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席穆还将自己拒之门外,却一门心思地等着与那个姓盛的女子共进晚餐——这就等同于把h国王室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安尼莉丝的目光再度向那丝门缝儿看了一眼,便毅然回头:“米奥科技,还有华国的太一科技。我记住你们了。h国也同样会记住你们.”
她刚说出这句话,就被身后那位年长侍女打断了。
“公主殿下,请慎言!”她说着转过头,对着大观与盛嘉琳微微点头致意:“刚才的话,仅是公主个人的言论,并不代表我们h国王室的态度。”
“我们过去欢迎,现在和未来也同样欢迎,米奥科技与各国企业,到h国投资建厂,加强交流合作。”她说完,就拖起安尼莉丝公主,与其他人一同离开了。
“有意思。”盛嘉琳望着他们的背景,轻笑了两声,便举步进入了房间。
西穆正站在窗前,慢慢地摇着杯中的红酒。
“席穆。”盛嘉琳端起了另一杯红酒,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你今个儿叫我过来,就是为你当挡箭牌的?”
“你明白就好。”西穆点了点头:“我都听到了,你做得不错。”
“虽然早就对你断了念想,但听到你这么实话实说,心里难免还是会不适。”盛嘉琳说道:“我很怀疑,就以你这样的性格,很可能就是注孤生吧?”
“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西穆漫不经心地说着:“你只要知道,太一科技在z能源项目上,将会是我们的唯一合作伙伴,这就足够了。”
“这个自然。”盛嘉琳微笑着对他举起了杯:“与这件事比起来,爱情这种东西,就变得索然无味。”
西穆没有对此再作评价。他似是不经意地回转身,向着大门的方向随意瞟了一眼,面色忽然有些怔忡。
他的这个表情,盛嘉琳并没有注意到。她看着桌上单调的铁锅焖面,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为你推掉了下午的重要会议,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跑过来给你救场,你就准备请我吃这些?”
西穆却似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神情恍惚,满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刚才,她似乎是哭了?
陶乐是在公主和盛嘉琳都离开之后,才从楼梯通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之前下楼与秦风他们简单吃过了晚餐,并没有与他们一起出去散步,而是独自上了楼。
大概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始终有些神思不属,以至于习惯性地按了顶层。
下了电梯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
都怪这里的米奥酒店,与萨市那一座的层数完全一样,就连电梯间都全无二致,让她不知不觉就犯了错。
她有些尴尬地与大观打过了招呼,正想接着坐电梯下去,却发现两台电梯都已经到了同一个楼层,在那里停留半天也不动弹。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楼层住的,应该就是h国的安尼莉丝公主了。
看来她已经重新梳妆打扮完毕,即将上来与西穆见面了。
陶乐却并不想等在这里,见一见那位以美丽优雅著称的公主。
好在这次她住的楼层也很高,顺着楼梯下去也没多少层,所以她便进入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说来也巧,她才刚刚走下了一层楼,安尼莉丝公主一行,便抵达了顶楼。
陶乐本无心偷听的,但谁让她的听力太好,楼上的戏又唱得太过精彩,引诱着她停住了脚。
起初,听说安尼莉丝公主被挡在门外,陶乐在心底的深处,还是隐有一些兴灾乐祸之感的。
她倒不是针对公主,而是对围在西穆身边的女性,都没法产生什么好感。
及至盛嘉琳出现,二人针锋相对唇枪舌战,也让她看了一出热闹。
但到了最后,得知西穆在等的人,就是盛嘉琳之时,陶乐的心中,忽然就变得酸涩难当。
一想到西穆会为另外一个人,认认真真地烹饪美食,温柔地问对方味道如何,那股酸涩之意,便无限地放大开来,直至铺满了她的整个世界。
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我,你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其实,我也很清楚,她们无论在哪方面,都比我更出色,也更适合站在你的身畔。
我更加明白,我们之间,相隔的何止是亿万星辰,所以早就做好了分开的准备。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认真地珍惜过每一天,本应没有任何遗憾才是。
可是为什么,现在你明明还在蓝星,而我的心,却会如此之痛,痛到难以呼吸?
泪水无声地滑落,模糊了陶乐的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下楼去,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爱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让人丧失理智,完全被多巴胺所主宰。
好怀念,前世那种心如止水,全靠内啡肽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光啊。
夜深人静之时,陶乐再次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再次回到了前世被捕之后,被关押的那处监狱之中。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是两名身材高大的米奥人。
精钢大门无声滑开。“tz7631号,出来。”其中一个人漠然说道。
这个代号,有点耳熟。
陶乐左顾右盼,想要看看那人是谁,却发现监室中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囚衣上的胸牌——还真的是这个号码。
“你们叫的人,是我?”
“少说废话。”两名米奥人满脸都是不耐,直接进入监室,为她上了腕铐,然后毫不客气地推搡出去。
“我们要去哪儿?”陶乐问道。
“大人有话问你。”一名米奥人说道:“如实作答,或能保全性命,否则.”
陶乐理解了他的未尽之意。否则无非便是一死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中并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还有一丝雀跃。
他们说的那位大人,会是谁呢?有没有可能,就是西穆本人?
怀着这样一份期待,她被带到了审讯室,又被按在了一张冰凉坚硬的钢椅上。
令她失望的是,前方好整以暇坐着的人,并不是西穆,而是星沉。
他的面色如同刀削斧凿一般冷硬,说出的话语也如利刃一般,直直地扎入她的心里: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殿下的人。”他说道:“不要心存侥幸了。如实交代,你是怎样谋害殿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