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这个氛围,有点诡异啊?
之前她不信神佛,但自从她与林珩同命相连后,就信了……
程慕清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干咳一声,“王爷,你要是害怕,就抓紧我……”
没得到回应……
“王爷?”她小声唤道。
没得到回应……
难道我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不会把王爷……
“王爷?!”
程慕清猛地一回头,正好碰上一双明亮的双眼。
“王妃。”林珩正蹲在地上,一脸懵的回望她,“王妃,你看。”
“啊……”原来刚刚是她自己吓自己。程慕清在心中呼出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什么呀?”
顺着林珩手指着的位置,她看到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冬日树木枯萎,被冻的十分脆。程慕清抬手随意折下一根干枯的分支,蹲下身去戳那白团。
枯树枝将那白团翻了个面,待见到白团正面时,月亮正巧挣脱乌云。
月光再次洒落人间,漫过大地。
程慕清清楚的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以及身旁那人揪住自己胳膊的疼痛感。
两人眼前,是一只雪白的猫咪。
只是这只猫已经死了……它脖颈上缠着一根细线,肚子被开膛破腹,鲜血淋漓,连肠子都被扯出来了……
月色明亮,将这只猫的死状凸显的淋漓直紧,甚是扎眼。
“没事没事……”程慕清回身,一把将林珩搂入怀中。
想当年,她随父亲出征,也是杀过敌人的。怎么如今看到一只死去的猫,会有种颤栗?
到底是谁会对这只猫下死手?
对了,这是那妃子的猫咪吧?那妃子要是看到,肯定非常伤心。
“为什么……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珩小心翼翼问道,“是因为不听皇帝的话吗?我在启国,就有人因为不听话被……”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冷颤。
“没事没事……”程慕清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她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手段。
这般虐杀一只猫,想必那人是个残忍,内心扭曲的人的吧?程慕清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冷静分析。这个人……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找不到人或物消气……又不想默默咽下这口气。所以,才将目标放在了猫的身上。
说实话,她瞧不起这种人。
但其实凭一只猫就妄议一个人,也不大妥当。
“嗯?”程慕清感觉胸口一热,她垂眸,发现林珩眼中泛着点点泪光,晶莹剔透的。她无奈一笑,“你怎么还哭了?”
“抱歉,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林珩咬唇,忍着,不想让自己哭。
“什么不好的事?”程慕清抬手拭去他的眼泪,“是有人欺负你?”
喝醉酒后的林珩,既有点主动,又有点脆弱呢?
“没……”林珩身子一僵,愣愣的透过程慕清,朝她身后望去。
看什么呢?
程慕清转身。
只见月色之下,一白衣男子手持拂尘,白胡飘飘,黑色长发捶在脸边。他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风一吹,吹起他飘飘白衣,柔顺白胡,幽黑长发。
犹如没有脸的厉鬼,甚至可怕。
是神仙?还是……
“鬼啊!”程慕清下意识拔出头上的簪子。
但拔出后,她就有点后悔了,鬼应该不会被她的簪子杀死……
“鬼?”白衣男子摇头,“本座乃逍遥山清幽真人。”
哈啊?程慕清绝不认为自己遇见仙人了。她拉着林珩起身,微微眯起眼,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
“刘王?”程慕清长呼一口气,原来是当今六皇子,刘王。
“叫我真人!”
“好好,知道你是真人。”程慕清随口应付。
这位刘王可以说是皇家中的一股……泥石流,自小便爱看一些关于奇闻轶事的话本子,想着修仙。小时候爱拿剑乱砍,说是在练功。还喜欢将各种布披在身上,自导自演出一部仙侠话本。
据说有一回,他模仿书中的御剑飞行,将剑抛入空中,然后自己跳在剑上。结果自然是失败。但他也不气馁,直到摔得站不起来,被侍卫抬下去才歇下。
当然,他后来还在继续尝试此等危险行为。
他绝对是当今圣上亲儿子,一样的渴望得道成仙……
“你们在此虐杀猫,就不怕遭天谴吗?”刘王捋着及胸白胡,将拂尘一甩,从鼻子中甩出一声冷哼。
“这猫不是我们虐杀的。”程慕清,“如果因为我们在此,你就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虐杀的?”
“自然不可以!”刘王震袖,“本座乃清幽真人,心怀天下,心系百姓,怎可能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传出去,谁都不可能相信!”
“那说不定……”程慕清露出一丝坏笑,“万一是你的心魔做的呢?”
“心魔!”刘王身子一僵,配合的捂住心口,“你怎发现我有心魔?只要除掉这心魔,我便能得道成仙!是不是你!这心魔是不是你引出来的!”
“不是我。”程慕清拍拍他的肩膀,“这心魔只能是你自己心中幻化而来的啊。”
“我?我?”刘王颓废一瞬,一抬头,黑发之中,双眸点漆,炯炯有神,“哼~你居然能发现我?看来,你是不能留了。”
话音未落,刘王举起拂尘朝她拍去。
“行了!不跟你演了。”程慕清一掌将他拍开,“有铁锹吗?把那小可怜埋了,也算是你功德。”
“你果然厉害,待我功成之时,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日!”刘王大笑两声,头一低,身子佝偻着,两侧垂着的黑发将他脸遮得掩饰。许久,他缓缓直起身,“多谢你帮我压制住了他。”
程慕清无奈得翻了个白眼。
还演上瘾了。
“铁锹,在屋中。”刘王转身,将拂尘搭在肩上,“仙子随我来。”
“走。”程慕清拉上林珩。
“你好像很了解他?”林珩小声询问道。
“小时候也一起玩过。”程慕清随口应付道,“那阵,他嚷嚷着要习剑,我、林珩还有他就一起在我爹手下练武来着。只不过后来他御剑飞行,给自己御骨折了,今上就再也不许他跟着练了。”
原来他一直这样……林珩唇角微抽。
他虽然只在皇宫待了一阵,却也知道刘王性格实在……过于不正常。虽然被封了王,但当今圣上并不许他出皇宫住。
现在想想,可能是觉得丢人现眼。
两人随刘王走入不远处一小楼,小楼孤立于假山丛林中,由红木搭成,上面还刻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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