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垂着各种各样的纱幔,随着窗外的风飘荡着。南诏王迦独坐在中间休息的塌上,一手撑着头,一脸笑意地看着桌子。而桌上,拖着一张长长的画卷,画卷垂落在地上,唐夜诀不知不觉地瞄了一眼。
画卷中,有一座红色的小亭子,一个一头金发戴着面纱的女人正趴在栏杆上喂鱼,水中的鱼儿统统探头看向女人。女人穿着的是西域的服饰,她的身后有舞女在载歌载舞,可是作为画中主角的女人却一点也不开心,更像是在哭的样子……
为什么会有画师画一个女人在哭呢
唐夜诀不知不觉盯着画中女人入了神。
然而,就这一刻的停顿,被南诏王意识到了。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唐夜诀,瞬间,他的眉目便拧在了一起,大怒道:“你是谁!你不是我送膳的佣仆!”
唐夜诀一惊,手中的托盘掉了下去,碰巧汤汁溅了出去,有一滴溅在了画卷上。
下一秒,那南诏王大吼一声,用整个身体护住了画卷,吼道:“爱妃,爱妃你没事吧!来人呐,有刺客!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陆斩风发现事情败露,一把抓住唐夜诀的手腕,道:“先撤!”
可是,刚要离开的唐夜诀,忽然感觉到脚腕被人抓住了。他低头一看,发现画卷中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脚腕。
“我——陆——”
陆斩风的名字还没喊完,唐夜诀感觉天地旋转,自己用力往下一沉,仿佛一下被拉进了画卷之中——
而陆斩风和离清君看到的,则是南诏王和唐夜诀同时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而此时,许许多多的卫兵冲进了南诏王的寝宫。
这下,可是有口说不清了。
唐夜诀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仿佛从一片平面的天空中一直要落到满是锦鲤的水中——即将落水之际,他轻点脚尖,用轻功一个闪身,飞回了岸边。
栏杆边的女人幽怨地看向唐夜诀,而她的身后,趴着已经喝得烂醉的南诏王。
“你究竟是谁”唐夜诀压下眉峰,“你是哪里的妖怪”
“妖怪”女人可怜兮兮地往后退了一步,“碧塔不是妖怪……”
唐夜诀敏感地向前倾身,英挺的眉宇间渗着一丝阴霾,更多的,还是疑惑。
“你叫碧塔”唐夜诀问道,“这不是中原人的名字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躲在画卷中,残害人类”
“我……”女人悻悻别过视线,胸膛不住起伏,抽泣道,“我只是,想救活我的爱人,我没有做错啊……”
“你的爱人是谁”唐夜诀继续询问,“难道是南诏国的大王子”
碧塔摇摇头,一手捂住眼睛,低声说:“我的爱人,是这个画卷的画师。”
但她只说了一句,就不愿再往下说了,只是又放下手,看着唐夜诀。
唐夜诀问道:“既然你不愿意说,你又拉我进来做什么”
“救我的爱人。”碧塔向前凑了凑,忽然靠在了唐夜诀的胸膛。她身上的香味浓烈,让唐夜诀有些头晕目眩,叫碧塔的女人小声说,“九个男人的骨血就可以让阿仁还魂,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说着,她鲜红的唇贴上了唐夜诀的下巴,再到唇角。
唐夜诀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此时此刻,他脑海只有一片空白,但渐渐地,空白却化作了一种奇怪的**,一种想要占有的**。女人身上的香味,她柔弱无骨的身体,都在跟唐夜诀诉说着这种**。
唐夜诀伸手揽住她,两人一起朝着围栏上的软塌倒了下去。
碧塔在他身上亲吻,缠绵,咬在他耳廓的时候,唐夜诀发出了一声微乎其微的喟叹。
碧塔朝他笑了笑,说:“年轻就是好,你比王上好多了。”
唐夜诀失了魂一般与她亲吻着,喃喃问道:“为什么”
碧塔说:“我与王上相爱这么久了,他都不同意和我交合。不愧是南诏王,意志力比我想的要好。不过,你就不一样了。”
“嗯”唐夜诀迷茫的看向碧塔,碧塔拉着唐夜诀向后倒去,让他倾覆在自己身上。唐夜诀便低头吻她的锁骨。
碧塔说:“毕竟处子之身,都把持不住,那大王子也是……”
唐夜诀刚要说什么,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力气,将他拖了起来,下一秒,一把利刃指向了碧塔。
唐夜诀猛然感觉五感全部回到了身上,瞬间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露出的胸襟,一下烧红到了耳根:“我——你,陆斩风,你怎么进来的”
“离清君施法让我们进来的。”陆斩风看都不看唐夜诀,只是一手扶着站不稳的他,一手用魁雨剑指着眼前女人,顺便还不忘嘲讽一句,“你自制力也太差了吧”
唐夜诀想起刚才的一幕,脸更红了,连忙道:“换你你也一样!”
“怎么可能。”陆斩风哼了一声,再次看向碧塔,碧塔吓的往后缩了缩,而另一旁,离清君的剑也指向了她。
“到底是哪里的妖怪,说清楚,”陆斩风冷冷道,“否则,便让你灰飞烟灭。”
“我不是妖怪!”碧塔哼笑一声,“你们太天真了,以为在画里就想对付我这里是我的世界,我说了算。”话刚说完,地面忽然颤动了起来,离清君手中的剑就那样掉在了地上,碧塔见有机可乘,飞身向离清君而去,手中还握着一把灰色的粉末,朝着他挥洒而去。
“离清君,小心!”陆斩风大喊一声,那女人手中握着的粉末,是骨粉的味道……若真是骨粉,沾碰到了道长的皮肤,他便不能再施法了——
然而,就在这时,小亭的周围忽然卷起了一席巨大的波浪,波浪朝着骨粉挥洒的方向汹涌而去,水花不仅将骨粉击落在了地上,还重重的将碧塔推到在地。
就在众人诧异时,一个身穿橘色衣服的少女从水中跳上了岸,挡在了离清君的跟前。
碧塔大惊:“鲤鸢!你怎么能——”
“就算你是鲤鸢的主人,鲤鸢也不会同意你伤害我的恩人一分一毫!”
叫鲤鸢的少女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