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家里阿姨做的还好吃。”徐静荷把碗放下,她因为跟其他夫人有约,所以没跟沈若宁一样一早就来。
来的晚了些,在放完鞭炮后才姗姗来迟。
沈若宁给她续了一碗银耳羹:“那当然了,栗蓉的厨艺很棒!”
徐静荷看着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宝贝女儿,在这里干起活来居然还有模有样。
她微挑眉,倒也不会阻拦她。
前段时间,沈若宁就一直在她耳边絮叨,说她要干一番大事业。
那时徐静荷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现在能猜出个大概了。
栗蓉看她们吃的挺高兴,眼看着银耳羹就要吃完了,她不急不忙地引导她们进入下一个开业流程:
环境展示。
也就是带这些潜在客户进工作室内逛。
用作工作室的屋子有近二十平,很是宽敞。
目前的东西不多,看着有些寡淡。
但挂起在假人模特身上的那两件成衣,足以吸引这些贵妇人的目光。
刚进去,她们便纷纷围上去,盯着两件成衣连连赞叹,互相低头接耳。
“栗小姐,这两件都是你自己做的?”一位贵妇人凑到栗蓉面前。
这一声栗小姐喊的栗蓉愣了下,但很快回神,笑了笑:“对,时间比较匆忙,赶出来的两套,就先挂出来。”
“做的真好看,这件旗袍多少钱一件?”
栗蓉浅笑地解释:“芙蓉工作室做的是私人定制,专门为客人量身打造,服装的价格,要在最终成稿定下后,才能确定价格。”
她看那贵妇神色不大好,又补充解释道:“成稿还没定的话,就不能确定使用的布料还有装饰的东西,也就不好定价。”
那妇人撇撇嘴:“等着看人下菜碟,坐地起价?”
栗蓉皱眉,但还是继续解释:“如果您要跟这件旗袍一模一样的,那我现在就能给您报出价格,前提是没有经过任何细节上的修改。”
“修不修改有什么影响呢,说不定你就是换了款针线,就加高价格。”妇人不认为这么好看的衣服,还得经过修改,她觉得这衣服那么好看,就算拿下来,不经过任何修改完善,她觉得自己穿起来也能好看。
这话栗蓉不乐意了,刚才已经耐着性子给她说了,妇人还要这样揣测,着实让栗蓉很不舒服。
她强制自己露出一抹官方假笑:“芙蓉工作室一视同仁,不会随意加价,但量身定制的衣服,相信夫人也知道,价格不会太亲民。还要,您说的修补修改有什么影响,我肯定地告诉您,是有影响的。假人穿的那件,扣子和衣襟设计了,我选用的是最大众的,看着是好看,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例如......”
栗蓉上下打量了眼那妇人:“例如您的身材,没有模特那么高那么瘦,就得给您重新修改尺寸,还有这个颜色也不适合您,颜色就得换个合适您的,您的气质和玉石不太配,换个其他的珠宝,或许能让您看起来更有气质些。”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点,说的又快又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专业。
那妇人感觉脸被打的哐哐疼,栗蓉的话好像在说她没审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感觉脸都丢尽了,而且,栗蓉还说价格不亲民,难道是觉得她买不起吗?
妇人家里也不是什么高官家庭,今天也是跟着小姑子来的,她的确没有找过私人裁缝定制,因为太贵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她忍不住羞恼:“看不起谁呢!一个破裁缝,居然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地盘,您要是诚心想定制,您就好好说话。”虽说是开业,但不爽的话,栗蓉也不愿忍着,她脸色一下冷下来,“要是不想做衣服,那您可以回家去了。”
“你!”那妇人像是没遇到过像栗蓉这样胆敢赶客人的卖家,嘴唇气地动了动,你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后落在她小姑子身上,她眼神一亮:“大妹,你嫂子被人落面子了,你都不说两句的吗?回去好好跟妹夫说道说道,这什么破工作室啊,要我说也别干了!”
她小姑子满脑子黑线,后悔死带这位嫂子来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美誉!
没见着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吗?
没见着沈家母女俩明显站在栗蓉那边吗?
没看见现场那么多权贵夫人吗?
她男人跟她哥加起来,都够不上沈家呢!
还想让人的店开不下去,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别到时候把自己搞没了!
她真想当做不认识这嫂子,但没想到她跟猪队友似地拉她出来。
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栗蓉道:“不好意思啊,栗小姐,我嫂子脾气不太好,你大人有大量,别管她就是了。”
说完,她给自家嫂子甩眼色,让她赶紧走人。
至于自己,她还等着让栗蓉帮做衣服呢。
奈何她嫂子真是猪队友,像是看不懂她眼色一样,仍然无理取闹:“你干嘛这么卑微,不就是一个裁缝吗?妹夫可是个团长。咱不怕她。”
沈若宁疑惑地问:“妈咪,团长是什么?很厉害吗?”
徐静荷对那些为国奉献的军人很有好感,在她看来,一个小兵都是厉害的,所以她跟沈若宁说:“厉害。”
“有爸爸厉害吗?”
“没有。”
沈若宁刚要出言讽刺,就听到栗蓉扑哧笑了:“团长?”
“你笑什么!”妇人怒道。
栗蓉耸肩:“没笑什么,就是你那妹夫知道你拿他的官位在外面欺压人吗?”
妇人没说话,一看就心虚着呢。
“谢谢你告诉我你妹夫是团长。”栗蓉笑笑,语气悠悠,“我大哥还是旅长呢,哦,不对,现在已经升迁师长了,但我不会拿我哥官位出来压人。”
她笑容一换:“不过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我的地盘,请您出去!从今往后,芙蓉工作室不接待您这样的客人。”
妇人脸色一白,没想到她看不起的小裁缝人家居然有个师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