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你以为我拿你当眼中钉肉中刺?”
程似锦不屑开口:“程似玉,我劝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你!”程似玉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气急败坏看着程似锦。
顾云墨微作沉吟,随即下令:“宣程禄之进宫。还有程府那个姨娘一起带进宫。”
半柱香功夫,程禄之携何月季战战兢兢来到了殿前。
看到殿中央跪着的半人半鬼一直挠痒痒的程似玉,何月季先是吓了一跳!
然后心里是又急又气,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玉儿这次怎么这么拎不清?
难道也被程似锦这个死丫头传染了?胆子这么大,竟敢私自进宫?!
偷眼看向程禄之,见程禄之面色已经铁青,何月季心里暗暗盘算着应该怎么办。
“娘……”
一见亲娘面,程似玉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瞬间化作眼泪倾泻而出。
膝行着要过去抱住何姨娘。
此时,何姨娘猛然反应过来,诧异得看着程似玉身上的衣服,惊恐退后:“你……你怎么会穿着这件衣服?”
何姨娘像是受到了惊吓,转脸看向程似锦。
随后察觉到自己过激的反应,何姨娘立马找补道:“这可是给三小姐进宫赴宴衣服!”
程似锦看好戏一般欣赏着何姨娘精彩表情:“她半夜潜入沐锦斋偷了这套衣服,然后穿着混进了宫。”
简单的一句话,让程禄之全身冒出了冷汗,脸色大变。
何姨娘就算再怎么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面对着满朝文武家眷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心也瞬间凉了半截。
“皇上,太后娘娘。臣,治家无方,臣有罪!”程禄之不欲多言,直接领罪跪地开口。
何姨娘生气之余,满心的担忧!
那蚀骨粉,翠柳不过沾上了点,立马泡解药手上疤痕都未去掉……
程似玉竟然直接把衣服套到了身上,何姨娘简直不敢想象此时程似玉的皮肤会有多么狰狞可怖!
“爹,皇上,要为臣女做主啊……”
程似玉痛苦地跪地磕头:“臣女这个样子,也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决不能让贱人逍遥法外。”
“玉儿!”何姨娘大急喊出声,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竟如此鲁钝,竟半点敏锐都没有。
此事到这结束难道不好吗?难道程似玉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回去立马泡解药吗?
“说的不错。”程似锦挺直了脊背跪地:“绝不能让贱人逍遥法外。请皇上和爹爹查出下毒真凶。”
“贱人”两个字,程似锦咬得格外重。
“你少来了!”程似玉气坏了,指着程似锦:“有你哭的时候!看你嘴硬到几时!”
程似锦心底冷笑,抬眸欣赏着何姨娘那堪称“精彩”的神情。
何姨娘肯定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栽倒在她蠢女儿的“作死”之举里吧。
“住口!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程禄之恶狠狠瞪了程似玉一眼,才看向皇上恭敬继续道:“皇上,臣有罪。万望皇上恩准臣回府把家事料理完,定当回宫跟皇上请罪。”
“此事已经搅了朕,太后,还有众位夫人小姐的兴致!”
顾云墨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轻不重,可在程禄之听来却似有万钧之势。
“所以,事已至此,已不只是你府上家事了!”
顾云墨语气凛然不容置喙,随后看向何姨娘:“何氏,你可听说过这蚀骨粉?”
顾云墨的眼神坚定又富有穿透性,似乎已经洞察知悉了所有前因后果般,看向何姨娘。
“皇,皇上……”
何姨娘的声音因紧张而略微嘶哑:“臣妇不曾听说过。”
这么多年来,何姨娘的天地最大不过程府那么大……
何曾被当今皇上如此严肃地问过话?
虽仓皇心悸,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否认一切。
当然要否认!
一个字都不能认!
不然自己半辈子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不说,如花似玉两个女儿的一生也都完了!
“不曾听过?”顾云墨转眼向太医:“这东西在哪能买到?”
太医直接给出了答案:“蚀骨粉,满宁都城只有‘悬壶馆’一家有卖。”
“查!”顾云墨开口。
很快,就查出三日前何姨娘身边丫鬟翠柳用十两白银购买过蚀骨粉。
程禄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姨娘,“怎么会?”
程似玉也愣住了,顾不得身上的奇痒无比,只露出大骇的神情,不再言语,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回顾着整件事。
程似锦神情淡然,似乎对一切毫不关心,又好像一切她早已知晓。
“大胆毒妇!”
顾云墨语气染上了寒霜般的冷意:“带下去,发落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