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沈秀正在忍受宫缩的痛苦。
起初这痛苦还有间隙,后来宫缩的频率越来越密集,沈秀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再觉得疼,沈秀也没有掉眼泪,更没有嘶喊,只是按着稳婆的意思默默积攒力气。
终于,稳婆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可以使力气生了。
沈秀只想早点解脱,稳婆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样努力了半个时辰,稳婆便高兴地说道“头快出来了,夫人再加把劲,孩子就可以生出来了。”
这时候冯妈妈看沈秀没有什么力气了,便喂她喝了一盏红参汤。
沈秀喝完参汤,便又开始使劲,这次没有多久,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流了出来,而最为神奇的是,当孩子从她体内出来的那一刻,疼痛立时消失了。
那种折磨人的痛快一消失,沈秀不由重重地松口气,接着就听稳婆欢快地道“恭喜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沈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往后拖延的都是女儿啊,怎么自己生了个儿子出来。
直到稳婆把襁褓里的婴孩抱过来,沈秀还有些茫然,冯妈妈在旁笑道“夫人这是高兴坏了吧!”
沈秀只愣了下神,继而就笑道“让我看看孩子。”
即便这一胎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可生个儿子也不错。
稳婆看她脸上一片欢喜,知道自己的赏银一定不会少,便笑着把孩子抱了过去,还凑趣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皮肤真白,不像是刚生下来的孩子,倒像是过了满月似的。”
冯妈妈便在旁道“这是燕窝的功劳。夫人怀着小少爷时吃了不少燕窝,将来小少爷的皮肤一定很好。”
沈秀也觉得儿子的皮肤特别白嫩,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脸蛋。
只见襁褓里的婴孩小小软软的,被她戳了一下,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过后便又安静地睡着了。
稳婆道“这孩子真听话。除了刚出生时叫了几声,后来就一直安静得很。”
冯妈妈道“看这样子,小少爷的性格应该是像老爷。”
沈秀听冯妈妈提到卫宴,才想起来让卫宴也看看孩子。
产房就在内室的隔壁,当孩子生下来时,卫宴就听到了那一声婴孩的啼叫,不过这哭声很短,很快就没有了。
卫宴还疑心自己听错了,等稳婆把孩子抱出来后,他才知道自己没听错,刚才确实是自己孩子的哭声。
稳婆把孩子一抱出来,就笑道“恭喜老爷,夫人给您生了个大胖儿子。”
卫宴对儿子女儿都没太大的执念,只要母子平安就够了。
孩子还在襁褓里睡得正香,卫宴看了几眼,便让稳婆把孩子抱回去。
孩子抱回去后,沈秀让冯妈妈封了二十两银子给稳婆。
稳婆笑得很高兴,说了一大堆祝词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沈秀在稳婆走后,先睡了一觉,等醒来,孩子已经不在身边了。还没等她叫人,冯妈妈已经进来了。
“孩子呢?”沈秀问道。
冯妈妈道“夫人睡着时,小少爷饿醒了,我就让奶娘把小少爷抱下去了。”
沈秀是到快要生产时,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奶娘。
这个奶娘还是谭夫人余氏荐来的,家底很清白,身体也好。
只是沈秀还惦记着让孩子吃自己的初乳,便让厨房做些下奶的汤水。
她本以为奶水下来得很快,哪知道喝了一天汤水,才挤出来一点初乳。
冯妈妈道“夫人这是刚生产,气血还供应不上。我让厨房给您做一碗阿胶粥,补补气血就好了。”
除了阿胶粥,沈秀还喝了很多下奶的花生汤和乳鸽汤,终于在第三天上,她的奶水多了起来。
奶水一多,沈秀便亲自喂孩子。
冯妈妈起初还不是很理解,明明有奶娘,为什么沈秀执意要自己喂孩子,要知道喂孩子这件事很辛苦,不仅要喝那么多补汤,而且晚上还睡不好。
沈秀道“这些都是值得的。谁喂大的孩子,孩子将来跟谁亲近。”
大户人家都喜欢把孩子交给奶娘喂,可是孩子长大了,也会更亲近奶娘,有些甚至把奶娘当自己的亲人孝敬。
如果奶娘人品正直还没什么,可是一旦遇到那种心思不好的奶娘,难免会教坏自己的孩子。
为了防患未然,沈秀宁愿多辛苦一些,也要亲自喂大孩子。
冯妈妈听了她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卫宴在第四天来看沈秀时,也提到了喂养这件事。
沈秀生产的时候,生产后前三天,冯妈妈都没有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