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行斥道:「胡说,我什么时候给晚辈挖过坑?都是为了你们的成长好吧?今次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有没有什么法子来解决资源和人员捉襟见肘的问题?
放心,只是意见,不会让你亲自去做,毕竞,我更需要你的战斗天赋。」
候茑就很怀疑,「当真?您老可是有身份的人,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于正行斩钉截铁,「当真!你放心大胆的提建议,不管什么建议,我都不会让你上手。」
候茑想了想,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就他而言,既然已经付出了全部身家,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半途而废,还是要折腾折腾,否则不能甘心。
「先说资源,师叔你把主意打在个人自愿上,这不是长久之计;很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攒的财富就这么填进一个看不到实际利益的无底洞中,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这种方式就人为的把路走的窄了,植树造林数万里,那是人少了干得来的?
既然缺资源供给,那当然要找门当户对的势力,在锦绣大陆,除了各国商会还有哪里能有这样的雄厚力量?真把大陆商会调动起来,别说数千数万里造林,您就是想造数十上百万里也不在话下!」
于正行沉静道:「怎么劝说他们出手?」
候茑一笑,「以利相诱啊!弟子在蜃楼数十年,对这些商家的禀性再洁楚不过,如果能诱之以利,让他们看到未来可能的好处,那都不用你劝,他们自己就会上赶着把造林需要的资源送过来。
髌虚沙漠并非完全无利之地,否则那么多的冒险者来这里做什么?您可以放出风声,寻求几家大商号对西北沙漠特产的专项经营之权,像什么动物皮毛,玫瑰石,地火油,沙参,肉苁蓉霜玉,金刚石,云母星石等等,真形成了规模,前有沙漠产出的无穷无尽,后有大陆修真界的庞大市场,您说....」
于正行怦然心动,「....如此,还需好生斟酌,好像也不是全无可能?」
候茑在旁煸风点火,「格局大一点,您别老盯着西北这几国的商家,他们思维老旧,行事死板,循规蹈矩的,就没几个真正有眼光的,否则这种事放在南方早就有商家过来主动联系了。
就找东南西南沿海的商家,他们胆子大,只要利润诱人,别说是沙漠,就是地狱都敢去得!
先联系一批人过来实地勘查,看看咱们的防护林,看看这里的产出,再画画大饼,谈谈未来,这种把戏您很熟练啊。
就把他们当成是我们这些傻子一样的骗.....」.
于正行轻咳一声,明显心动,但具体的章程还需要仔细琢磨。
「好,关于资源的问题,算你立下一功,现在来说说关于人员的问题,怎么让更多人前来髌虚沙漠效力,哪怕只是轮番前来?」
候茑轻描淡写,「我记得,好像再过月余咱们剡门就要举行年会了吧?何不抛出个诱饵,让那些闲得没事又想出头露脸的家伙活动活动?」
于正行哼道:「说重点别遮遮掩掩的,什么诱饵才能让那些不安份的人心动?」
候茑图穷匕见,「比如,剡门在考虑真传弟子位置时,就加一条对大陆民生的贡献?」
于正行目光犀利,直盯着他,「原来如此,你小子挟带私货,原来是为了自己啊!好,只要能做成此事,老子就被你耍一回又何妨?三府嘛,老子也是有些人脉的,不比李初平差!」
候茑马—屁拍上,「于师叔心悬社稷,大道苍生,此番谋划必定泽被宇内,名动天下,青史留名,弟子我甘附马骥,鸡犬升天·....」
于正行却不会被他蒙骗,「你这小子,所图甚大,我不过是偏于西北一隅,你才真的是放眼大陆呢
!好心思好谋划,好野心!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自己要这么做么?」
候茑浑无所谓,「所谓真传,宁有种乎?宇外青灵,能者居之!」
于正行哈哈大笑,「如此,我就助你一程,也算是回报你这些年来叫我一声师叔!年会所谋,你不用担心,彼时自有变化,拭目以待就好。」
候茑大礼拜下,「谢长者助。」
他是约略有些猜到于正行的根脚的,在剡门全真的十三名婴变老祖中,三府加起来有七名,两个王府各有一名,合起来九人就把持了全真教九个真传弟子名额,但永远不要忘记,全真教还有四名婴变老祖,他们到底代表了什么力量?
真的是孤家寡人?怎么可能!个个修行数百载门徒弟子朋友故旧无数,那实力只不过没摆在台面上而已,便如冰山,未知水下几何?
于正行在剡门内部我行我素,既不深入三府体制,更不归属两个王府势力,那么他这么特立独行的底牌在哪里?
思来想去,恐怕就只可能是剡门内部大部分人都忌讳莫深的入魔派才能解释。
也只有这样的根脚,于正行才敢以区区金丹的身份狂言可以在真传弟子考核上加这么一条,四名婴变老祖,这份量属实沉重,是三府中任何一府也承担不起的。
但还没完,于正行从来也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话我可以递到,事情嘛也大概能够完成,毕竟如此一来西北方面就能多出不少剑修好手,但我现在也有一件为难之事,不知你可愿替我分忧?」
候茑就很无语,「师叔您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弟子的提议首先是为了解决林带防护缺人的问题,稍带着也可能有点私人故事在里面,但这主次还是很清晰的,没有您造林的大事,弟子的私事也不敢开口,您这可好,就吃定弟子了?」
于正行好整以暇,「做不做,一句话,哪里那么多的抱怨?」
候茑无可奈何,「做做做,不过师叔我可事先说好,得在境界之内,您指望我深入不死生物老巢,虎口争食,那我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