费。

    随着时间的加长,病情的进展,医药费也渐渐水涨船高。

    同样的,水电费,生活费,也在逐年上涨。

    京都居,大不易。对于她这个带着生病女儿的单亲妈妈来说,尤其如此。

    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了,小婉的病,根本不可能治好,只能不断地恶化下去。

    只希望,明天那位专家,能够帮她调理调理身体,至少让她每天吃东西别那样难过,也能睡上几天安稳觉。

    孟文像平时一样上了楼,往自己的专家三诊室行去。

    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来。楼梯对面那间一号专家诊室,门怎么会是开着的?

    仁和医院的五楼,整整一层都是中医科,除了平诊之外,另外还有三个专家诊室。

    诊室嘛,本就是专门接待患者所用,专家诊也不能例外,开门当然不稀奇。

    但每个科室的专家一诊室,都是供医学会的理事会成员以及名誉会员坐诊所用,平日并不开放。

    中医科的专家一诊室,除了苏玉章苏大先生每月固定坐诊几日之外,再就是朱良学朱老先生来得多一点。

    当然,周济深周国手,还有医学会内的其他几位杏林国手,每年肯定也都会抽出几日过来义诊。

    但总的来说,这间诊室还是关的时间长,开的时间短。

    今天是哪位要来啊?孟文就有点想不通。

    不是月初,就不可能是大苏先生。朱老先生上周才来坐诊了两天,也不可能是他。

    周国手和其他大牛们,今年都已经义诊过了,年底只有更忙的,不太可能再倒出时间。

    他就越发地好奇起来,特意往专家一诊室走了两步,斜刺里轻轻一瞟,里面却只有位保洁阿姨,正在整理桌面。

    “今天这是,有人要来坐诊?”他问道。

    “是啊孟大夫,医务处通知我赶紧收拾,专家马上就到了!”阿姨自然认得孟文。

    “说了是谁吗?”

    “不知道,光听说是位女专家,这不特意还给插了瓶鲜花吗?”

    孟文这才注意到,窗台上摆着一瓶配色极雅致的花。

    女专家?医学会的这一届理事会,再加上现存的名誉会员,中间女大夫不是没有,但还真就没有中医方向的专家。

    也不能这么说,昨天不就有位新进的女性名誉会员吗?仁和医院作为医学会的下属医院,他也是会内的资深会员,自然有所耳闻。

    周国手的弟子,有名师自然会有高徒,完全可以理解。

    想当年,他的恩师,也是这样处处提携,时时提点,恨不得把自己的前路铺成一马平川,他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感激涕零。

    这么想来,新的名誉会员,按惯例过来坐诊几日,也是应有之义,他之前竟然没想到。

    正寻思间,就听到走廊的一头响起了院长项元的笑声。他正陪着一位年轻女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孟文急急转头,往自家诊室而去。

    理解是理解,但还是觉得有点儿戏。

    仁和的专家一诊室,向来都代表了本科室的最高水平,起码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例外。

    但今日之后,却不好说了。

    这么年轻,还没来得及潜心修习医术,骤然被捧得这么高,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孟文自负,他行医四十余年的临床经验与体悟,绝对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比得上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要把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没有多年的实践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周济深自己,在这个年纪也不行,何况是他的学生。

    只希望她能慎重一点,认真辩证开方,莫误了患者性命,勿堕了乃师的名头,更别砸了仁和专家义诊的金字招牌。

    “这几天就辛苦小陶你了。”项元的信心可比孟文强得多。

    他笑着将陶乐送到了诊室门口:“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千万别客气!”

    陶乐应了下来,目送他离开,便转头回了诊室。

    仁和医院的信息管理系统,和一院的就是大同小异。

    陶乐用项元给她的新帐号登进去,见到报到的人已不少,便叫起了号。

    患者是一位40岁的女子,由丈夫陪着过来,自述有冠心病,经常心衰气促,刚才在候诊的时候又开始胸闷、心悸、气短,喘不过气来。

    陶乐就认真地看了她一回。患者神情有着明显的紧张,呼吸略微急促,牙齿咬着下半唇,但嘴唇却并没有发绀。

    因为耳力特别好,陶乐不需要听诊器,便能听到患者的心律整齐,心跳不快,双肺呼吸音清晰,完全没有膜瓣杂音这完全不像是冠心病发病时的模样。

    “号个脉吧。”陶乐想了想说道。

    患者她忽然低下了头,面露痛苦之状,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不能动作,也不能言语。

    陶乐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跳和呼吸,其实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应该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一旁的丈夫马上就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药瓶——硝酸甘油,很熟练地倒出一粒,便要喂她服下去。

    “先等一等。”陶乐阻止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