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渊三人顺着殿内朝底下走去,羽涅时而环首张望四周,不停好奇打量。
不一会功夫,三人已经再次来到当日殿底。
墨故渊看了看左侧石门,见石门仍旧和最开始自己见的那般,便朝着一旁鱼清潺说道“那鲛人油脂可有弄到?”
鱼清潺笑了笑,从袖口取出一块布帛,层层揭开,一块灰白色的方形粘稠物映入眼帘。
墨故渊顺手接过,径直将油脂一分为二,洒落在石门上方两盏灯台之内,紧接着剑指扬起,一道青光没入两盏灯台之内。
三人耳边,忽有一道幽幽呼呼的响声,如一阵阴风刮来。
灯台上的灯芯隐有火苗渐渐亮起,随着汲取台中的油脂,灯芯上的火苗越发明亮,不一会,两盏灯台已经照亮地底一方。
“原来这一月七日的脂,还真是鲛人的油脂,果然可以点亮灯台。”鱼清潺诧异道。
墨故渊点了点头,一手将羽涅和鱼清潺缓缓挡在身后,自己也随着后方退了两步。
随着一道轻微震动,石门之上洒落了不少灰尘,三人入目看去,只见石门正缓慢朝着下方降落,除去一丝丝尘烟从里面飘荡而出,倒并无其它异样。
等到石门完全降落在下方凹槽之内,墨故渊挥了挥眼前尘霾,探头朝石门中看去,入眼之下,一片迷离朦胧。
后方,羽涅和鱼清潺见墨故渊呆呆站在门口,不知他看见了什么,亦是纷纷朝下走去,齐齐看去。
三人眼前,有十来块的小圆台悬浮在脚前,一路延伸,朝着尽头那悬浮的大圆台而去。
这用小圆台铺砌的过道下,是迷烟涟漪,底下,是波澜无惊的池水,整个石门内,是呈现一个圆形的空间。
除去几人眼前所看的景象,再无其它。
“这里面上下看去,怎么跟个球一样?”羽涅喃喃说道。
“这就是那方琼池吧,果然造型独特。”鱼清潺缓缓说道。
“走,我们先过去那大圆台上看看。”墨故渊率先走进。
三人走在小圆台上,一步步朝前走去,不时望向底下水池,见那水池时而有气泡升腾,感官之下,是极为浓厚的灵气。
“这小小的圆台倒真是奇特,底下无一基建,竟能悬浮在这半空,我们走上来都纹丝不动,与那寻常地面一般,真是神奇。”羽涅兴致使然,还不忘朝上蹦跶了两下,笑着说道。
墨故渊回头看了看羽涅,见他仍然不停上下跳跃,提醒道“莫要使坏,小心一点。”
羽涅哪管其它,自顾三两步蹦跳朝前践踏落去,不消一会,已是走在了前头。
“你俩快点,看那大圆台,竟然也是悬浮在上,说不定那上面有什么发现呢?”羽涅笑嘻嘻喊道。
两人深吸一口气,见眼前无恙,便加快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尽头那方大圆台之上,三人齐齐步入,放眼四周望去,在圆台的边沿处,有着几处朝上翘起的尖角,当中为凹陷状,乍眼之下如这圆台之外的点缀,颇为精致。
“你们看,这圆台石面底下有凹痕。”鱼清潺清脆之声响起,指着石面说道。
墨故渊朝底下看去,只见这圆台的石面正中央有着道道凹痕,沿着凹痕错综复杂的纹路看去,正是一路驶向那翘起的尖角凹槽之中。
“这石面的凹痕来回蜿蜒,你们看,像不像一朵花的形态?尽头那些尖角的凹槽就是花的花瓣。”墨故渊望着眼前景象,缓缓说道。
鱼清潺羽涅闻言,亦是纵观全局看去,果真和墨故渊所说,正是一朵花儿的形态。
圆台之上的凹痕迹象,如琼花根茎一般,而最顶便是它的花蕾之状,看上去刻画的栩栩如生。
“这莫不是被人在石面上雕刻而出的?真是厉害啊。”鱼清潺朝前走去,用脚尖在地面来回摩擦,好奇说道。
身后两人亦是踱步向地面上的凹痕走去,墨故渊俯身伸出手朝石面摸去,除去石台坚硬之感,并无其它异样。
几人来回勘查四周,皆是毫无发现。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是说这里面有恶灵吗,我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羽涅左右了看,有些无聊说道。
“这头顶上方是个凹陷的半圆,这底下的水池也是呈现这番模样,除去这悬浮在正中的大圆台,的确什么也没看见。”鱼清潺此刻站在圆台的边沿处,朝着底下琼池看了看,缓缓说道。
墨故渊蹙眉环顾四周,这一圆形的空间霎是奇特,只不过自己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诶,你们说那花灵该不会藏在水底吧?”羽涅抬头问来。
“这个尚不清楚,不过我先前倒是放开心神感应,并未察觉到这水底有什么不同,除去这池中灵气的浓厚之外,好像也没有其它东西存在。”墨故渊说道。
“你没听那鲛司南先前说过么,这琼池都成精了,说不定就藏在某处,只不过我们可能没有发现。”羽涅大大咧咧回道。
墨故渊听闻愣了愣,继而转过头朝羽涅笑道“不错,这个倒还真是有可能,那琼池匿身在此不知多少个年头,说不定它本身的道法修为就在我们之上,发现不了也属正常。”
羽涅白了一眼,道“那你笑嘛呢,尽说些废话。”
墨故渊不以为意,朝羽涅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这不想到一个好点子吗,想和你商量商量。”
羽涅见墨故渊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心中无端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下意识说道“什么好点子?”
墨故渊笑了笑,道“既然眼下这四周看了个遍,也没啥发现,依你刚才所说,说不定那花灵就藏在琼池之中,要不你下去探探路,把那花灵给揪出来?”
羽涅脸色一僵,瞬间就不乐意,怒道“这琼池底下浑浓稠糊,我下去万一给花灵缠住怎么办,这就是你想的好点子?能不能做个人?”
墨故渊一脸鄙夷,道“你直接说你怕不就成了,囔囔个啥呀,看把你给吓的。”
“我?”羽涅一头雾水,死咬着牙关指着墨故渊说不出话。
“喂,墨故渊,你当真要羽涅下去试试水?”一旁鱼清潺走上前来问道。
墨故渊不疑有假,点了点头。
“好你个墨故渊,我算是看透你了,我现在义正言辞告诉你,做兄弟已经到头了。”羽涅气急败坏喊道。
“他所言不无道理,万一下去上不来怎么办?”鱼清潺亦是有些不解问道,这可不像墨故渊行事风格。
墨故渊抿着双唇,耸了耸肩,道“刚才还看他蹦跶火热,还以为他想下去划水呢,这不就问问他嘛,也没说非要让他跳下去啊。”
羽涅听闻,在一旁欲哭无泪,哀怨说道“这不活跃下气氛,哪有你这样的......”
墨故渊叹了口气,拍了拍羽涅肩膀,语重心长,道“那只有我这个做兄弟的下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到头了。”
语毕,在二人还未反应的目光下,墨故渊身影一闪来至边缘,径直朝外坠了下去。
“墨故渊!”鱼清潺和羽涅同时大喊道。
两人疾行至前方,纷纷探出头朝下看去,只见墨故渊头朝下方,笔直垂落,一往无前,极为果断。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真是够仗义。”羽涅吸了一鼻涕,感动不已。
鱼清潺一巴掌拍了过去,气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羽涅对着鱼清潺挥了挥手,只见羽涅手中柔光涌现,促狭笑道“甭担心,我这不把他定在了半空吗,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为了我以身犯险的。”
鱼清潺望了望下方,果真见墨故渊身影止住定在琼池上方,深深呼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
“喂,你快上来,我们再想想办法便是,干嘛这么冲动?”鱼清潺朝底下墨故渊喊道。
琼池上方,墨故渊漂浮的身躯静静盘旋在上,他蹙眉望着眼前池水,那池水呈乳白之色,近距离观察之下,仍旧可以看出池水的浓郁。
墨故渊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朝水面戳去,只见水面淡淡飘荡出一丝烟雾,如一层薄纱软膜般,将墨故渊的指头隔绝在外。
墨故渊心有疑虑,再次加大力度戳去,那无形之中的软膜仍是阻扰在水面之上,不管墨故渊如何使劲,他的指尖就是无法触碰到水面。
上方,羽涅额头隐有汗珠,他咬着牙倔强喊道“快上来,我控制的时间有限,坚持不了多久的。”
鱼清潺亦是有些担忧,再次朝墨故渊喊道。
忽而羽涅心中一震,手间柔光瞬间失去,莫名说道“不对!我既然已经定住他的身形,为何他还能行动自如?”
鱼清潺不解,一颗悬着的心又再次怦然跳动,正欲问话之际,一旁羽涅已是撤去法力,自顾探头朝下看去,见墨故渊安然无恙的站立在水面之上,并未沉落。
“是这琼池有古怪,琼池之上好像有什么隔绝了与外面的联系。”羽涅开口说道。
鱼清潺看了看底下,见墨故渊正来回走在水面之上,不解他所欲为何。
“这呆子莫不是早就发现这琼池的异常,所以敢独自跳下去?”鱼清潺问道。
羽涅听闻,双手一拍,道“我看八成就是了,这家伙先前分明就是有意戏耍我,气死我了。”
鱼清潺撇了一眼羽涅,笑道“看来你胆子也没那么大,平常都是装的吧。”
就在羽涅欲一口反驳之际,下方墨故渊猛然间纵身跃起,调转身躯方向,脚掌朝上,头朝下,飞速向着悬浮的大圆台底部边缘一侧踏去。
上方,羽涅鱼清潺二人只觉周遭一阵动荡,尚未明白发生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朝着另一处倾斜划过。
“快往高处跑,莫要掉下去了。”耳边,是墨故渊在底下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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