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这么一说,沈二郎也想起来了。
“我记得早上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因为肚子疼想去茅厕,大哥那时候又不在,便把功课交给了隔壁房间的栓子,让他帮我把功课捎过来。”
“这应该是我的错。不小心把自己多写的那一份当成了沈二郎的功课,我这就回去取沈二哥的功课。”栓子道。
在钱举人的默认下,栓子很快回去了一趟,然后把属于沈二郎的那一份功课拿了过来。
钱举人看了一眼,才相信沈二郎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写了功课,只是那功课被栓子弄混了。
这时候钱举人便去问栓子,“这功课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写两份?”
要不是栓子写了两份功课,沈二郎的功课也不会被错拿过来。
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我二叔教我的,如果在读书的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多抄几遍,仔细琢磨文章的意思。昨天先生讲的学而篇,我不是太懂,所以就多抄了几遍。”
原来是这样,钱举人多看了栓子一眼,觉得这孩子倒是实诚,把大人的话都听了进去。
自那以后,钱举人对栓子就多了些关注。
栓子也勤奋好学,课业都比别人完成得好,久而久之,钱举人便把栓子和其他人区别开来,每天都布置很多课业给他。
有时候沈二郎还替栓子抱不平,觉得钱举人留这么多课业给他,完全是折腾人。可栓子却乐在其中。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冬天。
当冬天的第一场雪降下时,沈秀和胡绣娘合力绣的那一幅百花争艳图也到了收尾部分。
而这时候距离皇后娘娘的寿辰还有一个来月。
就算沈秀和胡绣娘每天只绣上一个时辰,五天的时间也足够她们收尾。
既然时间绰绰有余,胡绣娘干脆给沈秀放了一个月的假,让她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外面飘着鹅毛大的雪花,暖阁里却温暖如春。
沈秀昨晚睡了个好觉,清晨起来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先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唤丫鬟金桔进来。
金桔是沈秀在府城的时候,有人为了讨好卫宴送来的丫鬟。
当初包括金桔在内的几个丫鬟,没有立刻到房里服侍,而是被柔娘调教了半年,进京以后才放到了沈秀身边。
只是在沈秀的话音落下以后,进来的却不是金桔,而是刚到京城的卫宴。
当初孟老先生在京城住了几个月,安排卫宴进了书院,又得知孟侧妃在六皇子府过得很好,便动了回府城的念头。
于是中秋节之前,卫宴便送孟老先生回了府城。
这一来一回,等卫宴再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寒冬时节了。
京城的雪下得很大,卫宴身上的斗篷全都落满了雪花,等他脱掉斗篷,走到沈秀床边时,还带来一股寒气。
沈秀伸出手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手指,果然冰凉无比。不用卫宴多说,沈秀就往他手里塞了个手炉。
“你现在的身体是比从前好多了,可是也得爱惜自己。”沈秀道“既然遇到下雪天,就应该等雪停了再走。”
时隔几个月没见,卫宴听着沈秀的唠叨,特别受用,便微微一笑“其实下雪天并不是太冷。而且我穿着你做的蚕丝棉袄,身上一点都不冷。”
“几天不见,相公你的嘴变甜了。”沈秀伸出手摸了摸卫宴的脸颊,“长得也越来越好看了。这一路上没招惹什么桃花吧?”
沈秀本来是随口开了句玩笑,哪知道卫宴听了却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本来我打算晚上再跟你说的。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先跟你说吧!”
“说什么?”沈秀狐疑地盯着他,想不明白他要跟自己说什么。
卫宴仍是轻咳一声道“我这次进京的时候,偶遇了两个熟人。这两个熟人,你也认识。”
“什么熟人?”
卫宴轻声道“就是叶向东和周婉儿夫妇俩。他们俩已经成亲,这次来京城是为了叶向东到国子监读书的事。”
周婉儿和叶向东来了京城?
沈秀下意识地看向卫宴。
卫宴很快说道“你放心,周婉儿如今已经成亲,心里想的全是让叶向东上进的事。”
其实周婉儿老早就对卫宴死心了,沈秀对于周婉儿倒不是很担心,还有兴趣地问了一句“看来你们遇到以后,叙了好长时间的旧啊!要不然你也不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其实我们也只是说了会儿话。毕竟在路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