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谦在客栈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自家小厮回来。
本以为这次就算不是解元,也应该中个亚元,哪知道小厮报告的结果却是,他虽然中了,但是名次却在十一名。
这个名次,直接让陶思谦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即便后来客栈的老板过来道喜,并且免去了他的房钱,陶思谦也并未有什么欣喜之意。
他的目标当然不只一个举人而已,如今只考了十一名,这无疑给了他当头一棒。
陶思谦郁闷过后,便让人去打听这次的解元和亚元是谁,结果打听回来的结果是,解元不是别人,正是卫宴。而亚元则是省城的沈士奇。
陶思谦早知道卫宴才学出众,可是也没料到他竟然会中解元。
小厮就见自家少爷听到卫宴的名字后,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唤了声“少爷”。
陶思谦这才回神,心里却五味杂陈。
等到诗会那日,陶思谦仍是提不起什么精神,但也知道这诗会是必须要去的。
科举考试,常常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陶思谦没考上好的名次,自然觉得失意无比。
而那些榜上有名的考生,只要考中举人,就觉得很满足了。
因此诗会那日,不等众人都到齐,二楼上已是热闹无比。
这诗会的地点是在省城有名的太白酒楼。
太白酒楼的掌柜为了巴结众位新科举人,不仅酒菜钱全免,而且还请来了几个歌姬助兴。
沈士奇来得不早不晚,作为这次的亚元,他一到就有人上前恭维。
而陶思谦刚好紧跟着进来,因为既不是解元也不是亚元,无人上前与他寒暄。
陶思谦在府城是响当当的才子,平生哪里受过这种冷落,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右手却紧紧握了起来。
刚好这个时候,卫宴赴约而来。
他是这次乡试的解元,刚一出现,身边就围了不少人,这与陶思谦的备受冷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宴根本不知道陶思谦的失意,他好容易应酬完那些人,才看见陶思谦也在。
看在两人相识一场的份上,卫宴上前与陶思谦打了声招呼。
陶思谦尽管心里五味杂陈,可还是对着卫宴道了声恭喜。
只是这道喜言不由衷,脸上的表情也很勉强。
卫宴没放在心上,正好沈士奇在那边唤他,卫宴便过去了。
沈士奇倒是留意到了陶思谦的神色,等卫宴过来后,他便低声道“那位陶兄的脸色怎么不大好看,是不是因为名次不太理想?”
卫宴不想背后议论人,只是淡淡一笑“也许吧!”
“其实这种事,最好想开一些。”沈士奇道“像我,本来对这次的解元很有执念,但是后来觉得亚元也不错,总比落榜的好。”
卫宴并不意外,沈士奇的性情本来就比较豁达,能如此想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还没聊上几句,就有人过来起哄,让解元和亚元分别说说此次考试的心得。
卫宴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可是被众人围着,也只好说了几句做文章的心得。
众人围着卫宴和沈士奇讨论学问的时候,陶思谦给自己斟了杯酒,看上去格外落寞。
后面的聚会,卫宴和沈士奇一直被人围着,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等聚会将散的时候,卫宴没看到陶思谦的身影,一问人,才知道对方有事先走了。
“你这位同乡,心量可不够大啊!”沈士奇多喝了几杯酒,言语之间便没了诸多顾忌。
卫宴道“他年少成名,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如今乍然失意,也难怪他心里不好受。”
陶思谦在府城,可是被好多人看做解元的人选,如今却只考了第十一名,也难怪他有些失意。
卫宴很能理解陶思谦的心情,便替他说了几句话。
此时的陶思谦,却在从酒楼出来以后找了个小酒馆。
他赴诗会的时候,没带什么随从,来了小酒馆以后,便直接要了一壶酒和几道下酒菜。
小酒馆的老板不在,年轻的老板娘看他生得俊俏,便亲自过来招呼,又是烫酒,又是端菜。
陶思谦本想着借酒浇愁,哪知道这老板娘不识趣,三番两次地过来献殷勤,他脸上便有了几分恼色。
还不等他发作,老板娘已主动问道“公子是来赴乡试的考生吧?”
陶思谦听到乡试二字,便有些泄气,闷声道“是又怎样?”
老板娘笑道“我一猜就是,公子浑身的书卷气,一看就是考生。如今榜单已经出来,看公子的神色,应该是榜上有名吧!”
“你怎么知道?”陶思谦看了她一眼,“我一个在这里借酒浇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