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面色瞬间郑重了不少,颔首:“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的饮食一直由老奴负责。”
顾云墨蹙眉,表情凝重:“那母后昨日中毒,你可有话要说?”
齐妈妈的面色并不比顾云墨好看多少,嘴唇翕动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近日的饮食并无任何不妥,能送到太后娘娘面前吃食酒水,都是老奴亲自把关的。”
顾云墨闻言,收回了凌厉眼神,换了个问题:“母后的慈宁宫最近可添过新人,又或是……你可发现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齐妈妈再次摇头:“老奴侍候太后娘娘并非一日两日,这次太后娘娘突然中毒,老奴心里也是担忧且后怕……”
齐妈妈继续道:“老奴昨夜一宿没睡,皇上要问的这些,老奴都在心里过了一遍……”
说到这里,齐妈妈顿住叹了口气:“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母后会凭空中毒吗?”皇上语气渐冷,怒声发问。
齐妈妈躬身而立,抿唇开口:“回皇上的话,是老奴失职,请皇上责罚。”
看着齐妈妈这个状态,顾云墨心里又多了一丝不忍!
毕竟齐妈妈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顾云墨揉了揉眉心,看着齐妈妈:“近日母后可曾跟你絮叨过什么?”
齐妈妈赶忙跟着顾云墨的思绪切换着思路,可还是不解:“皇上要问的是……”
“可有跟你说过杏林寺一案?”顾云墨一针见血。
听了顾云墨的而话,齐妈妈脸色微微一变。
“皇上,这……”
“说!”顾云墨冷了声音,带着九五之尊不容侵犯的气势。
“太后娘娘的确曾提过一嘴……”齐妈妈如实开口。
顾云墨的目光越发冷峻,等着齐妈妈继续往下说。
“当太后娘娘刚听说杏林寺死了八十一个和尚的时候,娘娘便神思不安……”
齐妈妈边说边局促起来,手上都不禁有了小动作。
按说像齐妈妈这种在宫里待了半辈子,都要在宫里一眼望到头的人,不可能会有这种局促的状态……
顾云墨察觉事情不简单,拧起了眉:“继续说!”
才听得齐妈妈继续接口:“太后娘娘常年礼佛……死了八十一个和尚这个事,在太后娘娘听来便是犯了大煞!太后娘娘寝食难安,夜里甚至还梦见……”
“吞吞吐吐做什么?”顾云墨再深沉的性子,此时也没了耐心,冷声呵斥。
“实在是老奴不敢说。”齐妈妈只得开口:“说出来对皇上大不敬……”
“朕免了你的罪,说!”
“太后娘娘梦见有人要杀了皇上,篡位。”齐妈妈这才和盘托出。
顾云墨闻言不禁一怔,片刻之后才开口:“荒谬!”
齐妈妈从旁道:“皇上,太后娘娘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人为,便也是天意!既是天意,那边有兆头!太后娘娘担心您会出事……”
齐妈妈缓了口气继续道:“便跟老奴絮叨着,要等过几天,为杏林寺的佛像重塑金身,杏林寺也重新修缮,为您积福。”
顾云墨显然没想到太后那决绝的态度背后有着这般的用心。
想到当时太后那不容置喙的坚决,顾云墨心底的疑云都散开了。
说话的语气听起来都畅然不少:“太后中毒一事,朕彻查到底!齐妈妈也继续留意,此等恶行绝不姑息!”
齐妈妈颔首:“是,皇上。”
而与此同时,人来人往的悬壶馆斜对面屋檐上,一个身形玲珑却又灵巧矫健的玄衣女子正蛰伏于上。
正目光如炬地观察着每一个进出悬壶馆的人。
她肌肤呈麦色,一脸英气,虽然年纪不大,可眼神里却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与谨慎。
尽管她已经猜到这次的差事是个持久战。
可她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那么沉得住气,足足蹲守整三日那个可疑人士才露出尾巴。
女子名叫楚纤。
和萧寂一样都是顾云霆身边的一等侍卫,不过不同的是……
楚纤人如其名,是个身形纤细的女子。
一般任务是用不到楚纤和萧寂这种一等贴身侍卫的。
只有十分重要的任务,顾云霆才会派出他们二人。
而这其中,格外需要耐心,细心等特殊性的,才需要楚纤出手。
临时接到王爷的任务,来盯悬壶馆,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楚纤有着专业杀手该具备的心理素质,一整天都过去了,不浮不躁不慌不忙,这点是萧寂十分佩服的。
突然楚纤凝神,细微的衣袂摩擦声没逃过她的耳朵。