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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古德的绸缎
    会修改

    关于似王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

    事后,林伟被禁足,贺才俊被革职,贺千元被晋明帝派人解救。

    有人忧愁,自然就有人欢喜。

    曹达赈灾有功,升为户部尚书。

    武安侯府。

    马车缓缓停在门口,门口看门的大爷见了,连忙上前行礼,“齐王殿下,齐王妃娘娘万安。”

    程慕清朝他略一点头,往府中走。

    她这边刚到正厅,楚氏便赶到了。

    “齐王妃。”楚氏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瘦了不少。”

    “没有大鱼大肉,自然就瘦了。”程慕清面带无奈,“朝哥儿睡下了?”

    “嗯。”楚氏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王妃请来。”

    “阿珩,你在这等我吧。”程慕清拍了怕林珩的肩膀。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林珩还是听话的坐在太师椅上,一副乖乖巧巧等她的模样。

    走出正厅,二人行走在木制的九曲长廊上。

    鞋子与木板碰撞,发着有节奏的声音。

    “接到你的拜贴,我便差管家将近几年圣上赏赐的东西全部整理了出来。”楚氏跟在程慕清半步之后,“有些被使用的,也已经将账本整理出来。”

    “有劳嫂嫂了。”程慕清朝她略一颔首。

    “客气了。”楚氏抿唇一笑,引她来到库房。

    库房方方正正,十分敞亮。

    程慕清踏过门槛,看着房中的瓷器白银,问,“有古德的丝绸吗?”

    “古德啊……”楚氏召来一管家,从他手上接过账本,“我记得那丝绸,我找找。”

    趁楚氏翻找这一时间,程慕清在库房走了两圈。

    为避免遭贼,库房采取密闭形式,四面皆为厚实的墙体,棚顶用稻草覆盖,瓦片是带着尖的,防止有梁上君子。

    “管家,仓房的钥匙有几把?由谁保管?”程慕清问道。

    “是我。”楚氏回道,“有两把钥匙,备用的在母亲那。”

    “可曾有谁接过手?”

    “只有我贴身丫鬟……”楚氏想了想,“王妃,您说觉得?”

    “只是多设几种可能。”程慕清一笑,她凑过去,“找到了吗?”

    “啊……”楚氏连忙指给她,“古德这一批丝绸,是五年前由圣上赏赐的。那批绸缎很是柔顺,且无论用什么刮,都刮不坏。因而,被父亲拿来给母亲做衣裳了。一共做了六套。”

    “都用了?”程慕清问。

    “嗯。”楚氏将账本交给她。

    账本上明明白白写了赏赐时间以及匹数,以及程侯爷做衣时间与匹数。

    程侯爷将所有古德丝绸都给陶氏做成了衣裳。

    匆匆扫过几眼,程慕清顿时脸色大变。

    一旁的楚氏见状,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可有什么不对?”

    “我居然一件都没得到……”程慕清愤愤道。

    “……”

    “如果真如账本上所说,侯府的古德丝绸是一点也不剩了?”程慕清顿了顿,“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制衣的过程中,有人私自藏起了一些料子?”

    “嗯……应该不会吧……”楚氏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越拧越深。她问,“王妃,您一直问这料子,是为什么?这料子惹什么祸了?”

    程慕清简单将皇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李澜一说,古德丝绸只赏赐过武安侯府……”

    “不光!”

    程慕清话还未说完,便听得一道反驳。

    姑嫂二人顺着声音看去。

    “还有……我们袁家。”袁珍珠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程慕清先是满脑子问号,后又被她说的话吸引。

    还有袁家……

    怪不得李澜一不敢提,如今只要在圣上提“袁”字,是要被廷仗的。

    “狗皇帝做贼心虚,从不肯提我们袁家半句。”袁珍珠冷笑。

    等等!小纪死前曾说死的袁安是替罪羊。也就是说,袁安现在隐于暗处,与似王合作?

    与似王合作……

    程慕清紧绷着下巴,双手一点点握紧。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浮现。

    ……

    两人从武安侯府出来时,天色尚早。

    夏日的夜晚总是降临的很晚,不同南方带着潮气的热,京城是更加干燥的闷。

    两人乘着马车,往齐王府赶。

    到达齐王府后不久,圣上下发的奖赏也接踵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程慕清面对这些奖赏时,内心毫无波澜。

    她差今夕整理好,准备回房沐浴。

    刚沐浴完,贺千元便上门拜访了。

    身为主人,程慕清又是一番梳洗打扮,前往正厅。

    正厅,林珩正襟危坐,与贺千元大眼瞪小眼。

    两人见程慕清踏入房门,脸上都露出了解脱之色。

    “齐王妃。”贺千元起身行礼。

    “坐吧。”程慕清摆摆手,脸上带着笑。

    贺千元客气着谢她,但身子却还是在她落座之后,才肯坐下。

    “林伟可有为难你?”程慕清问她。

    “没有。”贺千元摇头,“有兄长护着,他不能对我怎么样。”

    “你兄长……”

    “兄长会得到相应处罚,还请齐王妃放心。”

    “他是你兄长,你为何这般决绝?”

    贺千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但她很快板过脸,“金鹰卫行忠君之事,此次案子的主办官是齐王,我们也应当听从齐王的安排。我兄长与似王合谋,陷您与齐王于危险,即便他是我兄长,于理而言,也是不对的,也是该受处罚的。”

    “那他会受到什么处罚?”程慕清拿过一旁的茶碗,轻轻吹了口气。

    茶碗中的茶叶随着波纹晃动。

    “贺千元,知道我为何找你过来吗?”程慕清表情冷漠,言语中不夹杂任何情感,“告御状之前,贺才俊主动联系我,表示愿意投诚。还说之前那刀,以及我与齐王逃亡顺利,都是他暗中操作的。他说,他是为了两手准备。”

    程慕清站起身,目光幽幽。

    “他说,似王用你作要挟。你们兄妹感情甚笃,他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他为什么要将你抓到林伟面前?”程慕清说道,“因为,他要用你取信林伟。同时,他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他已经准备好后面的一切安排,包括上前之后,他的话术。”

    贺千元沉默片刻,努了努嘴,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当时被他抓去,一开始真的以为他投靠了林伟。可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在为太子办事。”

    一旁呆坐着的林珩测过脸,木讷的双眸终于有了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