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峥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贾星洲。
在他看来,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正常人肯定不会再继续强行要求什么了。
毕竟,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抢东西,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这种不要脸的事儿!
况且贾星洲又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更不会这样做了。
然而。
听到吴峥的话以后,贾星洲的确是愣了片刻,不过下一秒,他眼珠一转,便笑着说道:“这倒是无妨!”
“吴少,你这位朋友既然跟你关系这么好,那么我想他来挑选原石,肯定也是买来送你的了!”
“你们吴氏珠宝是江州的龙头企业,整个江州省的珠宝产业,没有哪一家能赶得上你们吴家的,你这位朋友估计也是才踏入这个圈子的,从资历上来说,也算是你的晚辈。”
“晚辈孝敬前辈一点儿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最后一句话,似乎一语双关。
吴峥脸上一愣,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他还真是低估了贾星洲的厚脸皮程度啊!
这种说辞都想得出来!
他眉头紧蹙,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对方这话替萧云解围。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萧云却直接站了出来,冷冷地瞥了贾星洲一眼,嗤笑道:“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些原石都是我花了功夫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倒是好意思张得开口跟我要”
“你说你不懂玉石,那算是你请个掌眼师傅来帮你挑石头,也得给人家点分成吧现在让我白白把挑好的石头送给你,真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萧云冷冷的看着贾星洲,眼神鄙夷。
此话一出,吴峥顿时眼皮一跳!
贾星洲虽然为人势利刻薄,又厚颜无耻的要强抢萧云的这批石头,可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摆在那儿呢,就连自己都不敢轻易得罪,萧云是怎么敢直接开口怼的呢
贾星洲的脸上冷冷一笑,说道:“呵呵,吴少,你这小朋友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不大愿意赏我这个脸了”
他对于萧云目中无人的态度自然是有些恼怒,不过心里更多的,是讥笑!
萧云这样的反应,对贾星洲来说正中下怀,刚好可以让他找借口向吴峥发难!
吴峥急忙拉了拉萧云的衣袖,刚想劝住他别再多言语,可谁知,萧云却继续回怼道:“愿意我当然不愿意了!一块好料子可遇不可求,我辛辛苦苦挑出来的东西,凭什么拿去打发叫花子”
听到这话,吴峥更是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这个萧云,刚才就已经对贾星洲态度不尊敬了,现在居然越说越离谱!这不是找死吗
就他这怼天怼地的脾气,难怪会得罪周家了!
吴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竟是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圆场的话来了。
贾星洲身后的那个手下顿时暴怒而起,指着萧云的鼻子喝道:“你说谁是叫花子呢!”
萧云瞥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手指挡开,不屑一笑道:“谁坐享其成,伸手就来,谁就是叫花子!”
“你!”那个手下顿时恼羞成怒!
“萧云!”吴峥也是急得都快上前捂住他的嘴了,上前一把就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多说多错!
这下可是铁定得罪贾星洲了!
吴峥悄悄打量了一眼贾星洲的表情,果不其然,只见对方一张脸都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贾星洲紧紧地咬着后牙槽,他也没想到萧云会如此大胆,居然越说越过分。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今天想拿下这批原石,不就更加理所应当了么
贾星洲当即就将怒火转移到了吴峥身上,质问道:“吴少,连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你都能把他当做好朋友看待,这让我很是怀疑你的人品啊!”
贾星洲眯了眯眼睛,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同时也悄悄瞥了萧云一眼。
他本以为萧云在看到吴峥被自己发难的时候,会猛然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得罪他的下场,甚至会脸色大变,转而向自己赔礼道歉。
可没想到的是。
萧云脸色的表情不但没有改变,眼中甚至透出了越发浓郁的鄙夷,直接就挡在了吴峥面前,朝着贾星洲继续怼了起来。
“你一个搞房地产生意的人,跑到这原石区里瞎凑什么热闹你自己不会挑石头,就出钱请个掌眼师傅来帮你挑!”
“我挑的这些原石,都是我做生意要用到的,你若是想要,待会开出料子来了,我按市场价卖给你!可若是让我白白拱手相让,告诉你,没门!”
说到这儿,萧云还转过身看了吴峥一眼,“你做的是玉石生意,他做的是房地产生意,没瓜没葛的,怕他个球!”
最后这句话一说出来,直接把贾星洲差点气出内伤:“你!你!”
贾星洲指着萧云,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来,微微翘起的兰花指甚至有些发抖。
他之前本以为萧云敢这样怼他,是因为说话不过脑子,可现在看到对方接二连三的这样猛怼他,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萧云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时间,贾星洲又惊又气。
而吴峥也是急得不行,站在萧云身后一个劲地用手拐他的后背,朝他挤眉弄眼地递眼色。
这些话私底下萧云跟他说说可以,可怎么能直接抬到明面上来说呢这不是当场给贾星洲难堪吗
见状,萧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跟他解释,对方这样做摆明了是想针对他们二人。
虽然萧云还不知道这贾星洲是为什么看他不顺眼,可照现在的情况,就算他和吴峥一再忍让,对方已经看他俩不顺眼了,之后肯定也会换着其他的法子来整他们。
反正自己现在的主要业务都是在江州,贾星洲在东陵商会地位再高,那也是山高皇帝远的。
与其忍气吞声地受这份气,倒不如现场就直接回怼过去!
这就是萧云硬刚贾星洲的理由。
可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得跟吴峥解释清楚这些,只能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