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跟过来看好戏的罗振也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哼,萧大医生,你这医术还真是别具一格啊,居然靠砸东西来治病!难道砸毁了这个木盒,李先生的病就会自己好了不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是啊!
哪有人治病,是靠砸东西的
就连池飞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漆器木盒的价值,绝对不是只能用钱衡量的。
漆器,是华国古人在工艺品上的重要发明,指的是用漆涂在各种器物的表面上,以此来制成一些精美的日常器具及工艺品。
虽然七百万对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算不上多大一笔数目,可要知道,李斌拍下的这个宋代漆器木盒,上面的飞天仕女图,是用戗金的方法制作出来的,难度极高!
这需要用特制的针,刻划出纤细的纹样,然后在刻划的花纹中填上金粉。
不过,与其说是涂漆,倒不如说是在撒钱!
毕竟,涂于漆器表面的金粉,最后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能真正地嵌入到针刻细微的凹槽中。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盒子上的飞天仕女图,刻画得栩栩如生!
要知道,在戗划的过程中,以尖针为画笔,针刻漆画,每一笔,都是针尖与坚硬漆器的较量!
所刻线条的力度必须均匀,否则,一个失误,全盘皆毁!
再看李斌的这个漆器木盒,上面的飞天仕女,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都各不相同,刻画得细致入微,十分生动,仿佛随时会从盒子上飞下来一般,根本就没有一处败笔!
这样一件华丽精致的艺术品,萧云居然说砸就砸了
关键是,这跟治病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这话,陈茹脸上也不装出笑容了,冷冷地说道:“这漆器六角盒拍下以后,我们早就拿去佛堂里找大师诵过经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李斌是做生意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从墓里出土的东西,他自然会谨慎对待。
池飞白思索了片刻,上前一步劝说道:“既然萧神医说这是污秽之物,那就还是处理了的好,毕竟李斌的性命要紧啊。”
听到这话,李君浩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就大声叫嚷道:“池老,您怎么变得如此糊涂了!这臭小子分明就是在糊弄我们,哪里有给人治病,靠乱砸东西的”
“我爸他现在还昏迷着呢,这小子一不开药、二不扎针的,反倒是满屋子的找古董砸,这根本就是把咱们大伙当猴耍啊!您怎么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呢”
说着,他上前一把将萧云手里的漆器六角木盒夺了回来,大声骂道:“你还拿着做什么!这木盒可是我爸花了七百万买回来的,要是磕着碰着,你赔得起吗!死穷逼……”
李君浩骂骂咧咧地用袖子擦了擦木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书架顶端。
萧云好笑不已,勾唇问道:“这木盒,是什么时候锁上的”
陈茹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可发现池飞白也望着自己,便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吧,我丈夫带着它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锁上了。”
“夫人,你不觉得不对劲吗从木盒锁上之后,你丈夫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不适。”
陈茹越听越烦躁,横眉立目地喝道:“够了!若不是看在池老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让你这种下三滥的人进我丈夫的书房吗”
“像你这种庸医,只会胡编乱造,靠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来忽悠人,我们李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说完,陈茹朝池飞白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池老,我知道您替我丈夫苦寻良医是出于一片好意,只不过,您的好意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利用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茹意有所指地看了萧云一眼。
罗振在一旁听着,不由得有些暗爽。
这个臭小子,成天就知道装逼,这次总算是翻车了!
想着,他幸灾乐祸瞥了一眼萧云,装模作样地说道:“池老,当务之急,还是让我替李先生先拔除右手的鳞片吧!只要按照我的治疗方案走,李先生不出一周,就能有好转。”
陈茹也点点头,说道:“对,池老,我丈夫的病,还是交给罗医生来处理吧。”
正当池飞白左右为难之际,萧云突然快步冲到书架面前,一把抓起那个漆器六角盒,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一声巨响后,木盒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陈茹和李君浩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池飞白都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名贵的一个古董,萧云居然真的说砸就砸!
完了。
这下可是惹事了!
池飞白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帮萧云打圆场,果不其然,李君浩那愤怒的咆哮声就响彻了整个书房。
“萧云!!”
“你这个贱骨头,竟然敢砸了我爸的古董!你知道这个盒子有多珍贵吗你赔得起吗!”
陈茹也气得不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个什么狗屁的萧神医,来了以后,正经八百看病的事情是一点儿没做,反倒还砸了她丈夫价值七百万的宋代古董!
这能不叫她生气吗!
“萧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马上离开我们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陈茹脸色阴沉的说道。
然而。
萧云却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用脚踢了几下地上砸坏的木盒。
“咔咔。”
看见萧云不但砸了古董木盒,还用脚踩来踩去的,李君浩更是怒不可遏!
“吗的!你这个小王八蛋,还真是狗仗人势……”
可没等他骂完,耳边却响起了陈茹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啊!这、这是什么”陈茹的声音有些发颤。
闻言,李君浩顺势看去,只见地上的木盒已经被萧云用脚踢开了,碎木块里,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宠物猫大小的东西。
萧云蹲下身子,在一片片碎木块中扒拉着。
下一秒。
一个金色的婴儿干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