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一听到毒辣的计策,便看了眼沈秀。
沈秀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卫宴显然松了口气,“陶思谦虽然品行不佳,可是我们如果用一些毒辣的手段对付他,那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沈秀不想再听卫宴的说教,很快转移了话题,“我听相公你的,以后再不提什么毒辣的计策了。不过你想好怎么应对他了吗?”
卫宴道“你放心,我自有对策,不会让他得逞的。”
上次的事情是卫宴没想到他竟会那么卑鄙,如今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卫宴当然不会再上他的当。
而陶思谦这边企图利用谢晖来对付卫宴,只是谢晖这个人还算正派,即便陶思谦一再出言挑拨,他也从来都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只不过陶思谦说的多了,谢晖也对卫宴这个人上了心。
这天清晨,谢晖很早就到了翰林院。
作为侍读学士,谢晖也要参加一些编写史书的任务。
昨晚因为临时出了点事情,谢晖没能把手头的资料凑齐,今天刚好来得早,他便直接去了藏书楼。
没想到,他来得已经更早了,可是藏书楼里有个人比他来得更早。
谢晖看那人穿着从六品的官服,侧脸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就是陶思谦常提的那个卫宴。
那人确实是卫宴,他昨天和沈士奇约好早起来藏书楼整理资料,没想到沈士奇却来晚了。
卫宴为了打发时间,便从藏书楼随便抽了本书,一边读一边打发时间。
正看得入神,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本《齐门要术》放在这里很久了,很少有人拿出来翻看。”
卫宴一回头,看见来人是谢晖,便微微躬身。
“下官也是随便翻看一下,没想到却被大人看到了。”
谢晖道“刚才你看得那么认真,可不像是随便看看那么简单。”
卫宴只能笑道“下官是乡民出身,所以看到上面记载的种植技术,不由看得入了神。”
谢晖因为陶思谦常常在他耳边说卫宴的坏话,虽然不至于讨厌对方,可是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太好。
如今见对方说话坦诚,谈及出身时毫不避讳,便多了些好感。
“这时候还不到上值时间,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卫宴道“我约了沈编修早早来查阅资料,只是他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谢晖道“我想起来了。方大人把编写史书需要的书单抄了一份给你,你们这几日一直在找资料吧?”
卫宴点点头“这几日我和沈编修确实在忙这件事。”
“巧的很,我也是来找史料的。”谢晖道“你可曾见过《宣宪实录》这本书。”
他本来是随口一问,哪知道这句话刚说出口,卫宴就道“这本书在第二排最东边的书架上。”
谢晖依着卫宴所说,很快找到了那本史料书。
谢晖本来以为只是凑巧,可能卫宴前几天也找过这本书。可是接下来,当他要找另一本书时,卫宴也说出了另一本书所在的位置。
当谢晖再次找到第二本书时,再看向卫宴的目光便有些不同了。
他为了验证一下,便又说出了第三本书。
这次卫宴同样帮他找到了第三本书。
谢晖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书的位置?据我所知,方大人给你的书单,上面可没有我要找的这几本书。”
卫宴道“我来翰林院有段日子了。这些日子,我为了打发时间,经常来藏书楼看书,看得多了,自然能记住这些书籍的位置。”
谢晖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其他人喝茶聊天的时候,卫宴竟然能静得下心在藏书楼看书,而且有些书籍甚至是异常枯燥的史书。
“那你在藏书楼都看什么书?”
卫宴道“下官看得最多的是史书。”
“你竟然喜欢史书?”谢晖没想到有人会喜欢枯燥的史书。
要知道他这个侍读学士因为要跟着庞大人编修史册,才每天不得已跟这些史书打交道。
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说自己喜欢史书。
“那你最喜欢哪本史书?”谢晖问道。
卫宴不假思索道“下官最喜欢《史记》,因为它有读书人的风骨。”
谢晖听了这句话,深深的看了眼卫宴,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对卫宴又多了些好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卫宴绝不是陶思谦口中,那个沽名钓誉的假君子。
谢晖在藏书楼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一刻钟后,沈士奇姗姗来迟。
他一来,便先给卫宴道歉,“实在对不住,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所以今早起迟了些。”
卫宴当然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而之前偶遇谢晖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谢晖命人传话,将卫宴调到自己身边参加修订史书的工作。
这个消息一传来,不光陶思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