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元帝给二皇子选蕃地的时候,也考虑到了二皇子冲动急躁的性情,因此便把蕃地选在了汉中地带。
距离汉中不远就是边关重防之地,只要二皇子敢起兵造反,皇帝可以直接下令抽调一部分边防将士去平叛。
边防的将士经常与边关的鞑靼作战,勇猛程度不是一般兵士可比的。
二皇子造反后,新帝完全没放在心上,直接给边关的总兵下了道圣旨,令他率兵踏平二皇子的王府。
二皇子起兵造反的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洛阳这一边。
卫宴前几天就到了洛阳,为了不被当地的官员蒙蔽,卫宴到达洛阳后,没有直接拜见当地的县令和知府,而是先暗访了几日。
有王捕头帮忙,卫宴很快理清了思路,正当他要拜见当地的县令时,就听到了二皇子造反的消息。
当时他们三人正在一家食肆吃早饭,就听旁边的客人说起了二皇子造反的事。
“这二皇子本来就不大安分,先是和太子争储君,如今眼看这皇帝是轮不到他来做了,便直接起兵造反了。”
“我看他真是吃饱了撑得,安安稳稳的当个藩王不好吗,非要这么折腾。”
卫宴本来正在喝粥,听旁边的客人说起这事,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捕头对二皇子造反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仍旧低头吃着碗里的馄饨。
马鹏是读书人,当然比王捕头更关心朝政大事,听完旁边客人的话,便道“二皇子这一起兵造反,天下应该不会大乱吧?”
卫宴道“不会。二皇子此人性情急躁,根本不成气候。何况本朝对藩王的护卫有过规定,护卫的数量不能超过一千。”
“二皇子就蕃不过一年的时间,就算他暗地里招兵买马,短时间也招不到那么多的兵士。”
其实说白了,二皇子根本不足为虑,卫宴真正担心的是,二皇子的封地靠近边关。
一旦边关的将士奉命去平反,说不定鞑靼会有所动作。
尽管鞑靼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时不时来些小的侵袭,可这事不能不防。
卫宴一想到这里,便没了胃口,准备回去以后就写封奏折。
原本卫宴就想尽快把洛阳的案子查清,好早点回京城和沈秀团聚。
如今出了二皇子的事,卫宴想要回京的念头更加迫切了。
洛阳的案子其实不难查清,如严首辅所料,这个案子之所以迟迟不能结案,完全就是被告买通了官府。
卫宴拜见过当地县令后,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查案,县令私底下偷偷给了他一笔银子,卫宴也没有拒绝。
只是私下里,卫宴早把调查来的事实,一五一十的写了封奏折,连同自己对边关担忧的奏折,也一起送到了京城。
自从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严首辅这个首辅大臣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好容易丧礼过后,新帝册封完后妃,又大赦完天下,严首辅才觉得轻松一些,却又出了二皇子造反的事。
这些日子,为了凑齐粮草,严首辅忙的是焦头烂额,早把派遣卫宴去洛阳查案的事忘了个干净。
当卫宴的奏折送到内阁时,严首辅只匆匆扫了一眼,确定洛阳的案子确实是被告买通了官府后,就把这事交给了其他人查办。
倒是卫宴写的另一封奏折,严首辅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鞑靼一向狼子野心,这事不能不防。
他便直接令一旁的文书拟了一份公文,连夜送到边关,希望边关的总兵能提高警惕。
不管是洛阳的案情也好,二皇子早饭也罢,这些都和沈秀没太大关系,她如今正窝在石桥胡同这边的宅子里养胎。
只不过因为二皇子造反,有些粮商便趁机抬高价格,因此市面上的粮食涨得厉害。
沈秀刚到京城时,二两银子还能买一百多斤粳米,如今短短几天过去,二两银子如今只能买一百来斤粳米。
其实沈秀刚到京城时,也曾动过买良田的念头。只是京城附近的良田都已经被权贵买去,剩下的多是贫瘠的山地和坡地。
如今粮食涨价,那些权贵人家自然是不受影响的。苦的还是贫民百姓。
沈秀一面拿出银子买粮食,一面不断让人去街上打探消息。
买粮的事,是由曲桓出面操办的。
沈秀到京不久,曲桓便带着媳妇全氏来了京城。
如今已经过了会试之年,原来在百花胡同租住的几个举人早已经搬走,只留了胡举人一人。
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沈秀便让曲桓和全氏暂时住了进来。
曲桓来京不久,也觉得粮价涨得厉害,很快就来和沈秀商量买粮食的事。
沈秀直接拿出了两千两的银票,这把曲桓吓了一跳。
“买粮食的话,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沈秀道“谁知道这次平叛要多久,我就怕时间拖得越久,粮价越高。而且汉中一带,本来就是产粮的地方。这一开战,免不了有一些良田要遭殃。今年一年的粮价,肯定不会降下来了。”
曲桓道“就算汉中那一带的粮食不保,可是江南那边又没有战祸牵连,粮食应该不会涨得太离谱。”
沈秀道“去年冬天,京城下了不少雪,北方今年的收成应该是不错的。可我却听百绣阁的徐老板说,江南那边整整一冬天都没有下雪,今年春天也只下了一场春雨,好多田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