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剑山的妙可可很快加入了重整长留山的任务当中。经历这一次的突变之后,妙可可莫名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掌门舞惊鸿不知所踪,派出去搜查的门人仍是没有找寻到踪影,这让妙可可不免有几分担忧。
当初通天峰上受洛城东巨剑一击,舞惊鸿一身伤痕,修为气机更是在巨剑之下大江东去,整个人也不复当年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是大战过后,长留上下搜遍整个方圆百里,连舞惊鸿一丝足迹都未能找到。
剑山之上,刚将祖师堂安顿好的京墨文竹站在崖边,齐齐眺望远方山河辽阔。
至当初一战后,长留山算上通天峰在内的七十二座山头,受天地之势影响,山崩地裂,七十二座山头足足被毁去有二十余座。为了能巩固长留山的护山大阵,这些时日以来,众人都在想方设法将原来大阵修复,以免意外横生。篳趣閣
好在长留底蕴仍在,门中弟子并无太多死伤,在众人齐心合力的一致努力下,长留山也渐渐恢复往日风采。虽比不得原来的气派,可在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中,亦是让众多长留弟子明白修行的重要。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所谓少年强,则国强。反观来说,一个门派的殊荣强弱,皆是来自门中弟子的每一人。
长留山少了过往的仙气和飘渺,如今却多出一份肃杀和冰冷。尤其是太阿剑幻化的剑山,成为了东边天柱所在。
似乎这一刻,同样预示着长留的新生和改变,一向以剑闻名山海内的长留山,身居在剑山之上,两者天然相辅相成,扎根在天幕下,以剑指天。
妙可可看着底下一幕幕山头在众弟子有条不紊的整理下,长留山周边开始焕发生机,人人忙前忙后,虽有风尘疲惫之意,却是乐此不疲。
“师父,你看到了吗,你为长留所做的一切,长留也都没有辜负你啊,这样的长留,一定是你最想看见的样子吧。”妙可可心中默默想道。
半响,京墨和文竹二人正在因为某件事讨论争执不休的时候,忽然有一人径直御剑飞上了山头,几人察觉异样,不约而同向着来者看去,瞬间,各自脸色各不相同。
“你这混账东西,这些天跑哪去了,整个长留山为了找你没少耽误事。”京墨长老见到来人,当下气不打一处来。
来者正是雁山,看见京墨长老怒不可遏的模样,雁山自知理亏,只得小心翼翼跪在前方,颤颤巍巍说道“我只是担心师父安危,所以才私自跑出山外寻找,并非置长留山于不顾啊。”
京墨尤不解气,还欲骂上两句之时,一旁文竹伸手将他劝阻,示意他不要在此刻多作计较。
很快,文竹便来到了雁山身旁,在让他站起身之后妙可可亦是飘然而至。前者直接开口问道“此番你出去已有多日,可是找到了掌门的踪迹?”
雁山落寞的低着头,半响,缓缓说道“师父曾经教会我一门一线牵的法术,在大战过后,门中弟子搜索无果,我便想着用这个法子去找师父。只是按照一线牵的感应,我沿着西北方向而行,在抵达泾谷山的时候,便再也无法察觉到师父的气息。”
“泾谷山?”几人异口同声,诧异不已。
雁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至那以后,不论我怎么使用一线牵,都无法找出师父的具体方位。泾谷山内,包括山外百里方丈,我都一一探查过,仍是毫无所获,不得已我才返回山门,本以为师父......”
“掌门既然背着我等独自离去,又岂会自己回来?”文竹苦叹一声,愁容满面。
京墨脸色铁青,亦是不愿搭理雁山,可很快他便想到一个关键,径直问向雁山,道“既然你和掌门有一线牵关联,可到了泾谷山便失去踪迹,要知道泾谷山可是毒山,不仅有各种剧毒异草花机,还有某些隐藏在谷内深处的大妖。泾谷山诺大,凭你的修为又岂能一一探查清楚,那些隐秘之地可曾细细搜索?”
闻言,雁山微微一愣,自己有天赐百福牌,自然可以在泾谷山畅行无阻。只是当初听神赤所言,好像他的确不知道舞惊鸿的下落。况且自己身怀木牌在手,他也不敢骗自己,难不成真如京墨所言,是自己并未好好搜查?
对于舞惊鸿传授自己的蚀骨云烟大法,师父曾经义正言辞交代,除了她以外,山门上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雁山自是不敢告诉众人那泾谷山是自己修炼蚀骨云烟阵的绝佳场所,更是只字不提有关天赐百福牌一事。
“臭小子,问你话呢,你在磨蹭个什么?”京墨一巴掌拍在雁山后脑勺,一脸怒气说道。
雁山冷汗涔涔,支支吾吾说道“我......我就是在想,可......可能真是因为我当时有些地方害怕不敢进去,所以没有仔细搜查每一个地方。”
京墨脸色一寒,就欲苛责指骂,一旁妙可可开口打断说道“泾谷山本就毒瘴重重,常年被阴气大雾笼罩,没有一定的修为境界如何敢下得深谷探查。雁山能有此表现已属难得,老爷子你就别难为他了,要是没有他的追寻,我们还不清楚师姐的具体下落。”
雁山一脸欣喜,立马跑到妙可可身后,一副寻得靠山所在,心有余悸。
“既然如此,不如我来派遣门中几位还虚境的长老前去泾谷山一探究竟,看看掌门是否真的误入其中?”文竹一旁提议说道。
京墨说道“如今我长留山正是用人之际,还虚境就就那么几人,还要负责各处山头大阵基石的修复,若要如此的话,我一人前去即可。”
几人听闻,一阵沉吟,以京墨合道境修为,的确更胜一筹,兴许还能节省更多时间。
妙可可附议道“此话不无道理,文竹老爷子如今是我长留的代理掌门,不能离开,至于找寻师姐的事情,就交给京墨老爷子吧。此外,有一件事我也得去亲自出山一趟。”
妙可可说完之后,包括雁山在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她而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可可师叔可是要去南山经七星岛找他们算账么?带上我吧,当初那群小人竟敢来我长留作乱,害我张师叔,此仇不报,我长留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雁山气急败坏,此刻向着妙可可急切说来。
京墨和文竹二人蹙眉,虽说长留山并不惧怕七星岛,可在眼下关头去找他们复仇,似乎总觉不是时候。
妙可可一把抓起雁山的耳朵,不屑说道“就凭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去了拖我后腿吗?再说了,你和你师傅有一线牵关联,此番你得和京墨长老前去泾谷山探查清楚,至于七星岛不过一群匹夫罢了,这次胆敢犯我长留,我非要让他们好看。”
雁山悻悻撇过头,不敢多说什么,可眼里却是一阵不满。看来山中上下还是小瞧了自己啊,等到自己某天阵法大乘,兴许那时候就是自己一鸣惊人的时候。
舞惊鸿继续向着京墨文竹二人说道“我知你们心中担忧,虽然我长留山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可这并不是我长留锋芒内敛的时候,相反,亦是我长留山向仙界各派表明自己的态度所在。哪怕我长留山通天峰被毁,掌门不知所踪,可世人理当清楚我长留山的实力和威慑,莫说还虚境的门人有多少,我山中可还有两位合道境剑修,犯我长留者,虽远必诛。”
“张三身死之事当初我已经和墨故渊确认的一清二楚,不管其中牵连如何,七星岛难辞其咎,也是有意为之,岂能放任不管。我长留山自有我派的态度和立场,七星岛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而我就是向他们讨债的人。”妙可可气势陡然,眼神果决。
见此,京墨和文竹也不再思量什么,顾虑周全纵然不错,可有时候也该有自己的血性和强横,这也是当年舞惊鸿为何报复其它门派算计长留的根本。
一昧忍让和求全,只会让自己失去主动权,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牙还牙自古都是用实力来说话。
二人没有劝阻,只是建议妙可可此番前去多注意安全,以免不测。
在得知雁山回来之后,青容风风火火赶来,见雁山平安无事,悬着好些天的心终是缓缓放下。早前落葵随墨故渊一道远游山外,偌大的长留山就只剩青容一人,加上长留变故,师父下落不明,实在让她有些寝食难安。
雁山知晓青容对自己的好,看见青容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中亦是多了一份宁静。
就此,几人商议决断结果后,由雁山和京墨两人再次动身前往泾谷山,而妙可可则是一人前去南山经找七星岛讨要说法。
山河浩荡,剑来剑往,飞火流星的长留满是璀璨。
剑山巍峨,磅礴万里,更有一种气贯长虹,生生不息的样子。
八景之一的虹桥虽然消失不见,可七色彩云的灵力并未就此消散,反而是飞涌在天,在剑山顶峰汇聚成云海,熠熠生辉,光芒耀眼。
也许百年,千年,万年后,这一座剑山的传奇来历也会被世人奉为佳话传说,代代相传,精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