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不让沈予桉意外的就是王知才的反应了。
一如原书中那般冷血。
刚刚同意林春燕进王家门的还是王知才的娘胡氏,王知才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可是他打着关心林春燕的名义,说是怕她大着肚子在逃荒路上受苦,就让她把孩子流掉。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娘给制止了。
胡氏等着抱孙子不知道多久了,这好不容易来一个,怎么可能同意。
林春燕自然也不愿意,她原本就打算以孩子为筹码嫁给王知才呢,怎么可能同意把孩子流掉。
所以在听到王知才说让她把孩子流掉时,扮的是一副感动的模样。
嘴上却说着:“我知道王大哥心疼我,可是这个孩子是王大哥的骨肉,我哪舍得……呜呜呜。”
林春燕哭的恨不得撅过气去。
胡氏怕她哭的太多会伤到腹中的孩子,连忙就说了让她以妾室的身份进门。
林春燕一琢磨便同意了。
虽然当妾听着不好听,可她到底是王大哥第一个进门的女人。
再说了这逃荒路上啥事都可能发生,王大哥的那个未婚妻还活着没都难说。
她已经是近水楼台了。
沈予桉和她二婶就是这时候回来的,后面再发生啥就不知道了。
一个中午的功夫,林春燕就从林家的女儿变成了王家的妾。
休息了片刻,大家又撑着身子站起来赶路了。
走在中间的张向阳快走了几步赶上了沈荣。
“荣哥,这附近哪里有山脉或者比较大的林子没,咱们出来带的水差不多快用完了,得找地方补充点水了。”
在大家心里,沈荣是最有学问的人,这事也只能问他了。
被问到的沈荣在脑海中想了想地形图,记起在地图上这一片确实有一处山脉。
不过还需走上个两三日。
他说道:“有是有,不过最迟也要走个两三日,咱们带的水还有多少?”
听到肯定的答案,张向阳笑开了:“带的水还有剩,这两日省着点用还能多撑两日呢。”
“那就好。”沈荣笑着说道。
可能是走的远了,在路上遇到的行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极少有成群结队的人,反而更多是一家人单独出来的。
不过看他们的状态都不太好,嘴唇干裂,脸也被太阳晒得通红。
因为饥饿,脸颊都消瘦了下去。
看到大批的人来,那些行人眼睛都亮了。
原因无他,他们推的车上看样子装满了粮食。
有人饿红了眼,目光不住地在沈家与后面村人的板车上徘徊。
不过看到后面沈家村的人那么多,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沈家身上。
他们人相对较少一点,且东西是最多的。
一眼看去连二十个人都没有,却有三辆牛车和三辆板车。
他们的目光霎时间就像饿狼盯上了猎物。
沈里正在后面瞧着,顿时就放慢了脚步。
既然不愿意回来,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
等到他们的粮食要被抢的时候,他再带着村里面的人出手。
他就不信沈家人还能不感恩戴德的把粮食交出来。
沈家村的其他人正紧张兮兮的看着前面出现的行人,生怕他们饿狠了冲上来抢他们。
所以也没发现沈里正放慢了脚步。
沈家一行人已经把车子上被东西盖着的刀抽了出来。
每个人都戒备的看着四周。
有过一次经验以后他们也没那么慌乱了。
反而是沈家村的人和附近的流民看到他们每人拿着一把刀被吓停了脚步。
不少流民被吓退了脚步,可是又往前走了不远,还是遇上了想‘富贵险中求’的人。
有几波三三两两的流民聚集在一起,不一会就聚集了将近三十个人,还都是男子。
有人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大刀,不过更多的是拿着菜刀和镰刀。
在看出了后面那个村子的人和前面这一家好像不是一起的以后。
他们就把凶狠的眼神看向了沈家一行人。
聚集在一起的那些流民虎视眈眈的看向沈家的队伍。
目光中都是贪婪和孤注一掷的狠劲。
甚至还有几个人色眯眯的盯着沈予桉上下打量。
而在场的除了这些聚集起来的一小拨人和后面的沈家村人外,就只剩离得远远的怕殃及到自己的零散人员了。
“把你们的粮食交出来。”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堵在了沈家一行人前面。
沈荣和沈明他们站在了前面,目光丝毫不惧,直接用行动拒绝了他们。
“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留下一车粮食,不过剩下的粮食和那个丫头,我们都要了。”有个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沈予桉的男人说道。
那人又恶狠狠的补充道:“不然,人和粮食我们就都要了。”
“要是等我们亲自去抓,那就不是要一个女人的事了!”
“哈哈哈,我瞧着那三个老点的长得也不错,刚刚不是还有一个大着肚子在牛车上坐着的?把那个也抓来给兄弟们好好爽一爽。”
几个男人嘴中说着荤话,完全不将放在前面的沈荣他们放在眼里。
虽然沈家一行人手里都拿着刀,可是聚集起来的这二十多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老弱妇孺倒是不少,剩下的那几个男的看着也不像能打的样子。
他们手里的刀八成也是从哪顺来的。
沈予桉被那几个男人油腻恶心的目光盯的难受。
她神色一厉,精神力迅速像那几个满口荤话的男人疾射过去。
“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刚刚说话越来越露骨难听的人,此刻都跪倒在地上。
手握成拳不停的敲击自己的头部。
“救命,我的头,别咬我别咬我!”
还有几人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滚,用手去抓挠身上的皮肤。
沈予桉冷笑一声,这就当是送给他们的第一份大礼好了。
她刚刚不仅用精神力攻击了他们,还给他们制造了一点小幻觉。
看着他们躺在地上不断的哭喊打滚,刚刚郁闷的心情也好多了。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些还完好的站着的一些人看看地上打滚的“新兄弟”,又看看气定神闲走过来的沈予桉。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点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