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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洛水飞鸟盛景
    墨故渊带着几人离开莽山之后便来到另一处山头,此地距离莽山约莫有三百余里,名为龙首山,因此山外貌形似那远古巨龙,所以得名龙首。

    为了不让李牧几人察觉到自己的踪迹,期间墨故渊还特意去往南境其它几座山头留下足迹,目的就是混淆他人视线,好让李牧没那么轻而易举找到自己。

    龙首山下,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中藏有一处石洞,这是老酒尚未昏迷之前告诉墨故渊的,等到几人找到此地时,三只鬼魅已经重伤昏迷过去,墨故渊只好迎着头皮走了进去。

    除了洞口外有些许潦草,洞内倒是收拾颇为干净,其中还有一些床榻瓷杯,看上去价值不菲。

    “瞧这贼窝,给他们几个收拾的有模有样,难不成是把这里当成家了?”羽涅一边走一边打趣,啧啧不已。

    “我在长留曾听师父讲起过一些秘闻,说是有些鬼魅即便死了仍是贪恋人世繁华,为了留住自己的执念,通常都会按照在世时的生活习惯保留一些东西,看来他们也是如此。”落葵解释说道。

    “人都死了,还贪恋个鬼哦,尽是些身外之物,看这些瓷器茶杯都是精致之物,怕是他们没少干些龌龊勾当。”鱼清潺不屑说道。

    闻言,羽涅倒是来了兴致,她凑近鱼清潺,揶揄说道

    “潺潺这一夜好像心情不太好啊,要是憋着气大可说出来,有我和落葵在,保证为你主持公道。”走在最前方的墨故渊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待将三人安放好在床榻上后,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鱼清潺看着墨故渊如老鼠过街的模样,心底一阵鄙夷,可看着这个呆子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女子吃醋从来都是心随意动,或许是一个名字,又或者喜欢的人眼里没在看着自己。

    不论何种醋意,不论男女之别,此等风景,当属最动人。

    “当真为我主持公道?”羽涅拍着胸脯保证道

    “自然,虽然那会消耗不少法力,可只要潺潺你一句话,我还是很愿意帮你的。”能借机看墨故渊出糗,羽涅乐此不疲。

    “那好,我就是觉得这一晚上挺折腾的,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眼下浑身筋疲力尽,可是乏累得很呀,看你还有精力说笑,不如帮我捶捶腿,捏捏肩,要是伺候舒服好了,我让墨故渊晚上给你露一手,全当犒劳你了。”说完,鱼清潺顺势朝一旁石凳坐下,翘起二郎腿等着羽涅动手。

    羽涅一愣,下意识问道

    “墨故渊呢?”

    “不是让他晚上做饭吗?”羽涅眨了眨眼,自讨了个没趣,直接拍了拍手,拂袖了去。

    “嘁,就知道你爱打嘴炮,还说为我做主,干点小活都不愿使劲,出息。”一旁的落葵掩嘴轻笑,偷偷朝鱼清潺竖起一根拇指,赞叹不已,要是换作她可做不到像鱼清潺这么颐指气使,尤其是羽涅耍起无赖的样子,每每都让自己掉进他的圈套。

    记得今年仲夏,四人云游至西山经中原之地,当时因为天气太热,四人酷暑难耐,便商议寻条河流洗个澡凉快凉快。

    说也凑巧,就在中原往南不到十里地,正是远近闻名的洛水区域,洛水发源刚山之尾,注入黄河流域,途经中原南边整座平原,养育两岸众多百姓村庄,其中不乏还有为世人津津乐道的神话传说,盛名远扬。

    几人玩性大起,寻了个没人的河段直接跃入水中戏水打闹了起来,可玩着玩着鱼清潺和落葵就觉得不对劲起来,俩女虽没有脱去外衣,可毕竟呆在水中衣服打湿总归些许不便,于是在鱼清潺的炮轰下,墨故欲和羽涅只得灰头土脸去往下游。

    待得日暮西山时,俩女将一身洗的干干净净,鱼清潺还趁机在洛水中走江了一段,引得当时洛水天降异象,水面七彩朦胧,让落葵好一阵欢呼。

    落葵贴心的走出洛水,恰好见羽涅畏手畏脚的躲在石头后,气得落葵差点就把他的眼睛给戳瞎,好在羽涅及时说明自己只是刚到,躲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落葵帮自己一把。

    落葵不懂,直到羽涅问自己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没,这才让她略有所悟。

    羽涅告诉落葵,这一路墨故渊和鱼清潺总是扭扭捏捏,两人形影不离,不分彼此,可好像又差了那么一点感觉,于是自己趁此机会想了一个主意,可以模仿牛郎织女相遇那般制造机会,让二人举止更亲密一些。

    落葵没有羽涅那么多心眼,只觉得若能撮合两人自然再好不过,羽涅说让她将鱼清潺所有的衣物悉数拿走,等潺潺回来找不到衣物时再让墨故渊趁机送回,如此一来,两人定然有所变化。

    说干就干,落葵跑回岸边收拾好衣物准备去找墨故渊时却被羽涅拦下,说是墨故渊还没洗完,如今脱个精光在水里有些不便,让自己转交即可,当时落葵也没多想,只是狐疑看了一眼羽涅,确定他不是一个变态后才放心把鱼清潺的衣物交给他。

    可直至鱼清潺走江结束,在岸边喊了半天不见落葵回答,这可就把鱼清潺急的不行,除了衣裳,搁放的咫尺物也一并消失不见,一时间让鱼清潺左右焦急彷徨。

    然而比鱼清潺更着急的还是落葵,她躲在大石后望眼欲穿,苦等墨故渊不来,差点都想跑出去自个找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洛水下游忽然传来一道声响,落葵探头看去,只见墨故渊赤裸着上半身在水里骂骂咧咧,方向正是自己的身后。

    落葵又转过脑袋看向后方,只见羽涅正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来,令落葵吃惊的是,鱼清潺的衣物依然在他怀中,不仅如此,就连墨故渊的衣服也被他一并揣在怀里。

    不好的预感在落葵脑中浮现,果然,原本还沉浸在水中等待救援的鱼清潺在听见墨故渊的叫唤声后,立马探头浮出水面,接下来的一幕,直教在场四人终生难忘。

    羽涅一副兴高采烈的姿态朝墨故渊做着鬼脸,还不忘得意抓起他的衣服在空中挥舞转了两圈,朝墨故渊挤眉弄眼示意他往水中前方看去。

    可墨故渊不知为何满脸通红,对羽涅的提示完全视若无睹,见羽涅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嘚瑟卖弄,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拍水而起,整个人一丝不挂飞跃上空,直奔羽涅抓去。

    这一飞不打紧,露出一个脑袋的鱼清潺就在墨故渊的身下,她脸色瞬间煞白,双眼更是充满震惊,将墨故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呆若木鸡的望着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啊!”落葵一声尖叫,墨故渊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同样被她看在眼里,落葵惊呼过后,立马捂住眼睛,脸上红的跟火烧似的,不停摇头晃脑。

    墨故渊如坠冰窖,他可不知落葵还在此地,更要命的是他还发现鱼清潺就在身下,本以为天色已晚,俩女早就回去了,谁知这一跃,大家伙都还在呢。

    墨故渊羞愧难当,恨不得原地爆炸,直接一股脑栽入水中,却发现鱼清潺就在附近,刚才一眼之下,好像还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心头,一道热火喷涌而上,方才看过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这让墨故渊叫苦不迭。

    岸边,羽涅死死抓住手中衣物,看见落葵的模样后,他气的是火冒三丈,扯开嗓子朝墨故渊怒骂道

    “我日你祖宗的奶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太卑鄙了。”墨故渊是憋着一口怨气不敢和羽涅对骂,早前两人在下游戏水之际,玩的是不亦乐乎,谁曾想羽涅变戏法一般竟然又将那本品花宝鉴给拿了出来,受不了羽涅的软磨硬泡,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就在水中仔细揣摩了起来。

    书上的每一页都是下笔如有神,画龙点睛,处处精妙绝伦,勾画的插图更是百转千回。

    其中以所谓临摹的春宫图堪称一绝,女子窈窕婀娜,身披薄纱倚窗扶墙,眉眼风情迷离,檀窗半掩,窗外有大雪飘扬,一条杏枝穿进屋内,恰好落在女子唇边,女子衔花涂唇,而在窗沿边更是散落一大片杏花,这意境深不可测,鬼斧神工,竟是有种让人身临其境的天伦之乐,这杏花满地,分明是这女子急促娇喘打落的啊。

    两人一页一页研读,废寝忘食,书上注解

    “美人脱罗裙,解秀裤,颊似花团,腰如束素,其情宛转以潜舒,姣眼恒迷而下顾,人间绝色。”再有

    “思为苑篛席,在下蔽匡床。仪态盈万方,众夫所希见。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墨故渊和羽涅二人看书上的神仙大战,杀得是荡气回肠,酣畅淋漓,不知不觉中,竟然有种不能和书中人同行的遗憾。

    当时年少,最是少年啊。只是墨故渊毕竟年少气盛,经此一行后一时半会很难控制自己,后羽涅说是想要上岸小解,谁知居然偷走自己的衣服还嬉皮笑脸的朝自己说要去告诉鱼清潺,这可就把墨故渊给急坏了。

    情急之下,墨故渊沿着洛水疾行追跑,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羽涅误打误撞造就出这一场空前绝后的洛水飞鸟盛景,引得落葵和鱼清潺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