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山和池弘两人坏笑着商量到时候要怎么调侃胡越平。
“哎小伙子,你也跟咱们一起等着看他打脸吧”石二山突然看向萧云提议道。
要知道,这一路上胡越平没少给萧云脸色看。
今晚能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光是想想都很解气!
然而。
萧云却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也困了。”
“啧,困啥么困,有好戏看还睡得着”石二山嘟囔着瞪了他一眼。
池弘哈哈一笑,说道:“算了二山哥,我师父的脾气就这样,不喜欢跟人计较。”
闻言,石二山看了一眼萧云,心中暗暗想道,这小伙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心胸倒是一点儿也不狭隘,是个成大事的人!
“嗐,那算了,那就咱俩看好戏吧!”说着,石二山站起身来,“我先上楼搬床被子下来,要不然晚上冷哩!”
池弘搓了搓手笑道:“行,上楼的时候,别让小胡发现了。”
……
个把小时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整个清风峒静悄悄的,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胡越平刚睡着没一会儿,被金蚕钻破的手心就突然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那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很快,胡越平就挣扎着醒了过来。
摸了摸那只裹着纱布的手,只觉得滑滑的,似乎纱布被什么液体给浸透了。
胡越平心里一咯噔,急忙点上灯一看,整个人顿时懵了。
只见纱布完全被淋漓的鲜血给浸湿了,轻轻一压就有鲜血滴出来!
胡越平连忙将纱布拆开,只见他的整只手掌通红,仿佛被开水烫了一样,还开始出现灼热感。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萧云的脸。
“要是不喝了这碗药,你绝对撑不过今晚!”
没由来的,胡越平全身都抖了一下,可下一秒,他的脸上又浮起了一抹不甘的愤怒。
妈的,他还偏不信这个邪了!
胡越平从背包里找出自己的医疗包,笨手笨脚地重新缠上了纱布。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掌上的灼热感开始顺着手臂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胡越平忽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刺痛,似乎有什么虫子在撕咬着一般,浑身上下被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痒痛感给包裹住了。
不好,难道是体内还有蛊虫!
他慌忙将上衣脱开,下一秒,额头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只见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个个小水泡,有些像荨麻疹,又有些像是被沸水烫伤了似的,十分骇人。
紧接着,胡越平身上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无形的熔炉中一般,痛苦得脸都扭曲了。
那又痒又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开始疯狂地在身上乱抓。
没一会儿,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如同蛤蟆皮一般,还渗出了丝丝鲜血。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灵上的崩溃。
胡越平背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回想起萧云的那句警告,忍不住一拳捶在了地板上,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难道真的被那小子说中了!”
直到现在,胡越平都不愿意相信萧云真的能用几味平平无奇的草药,替他解了身上的蛊毒。
可不等他细想下去,腹部就传来了一阵绞痛。
只见他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似乎里面有什么气体在膨胀一般。
转眼之间,他的肚子就涨得跟个小皮球似的,肚皮绷得紧紧的。
胡越平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马上就要炸裂开似的,豆大的冷汗滴落在地板上,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疼得直叫唤。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绝对要被疼死的!
胡越平咬紧牙关,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拉开了房门。
虽然他心里坚信,金蚕蛊的毒只有百日紫能解,对萧云熬的药完全没抱任何希望,可这会儿身上实在太难受了,他根本无法忍受!
要是喝了萧云熬的药能稍微缓解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儿!都好过现在这样!
想着,胡越平摸黑下了楼。
可因为身上疼得厉害,肚子又像是要胀破一样,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胡越平摔了个狗吃屎,圆鼓鼓的肚皮被这么一撞,更是疼得他肝胆俱裂,“哎哟哎哟”地在地上疼得乱蹬腿。
药,他得喝药!
他受不了了!
胡越平光着上身,挺着一个大肚子,以一个极其狼狈的模样,朝着桌边挪去。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碗药还静静地被放在桌上。
瞬间,胡越平惨白的脸上一喜,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就捧起了那碗药来。
刚一凑近到面前,一股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
可此时的胡越平,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蛊毒发作的折磨实在太厉害了,他直接端起药闷头喝了下去。
“咕嘟,咕嘟。”
随着喉结上下动着,一股又苦又涩的怪味充斥了他的整个口腔。
胡越平一下子没忍住,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没敢多耽误,他擦了擦嘴巴,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又端起那碗药一口干完了。
“当啷。”
胡越平双手一摊,碗从手里滚落到地上,整个人靠着桌子粗喘着,似乎已经完全虚脱了。
就在这时。
“啪。”
一道手电筒的白光打在了他身上。
胡越平心中一惊,十分慌乱地喊道:“谁!”
他连忙举起手挡住光源,又惊觉自己没有穿上衣,手忙脚乱地捂住了上身,整个人像是做贼被当场抓包似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说,咱们熬的药,你绝对一滴都不喝的吗”石二山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
胡越平脸上一僵,逆着光看了过去。
只见两个身影缓缓地清晰起来。
是池弘和石二山。
“噗,小胡,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干了什么啊怎么把自己的肚子都给搞大了”池弘脸上又诧异,又忍俊不禁。
此刻的胡越平,中分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乱糟糟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光着上半身,还挺着个十分夸张的大肚皮,若是不看脸,还真以为是个孕妇呢!
闻言,胡越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石二山,愤怒得眼睛通红。
这个乡巴佬,肯定早就和池弘守在这里,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