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纪寻的话,沈予桉问道:“最好的人选?我也认识吗?”
“你当然认识了。”
纪寻说着转身坐了回去,沈予桉也跟着回去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一张小方桌的两侧,面面相对。
沈予桉将这个最好的人选的可能人选在心里都过了一遍。
纪寻既然那样说,那突破口肯定就不在他的身上。
那这个最好的人选还会是谁呢?
白家?
还是阿澈?
她试探的将这两个可能问了出来。
纪寻摇了摇头缓慢的说道:“非也非也,你既然来找我,说明你心里就已经将这二人排除在外了。”
这回沈予桉是真的不知道了,又被纪寻故意这样刁难,她心中更是急躁。
可又将她所知的这些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仍旧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纪寻摊开手掌,揶揄道:“平日里脑子倒是灵光,你怎的将这个重要人物给忘了去。”
不等沈予桉开口,纪寻就继续解释道:“我猜你将这事拿与我说,就是想到了造纸这一块大肥肉,不是你能单独吃的下的。”
“白家虽与你们交好,可论到底他们都是商人,无人在朝为官,在府城之中各个世家能给他们留几分颜面,可真论及这种大事,白家也护不住这块肉。”
“还有斐言澈那人,若是往前一年说,让他做这个背后人,倒是真能威慑住其他想夺食的人,可他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人,和他合作却是在寻死。”
纪寻将沈予桉的想法分析了一通,而这也正是沈予桉考虑过的,所以才来问他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有权势的人能合作。
可是当她听到纪寻说斐言澈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认,若是有了牵连便是寻死的时候,心中仍旧是不大舒服的。
沈予桉将心中忽然升起的这些不满,归于她对斐言澈这个书中注定结局不会好的人的一种悲悯。
她轻咳了一声想要反驳纪寻的话,可是他说的话也让人无从反驳。
沈予桉鼓起一边的腮帮子,觉得有些酸涩。
她催促道:“快别卖关子了,那个最好的人选是谁?”
纪寻没再故意急她,说出了一个让沈予桉有些意外的人。
沈予桉有些意外,将纪寻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什么?祁将军府?”
她看向纪寻确认道:“是府城那个祁将军?镇守咱们这南疆的襄南将军(将军名号,前文提过)?”
纪寻答道:“对,就是他。”
沈予桉静下来,心中却是在想纪寻说出来的这个人选是否可行。
经纪寻这样一提醒,沈予桉就想起了在逃荒路上救过一个小丫头的事来。
那个小丫头的爹娘,好像是祁将军府的谁来着?
他们只说他们就住在府城襄南将军府,他们的身份倒是没有说,不过给了她一个玉佩作为信物。
沈予桉当初拿着那信物时还以为进城要用得上。
只是他们来到这之后,这里已经开始接纳外来的流民了,又刚巧遇上了白家人,进城这件事上并没有遭什么责难,也就将祁将军府这事给忘了过去。
沈予桉原本都要将祁家那茬事情给忘记了。
既然纪寻提起这个人了,沈予桉便也认真的审视她能不能借祁将军府这个势。
可她除了那回见过祁家不知具体身份的那几个人之外,对他们了解甚少。
所以沈予桉只能将那些好像变得很久远的记忆翻出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本书中的内容。
襄南将军是大义之人,真正的为国为民,后来被重伤回归的斐言澈收拢了。
毕竟当时大魏内忧外患,襄南将军想为国征战却也只能压抑于大魏之内的皇子之争。
且这些皇子品性如何,他比外面百姓流传出来的内容知道的更真实。
所以他就选了他认为对的人,也就是家人被囚禁在京城的斐言澈。
按照书中对襄南将军的描写来说,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是民,祁将军府是官,到底能不能谈拢还要见一面再说。
沈予桉问道:“那我们当初遇到的那几个人是襄南将军府中的谁?”
纪寻答道:“应该是襄南将军的胞弟。”
纪寻以前跟着他师傅在京城,对朝中有那些官员,又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了解的不少的。
想了想襄南将军府的事情,纪寻继续说道:“襄南将军是和武定王一个时代的人,也是威名远扬,若是没记错的话,襄南将军府中应该有三房。”
“襄南将军为大房,其弟祁文钦是府中二房,还有一房是襄南将军父亲的侍妾所生,至于关系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咱们可以通过祁文钦搭线,和襄南将军谈合作,在这南边地界,指定没人敢明面上扰你的作坊。”
沈予桉点头,赞同纪寻所说的。
她手里是不缺银钱的,至于地和人手,只要有足够的财力,自然不用忧虑。
只是造纸是现在得益极高的一个行业,她一个身后毫无背景的人想顺顺利利的将这事做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她需要一个可以威慑住那些想动手的人的一个搭档。
现如今也选定了人选,沈予桉便要想如何才能不那么刻意的见到祁家人了。
沈予桉又和纪寻在屋内就这作坊开工这件事商量了许久,将方案暂定了下来。
沈予桉回到屋子就将刚刚涂涂改改有些看不清字迹的纸张上的内容重新撰写了一遍。
上面记录着造纸的方法以及不同纸张的材料步骤,还有作坊选址以及后续售卖地点的考虑。
沈予桉通通都做好了初步的打算。
做好了这些,沈予桉与家中人商量一下,和纪寻去府城碰碰运气。
只是她还没将要去府城的事情说出来,宋氏就笑眯眯的说道:“刚好明日你大哥二哥休沐,那几个媒婆来了咱家好几趟,我就想着将相看的日子定在明天,你们起后都好好地收拾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