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了,太阳出来了。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房间。
“早啊,妈妈!”我对蛇后招手。
“早啊!”当蛇后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乖乖!”
以前的那声乖乖是亲昵的称呼,现在这声乖乖是震撼。
“早啊,二哈!”
随即,我望向正在饮茶的司老二。
‘噗’一声,司老二一口喷了出来。
“大嫂,你……还好吗?”
“当然好!”我昂起下巴,“好得不得……啊!”
正想挺直胸口,可最终还是撑不住胸口那突如其来的重量。
于是,脑袋一沉整个人摔了下去。
眼见着脸就要着地了,一个身影先一步接住我。
“年豆……包?!”
司螣在望向我后,声音突然走调。
“司螣大人!”我有些羞涩的垂下眉眼,“你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
“当然!”
司螣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松开我。
为了分散重量,我尽量将身子往后仰。
那架势,跟所有人都欠我八百万一样。
可只有我心里最清楚,不这样根本喘不过气。
哎,或许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咦,我最喜欢的粘豆包!”
看到桌上的早餐,我惊呼出口。
“我喂你吧!”司螣试探性道。
“不用!”我笑眯眯的开口,“不过是怀个孕而已,我没那么金贵啦!”
正准备走向桌子,司老二突然蹿起来。
“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
司老二扶着栏杆,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大嫂,你胸口不沉吗?”
司老二的这句话,立刻惹来司螣一记厉目。
“你是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大哥息怒!”司老二赶紧转过身,“我只是好意!”
“你个碎嘴子!大嫂也是你能胡言乱语的?”蛇后一把拧住司老二的耳朵,“等你和墨暖结婚,她就得叫你姐夫了!”
“结婚?”司老二急了,“谁规定坏了孕就要结婚?更何况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等等!”
司老二突然眯起眼睛,“妈,您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你个二百五!你娶了墨暖,乖乖以后就得叫你姐夫!到时候,你算半个长辈,得有做长辈的样子!”
“大嫂叫我姐夫,那么大哥他也……”
司老二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完了!
看司老二这猥琐的小眼神,似乎没想什么好事。
“妈!我要娶墨暖!”司老二突然面色严肃,“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几百岁的小破孩了,我已经几千岁我长大了!所以,必须负责任!提前,立刻提……”
没等司老二说完,我终于承受不了重量一头栽在了餐桌上。
“年豆包!”
“乖乖!”
司螣和蛇后想要冲过来,我却急忙举起一只手。
“我!没!事!”
话毕,我双手撑住桌子。
而后,硬生生的撑起身体。
随即,摇摇晃晃的转过身。
“我的天!”
蛇后望着我,捂着嘴惊呼出声。
而司螣的瞳仁,缩到了针尖般大小。
顺着他们惊诧的目光望去,我差点吓尿。
只见几把明晃晃的刀叉,正插在我的胸口上。
……
实验室内,安盛正死死咬着嘴唇。
整张脸,涨的通红。
甚至拿着注射器的手,都在剧烈的颤抖。
“你敢笑试试!”
“我……没笑!”安盛抖着嘴唇说到这,狠狠拧住自己的大腿。
“最好!”
在我插着刀叉赶来的时候,安盛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而后,他拿起注射器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看样子,是憋的很辛苦。
“没伤到要害!”安盛说到到,脑袋上青筋暴起。“等消了肿,以后还能……喂奶!噗哈哈哈!”
我,“……”
“我没笑!”安盛捂着肚子,泪流满面。“我就是突然想到隔壁家那条狗被猫给挠到不孕不育觉得很……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我没有做声,而是顺手拿起了盘子里的手术刀。
见此,安盛立马变得严肃。
“等你胸口的炎症消了,我们立刻进行手术!最先进的孵蛋器,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
“你确定要自己做手术?”
“当然!”
“真是个狠人!”
话毕,安盛掐着大腿离开了。
……
气死了!
我还以为那一箭给我射成了36d,谁料只是纯肿。
随着消炎药的生效,我又看到自己的脚尖了。
呜呜呜!
躺在手术台上,我通过折叠给自己消毒。
而安盛,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手术的准备。
“其实真的不必刻意!”
突然,安盛面无表情的开口。“女人怀孕的时候雌激素会增高,随着孕期的增长那里也会二次发育。”
“真的?”
“嗯!”安盛说到这,突然别过脸。“但等哺乳之后就会……”
“就会什么?”
“更小!啊哈哈!”
……
半小时后,鼻青脸肿的安盛递过手术刀。
“开始吧!”
“你还好吧?”我一脸不爽道。
“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没事!”安盛调节了一下旁边的点滴,“局部麻醉已经进行,这样能让你在清醒却不疼痛的情况下顺利进行手术。”
没有理会安盛,我果断将皮肤分层剥离。
疼倒是不疼,但能感觉到撕裂。
安盛则一直注视着屏幕,时不时的调节麻醉的浓度和速度。
很快,一枚蛋便出现在眼前。
蛋是软壳的,布满了血管。
并且,血管延伸到胎膜之上。
稍有不慎割断其中一根,都有可能导致大出血。
“安盛,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有点怕!”
人体结构我学过!
但是怀了个蛋的,我真的没见过。
“我也怕!”安盛伸出颤抖的双手,“你别让我来,我怕蛋毁人亡!”
“能不能直接连胎盘一起拿掉?”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知道!你……你避开血……”
没等安盛说完,一股血喷了出来。
“安盛!”
“啥?”
“我好像割着血管了!”
“啊!”
安盛放下调节器,手忙脚乱的拿起止血钳。
“安盛你在干嘛?”
“给你扎血管!”
“你扎的太丑了!我要扎成蝴蝶结!”
刚吼到这,我突然觉得口渴无比。
意识快速浑浊间,余光瞥到监护仪上的曲线一条条变成了直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